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倔强模样,女子浅笑,便不再刁难,—边小心地继续缠著绷带一边调侃道:“我倒是没有料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为了—个非亲非故的病秀才,好好的捕快成了逃犯。看不出来你倒是挺心善的嘛。”
“心善个屁!”张赛虎冷哼,眼却是瞥了开去,望著房项游移不定,“老子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迷糊药,心一横就把那蠢书生给抱出来了。虽然冤死鬼又不少他一个,可总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死在里面吧。”
听见这句话,眼皮禁不住有些发颤,李德元,拚命眨了好儿下眼,才硬生生忍住那微热的水气。费力地张开嘴,他想唤一声那个人,向他道声谢,也想因为曾经冤枉了他而向他道声歉。可尝试了好半天,却也只能让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那女子将最后一块绷带上好。跳下了张赛虎的大腿,收起了笑意,正色问道,”光是逃出来都把你整成这样了。这还都是那些衙官们没料到你这家伙竟然转了性子要救人。可现在怕是已经封了各大城门,谅你们是插了翅膀也别想跑了。”
张赛虎敛了眉头:“所以,只好来找你了,艳娘,这次非得靠你的花舫才有可能逃的出去。”
那女子伸了手指戳他脑袋,笑骂道:“好事就没想到我,麻烦事就往老娘这里推!不过没想到你也不笨嘛。水路搜查本就没陆路严密,再加上是花舫,倒是有可能蒙混过关。”
艳娘?!花舫?!李德元开始渐渐明白,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了。难怪远处的歌舞音乐总觉得有着轻佻之意,难怪这女子打扮甚是大胆,原来,这竟然是妓院!天啊,想他—介清白读书人,怎么可以逗留于这等藏污纳垢的烟花之地?!这是读书人的耻辱啊!心下大急,他努力出声:“呜……”
张赛虎和艳娘这才发现李德元已醒,一齐走到床边。见他目光清明,拚命动了动干涸发紫的嘴唇,像是要说些什么,张赛虎转身在桌上倒了杯茶,随即轻轻将他扶起,为他灌下。
“呜……我……”喝了一大口清凉的茶水,李德元渐渐缓过劲来,可第一句话却是让张赛虎和艳娘二人大跌眼镜。只见他忍菁伤痛起身,不顾这动作会牵扯了胸前和背部的鞭伤,挣扎着边道:“孔……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一介清白读书人,怎能逗留这等烟花之地……”
听他这番话,另二人皆是一愣。再然后,张赛虎丢了手,不再去扶他,反而那艳娘,则坐上了床畔,压低身子,将脸蛋凑近他的。见此情景,李秀才忍不住大叫:“你……你不要过来……身为女子,怎能如此轻贱!”
艳娘眯起了眼,扬了唇角,虽看似在笑,可眼畔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伸了手,她毫不客气地戳在李德元脚前的鞋伤上:“清白读书人?!哼!清白读书人,还不是要靠我们这些下贱女子来救?有本事你就别在我的花舫上!跳下去好了,一了百了,还免得我们给你牵连了受罪!”
“呜……”被戳中的伤口,像火烧一样疼起来。艳娘的这一番话,登时让李德元没了言语。
读书人满口礼仪道德,一向是看不起这些以肉体换生恬的女子们的,可是,在他这等落魄时候,愿意收留他的却正是这样一名烟花女子。她说得没错,他没有脸面来指责她们什么。
虽然伤口疼得厉害,可李秀才却并没有任何怨恨之情,反倒是羞愧的懂低下了头。看他这般反应,艳娘也没再穷追猛打,起身离了床,冲张赛虎道:“交给我好了。等过了子时,帮他打扮一下,趁这生意最旺的时候,你们出城。不过,至于能不能避过耳目,得看你们运气了。”
“老子自然晓得!”张赛虎挥了挥手,似乎是不耐烦地道。有些烦地,他用手敲击著桌面,偏了头去望那摇曳的烛火,半晌之后,低缓了声音,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小声道:“谢了。”
艳娘妩媚地笑了起来,伸出双手勾上张赛虎的脖子,印上一吻:“都是老相好那么多年了,还说些这个干什么。只是这么一走,若是留得住小命,要记得回来再捧我的场子啊!”
“那是一定!老子记得!”张赛虎豪迈地答道,回应了她的吻。
看著那二人纠缠在—起的身影,李德元看得呆了。怔怔地看著那二人四唇相交,他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不知是什么感受。原本还想为刚才伤了艳娘的话而道歉,顺便向她道声谢,可看了这一幕,心中竟是堵得慌。他紧紧地抿了唇,将头撇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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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渐浓,摇曳的烛火将桌旁的人影拉得极长。清瘦的身影,此时静静地投影在墙壁之上,长发被梳成譬,插了碧玉譬,只在鬓边垂下一缕来。轻罗毕裳,只不过领口束得极高,毕竟李某人是没有酥胸可以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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