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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愣了一下，“为了让我能够平静地迎接死亡，我猜。”

戈德里克不可置否地说：“我建议你再去和他谈谈。”

“啊？”哈利皱皱眉，“可是……好吧。”他看着德拉科急切的样子，无奈的说，“我会的。”

“现在就去！”德拉科道，“我不信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和霍格沃茨校长室没有连接飞路网！”

哈利张张嘴，在德拉科坚定的眼神下妥协，“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校长室里，邓布利多惊讶的看着炉火变成了绿色。哈利从里面走出来，他略带拘谨地说：“教授，我……”

“先坐下吧！”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他拿出魔杖，在对面变出一把金红色的软椅。

哈利坐进椅子里，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教授，我今天来……”他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邓布利多没有催促，而是静静的等待着。终于，哈利说：“刚刚斯莱特林教授告诉我，我妈妈的符咒因为他的附身而削弱了。”

邓布利多皱起眉，“哈利，你介意详细说说吗？”

“当然不。”哈利平铺直叙的详细说着上辈子发生在禁林中的事，“最后，我活下来了，伏地魔死了。”他总结道，“格兰芬多教授建议我来找您谈谈。”

“哈利，”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神色复杂地问，“你知道死亡圣器吗？”

哈利轻轻地点点头，“我知道。一根在决斗中永远能帮主人获胜的魔杖，一块有起死回生能力的石头，一件能让人真真正正、完完全全隐形的斗篷，永久有效，持续隐形，无论用什么咒语都不可破解的隐形衣。”

“啊，是的。你当然知道。”邓布利多显得有点儿苦恼，他喃喃地说，“圣器，圣器，一个绝望者的梦啊！”

“它真实，而且危险，是愚蠢者的诱饵，”邓布利多看着他，明亮的蓝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我就是这样一个愚蠢者。但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对你而言，我不再有秘密了。”

“是的，我知道。”哈利轻柔地说，希望能安抚邓布利多的情绪。

“死亡的征服者，哈利，死神的主人！”邓布利多看着他，颤抖着问，“最终，我是不是比伏地魔好？”

“当然！”哈利坚定地说，“教授，你跟他不一样。你只要能够避免就从不杀生！”

“对，对，”邓布利多说，就像个寻求安慰的孩子，“可是我也曾寻找过征服死亡的办法，哈利。”

“但你不是为了你自己，也从没想过伤害别人。”哈利的绿眸专注地看着邓布利多，“圣器，不是魂器。”

“圣器，”邓布利多喃喃地说，“不是魂器。一点不错。”

邓布利多闭了闭眼睛，“我猜，我和盖勒特的事，你也都知道，是不是？”

“是。”哈利再一次重复着这句话，“我都知道。”

“是啊，”邓布利多无力地说，他似乎在强迫自己面对哈利的目光，“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你不可能比我更轻视我自己。”

哈利连忙说：“我不会轻视你——”

邓布利多哽咽道：“你应该轻视我。”

“我不应该！”哈利提高了嗓音，在邓布利多面前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肆无忌惮的孩子，“没人有资格轻视你！”他直直的看着邓布利多，温柔而坚定的说，“教授，你已经做到最好了。没人有资格责怪你，包括我！”

邓布利多轻轻吸了口气，开始动情地哭了起来。哈利伸出手，紧紧地抓住邓布利多的胳膊。福克斯从门口的栖木上飞过来，轻柔的蹭着邓布利多的脸颊。老人慢慢地控制住了自己，“那个时候，魔法部部长的职位摆在我的面前，不止一次，而是多次。我当然拒绝了。我觉得我待在霍格沃茨更安全些，我认为我是个好教师——”

“你是。”哈利发自内心的说，“你是最好的，教授。”

“哈利，”邓布利多低下头，擦着自己湿漉漉的胡子，“你把我想的太好了。”他认真地说，“我比不上你，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用圣器做些什么。就算你已经得到了它们。而我不同，那么多年之后，我竟然毫无长进。你说我会因为回魂石而死。我毫不怀疑这一点。我根本不配同时拥有全部的死亡圣器，这已多次得到证实，而这是最后一次证明。也许一百万人中间有一人可以同时拥有全部圣器，哈利。我只适合拥有其中最微不足道、最没有特色的。我适合拥有老魔杖，而且不能夸耀它，也不能用它杀人。我可以驯服它，使用它，因为我拿它不是为了索取，而是为了拯救别人。而隐形衣，我拿它完全出于无谓的好奇心，所以它对我不可能像对你那样管用，你是它真正的主人。对那块石头，我是想把那些长眠者硬拽回来，而不是像你那样，帮助自己实现自我牺牲。你才真正有资格拥有圣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