次日,杭州西门外的清静山路上,两人纵马缓行,朝着山中寺院而去。
白玉堂戴上了那垂纱遮面的斗笠,而他身侧的展昭却是一身灰衣,游侠装扮,虽未戴面具,面容上却是做了些修饰,比平时黑了些,眉眼看起来也寻常许多。二人走在一起,人们大多会觉得就是寻常的武林人士,并不会怀疑什么——毕竟这段时间杭州武林热闹得紧,而江湖人多隐秘,戴个斗笠遮着脸,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马蹄哒哒,二人且谈且走,话题自然不离当下局面,只听白玉堂道:“这何为不知是什么来头,我从未听过这一号人物。”
“江湖茫茫,成名者能有几个?”展昭应道:“不过这何为既然搅进这潭水里,就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之前不曾扬名,原因无非几个,”他顿了顿,理了理思路,道:“其一,化名,如今要做别事,便将之前的身份抛弃了;其二,一直在江湖游走,只是故意隐藏实力等待机会;其三……就是一直隐身在某种势力之下,没有单独上台唱戏的机会。”
白玉堂颔首,随即轻哼道:“无论是哪一种,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你说他究竟为什么要陷害柳青?从未听说柳青和哪家势力有这样不共戴天的争斗,难不成是私仇?”
“白五爷,容我再提醒你一次,”展昭看着他,语气颇有些无奈,“何为其人,我们只见了一次,也只知道他曾和柳青同往灵隐寺,又在半夜悄悄地找过花魁文娘——这些都不是什么证据,并不能证明任何东西,他究竟是何身份,是否真的与此事有关,还不能下定论。”
“得了吧,少拿你们府里那套来糊弄我。”白玉堂的神色隐在面纱下看不分明,展昭见他的头微微朝上一扬,就猜他一定是翻了个白眼,果然便听他道:“哪有这般巧事,明明是一路同行,却偏只柳青一人出事?你看昨日他在众人面前那番说辞,看似随口而出,却句句切中要害,面上偏生还是一副老实诚恳的样子——简直比你还能装!”
展昭:“……”总觉得这说法哪里不太对呢?
“何况,柳青是什么人?那也是一方豪强,江湖上响当当的名号,绝对不是谁都能攀得上的。这何为能够得到他的信任同来游玩,可见必有非凡之处。”
“听你这意思,你与柳青关系那样好,倒真是难得了。”
“那是当然,柳兄他也是诗酒风流之辈,我俩意气相投,当年结伴游走江湖,惩恶扬善,何等快活!江湖风雨多,我那时却是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只凭自己心意行事,而他为人周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我也学了不少呢。我跟你说啊,有一回我俩经过岳阳……”
说起少年旧事,白玉堂兴致极高,侃侃而谈,并未注意到旁边的展昭。而等到他看清他脸色的时候,却发现展昭脸色早已黑沉,唇线紧绷,不由得愣了,讶然道:“猫?你怎么了?”
展昭别过头去,不与他视线相对,只看着前面曲曲折折的山中小径,沉默片刻,应道:“没什么,你们……挺好。”
白玉堂何等敏锐,自然能察觉出他此刻心情不佳,虽然还想不太明白原因,略略犹豫了一下,含糊应道:“是啊,朋友嘛,都是这样的……他与陷空岛关系一直都很好,我便也当他是兄长一般,自然亲厚些。”
不知这个回答哪里合了展昭心意,这黑猫耳朵动了动,转过头来看向白玉堂,直直地看着他,即便隔着一层白纱,却准确无比地对上他的双眼,缓缓道:“我们,似乎都没有这样结伴同游过。”
他神情中带着几分失落,眼神却又是那样的认真而热切,白玉堂心中一软,顿时也升起几分怅然来,卡了一下,似乎也找不到话来回应,却只是片刻,便反呛道:“怎么怎么,还怪爷不成?五爷约了你多少次,你哪次答应了,答应的又有哪次成了?”
展昭不用看,也能知道他此刻精神一振、眉头一挑的样子,被他的反问问得一滞,回头一想果然不错,却也不再叹息过去,只笑道:“那这次换我来约你,待此间事了,我们便在杭州勾留几日好好玩玩,再慢慢地回京如何?”
“当真?”白玉堂有一刹那的狂喜,随即偏偏又摇头晃脑起来,白纱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仿佛山中薄雾,随时都会消散无踪,“可这离陷空岛那么近,你也不陪我回家看看?”
“回,当然回,只要你想,去哪儿我都和你一起。”
白玉堂蓦地转头,眼底带着几分惊讶,更多的却是无比的欢喜。他下意识地想问那开封府的公务怎么办包黑子公孙狐狸不给假期怎么办小皇帝又折腾幺蛾子怎么办,可话到嘴边,看到他的眼神便一句也再问不出口,只能任由自己沉溺在他目光里的温柔与纵容中——熟悉却又陌生,几乎全无招架之力,所幸自己戴了斗笠垂纱遮住,否则这副模样若是让他看了去,不知又要嘲笑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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