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青倬暗自苦笑了一声。
都说司徒崇明生性冷僻、难以接近,当真是名不虚传。师门给他的任务,看来不是那么好完成的。不管如何,只好先缠上去混个脸熟再说。
想到这里,侯青倬微微一笑,解下腰间的酒囊随手丢给司徒崇明,朗声开口道:“若是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就是去阴曹地府走一趟,似乎也没什么好在意的。相逢即是有缘,我叫侯青倬,不知可有幸请你喝上一壶酒,赏一赏这满山春色。”
那笑容显得颇为可亲,然而司徒崇明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侯青倬:……
司徒崇明:……
侯青倬:……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后,侯青倬脸上的微笑终于有点僵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半点反应,等等,总觉得司徒身上的冷气似乎更加浓郁了一些,难道这就打算拔剑砍人了?
就在侯青倬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先行撤退的时候,司徒崇明忽然打开酒囊,一言不发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21年来头一次有人知道他是谁还主动要求要跟他做朋友,他需要喝点什么来压压惊。这、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比较好,“初次见面,久仰大名,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两肋插刀的兄弟了”?不不,这样会不会太过直白了,万一把人吓跑了怎么办,还是含蓄一点,先介绍一下自己?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死板,没法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内心戏十分丰富的司徒崇明陷入了纠结之中,久久难以回话,冷气在不经意间自发四溢涌动,一个激动,啪地一声就捏爆了酒囊。
好强的杀气,果真是打算动手了吗?
侯青倬条件反射地一跃而起,警惕地后退数步,瞬间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看到他的反应,司徒男神从脑内剧场中醒过神来,顿时受到了一百点伤害。
“司徒崇明。”
犹豫了片刻,司徒崇明终于做出了决定,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随即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侯青倬最后一眼,开口淡淡道:“我记住你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侯青倬——司徒男神把这个名字牢牢地记在了心底,并决心从此以后跟对方保持距离。好不容易才交到这一个朋友,司徒崇明决定好好守护侯青倬,决不能让自己的霉运传递到对方的身上。
怀着无比悲壮的心情,他丢下这句话转头就走,留下侯青倬一个人木呆呆地愣在原地。
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侯青倬看着司徒男神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缓缓弯起唇角,眼底闪过一道流光,戾气横生。
他明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真不愧是剑阁大弟子司徒崇明,只见了一面,居然就已经看出他是紫月盟的人?可明明猜出了他的身份,却连剑都不屑于拔,高傲如斯,真是让人想看看他陷入泥潭,苦苦哀求的模样。
不紧不慢地拿起司徒崇明丢下的烤兔子,侯青倬悠然地笑了笑,很是随意地尝了一口,意外地发现这肉的味道居然相当不错。
想不到传言中孤高清冷的司徒崇明,居然还有这样的手艺。
原本接近司徒崇明,只是奉了师门的命令打探剑阁的秘密。不过如今,侯青倬却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了。
剑阁大弟子司徒崇明,似乎比传闻中要生动神秘得多。
而另一边,因为野兔肉被侯青倬给捡了,司徒男神又一次没能吃上东西。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让他再去找些吃的了,捂着饿得有些疼的肚子,他默默地站在码头,忧桑地等候下一班渡船的到来。
此次离开剑阁,司徒崇明必须在七天之内赶到铁骨舫,代替师父墨渊参加孟川夏儿子的满月礼。
铁骨舫的总舵位于太湖中央,顺着这条河向东,还要足足两天的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司徒崇明预留出了一天的时间,避免发生什么意外,而错过了满月礼。
事实上,司徒崇明的生命中从不缺少意外。比如现在,明明有一艘空着的渡船朝这里过来,船老大看清了他的脸,却忽然跟抽羊癫疯一样哆嗦起来,哆嗦着哆嗦着哗的一声就掉进了水里,船上登时一片鸡飞狗跳,再也没有人理会他一个苦逼兮兮站在岸上等船的乘客。
司徒崇明:……
幸亏河上不止这一条渡船,很快远处又有两艘乌篷船并排朝着岸边快速驶来。司徒崇明松了口气,正想招呼那两条船停下来,就看到其中一艘船上的老头忽然深吸了口气,一船桨把隔壁船上的癞痢头给捅下了船。
想跟老子争,下辈子吧。
阴险一笑,老头加快了速度,直直朝着司徒崇明而来。谁知变故突生,刚刚落水的癞痢头猛地破水而出,一把抱住老头的腰,恶狠狠道:“就算老子不能载司徒少侠了,你也别想得着这个好!”
于是司徒男神眼睁睁地看着两个船夫双双掉下船头,不禁无语凝噎。
这个渡口似乎就只有这三条船……吧……这群人就这么讨厌他,宁可不赚钱,也不想用自家的船载他渡河吗?
心塞。
就在司徒崇明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响起。
“司徒兄,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果然有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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