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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楚雁回搞清楚妈妈现在交往的男人是她父亲，她真的很生气，宁愿妈妈找个年纪相当的大叔过日子，也不想妈妈再和那个男人有交集。平时一般她真的不说这些，这会是真忍不住了：“妈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现在回头找你啊，也许是因为那边的不要他了，他付出了所有以后那边不想赡养他，这才来找你的。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汲取教训呢。”楚女士瞪她一眼：“一口一个他，哪个他啊，那是你父亲！别忘了是他供你在国外念到大学毕业！不孝女。”

真是没话好说，这边她也不想呆了，一是她那个父亲，二是她最近越来越觉得苏昭有点不对劲，可能是因为分开了所以没那么多关心？提着包走到门口，真是很无奈：“好好，很好，你爱他，爱得轰轰烈烈至死不渝至今不悔，那就祝你们幸福。以后千万别找我来哭喊着说又后悔了。”

下楼就看到苏昭，把包递给她后情绪很烂的坐进车里，苏昭把车子开出一段路后才缓缓停下来，看着她：“又和你妈妈生气了啊，好了不生气了，明天我把妈妈送回去，今天我们在宾馆住一晚上好不好？我陪着你。”慢慢被苏昭哄好了，楚雁回从她怀里起来捶她一下：“这些天我感觉自己被你抛弃了，真的好难过。”

这时候苏昭只有叹气的份，这些天脑子里是挺乱的，对楚雁回的关怀也减少了，是得检讨。两人吃完饭买了些零食回宾馆，苏昭洗澡的时候，楚雁回一边撕零食包装一边摸过她的手机看，在聊天工具上看到老沈的对话框时她把薯条筒放下，点开，把里面传过来的照片一片一片打开看，看到苏昭抱着沈嘉瑜母女的那张照片时，她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渐渐的似乎要把手机捏皱一般。

听到苏昭出来的声音，赶紧放下手机拿过薯片继续撕包装，可是始终没撕开，放回原处听到苏昭问到底是想吃还是不想吃，这才回神：“想吃呀，但是怕吃了身材走样被你嫌弃啊。”这话说得...苏昭只是笑了一声就去玩手机了，楚雁回就坐那看着她，说实话，相处三年多，苏昭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还是一清二楚的，比如现如今人们的通病，沉迷手机，苏昭真的从来没有过，最迷恋电子产品的时候也只是拿pad玩游戏，有空就看书写东西做手工，基本不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可是现在呢，这么明显的情况，还用猜是在干什么吗，除了手机那边的人吸引这个人，手机其本身的功能真的没这么大魅力。

——“老公，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苏昭唔了一声抬头又低头：“问什么，问你身材走样了我喜不喜欢啊。”说完在那自己乐，楚雁回很平静的笑着：“想问你，最开始决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在心里设期限吗，比如，爱到没什么感觉了，就放手？”

可能听出这话里的弦外之声，苏昭轻咳一声把手机扔一边，看着她：“你觉得一开始就在心里设置这样期限的感情能称之为爱吗。起码我做不到这样。”

——“那现在呢，有想设期限的想法了吗？”

——“有啊。”

这么快这么平静的说有，楚雁回垂下眼睑，回想从年初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心里再难受，似乎也是必须要接受这声“有啊”，毕竟是她犯错在先。而且对于那个错误，内心最深处，似乎还在隐隐期待些什么...

——“走到现在就想余生继续和你走下去。这算不算个期限？”

有点百感交集，真的，这半年来发生的事都是些措手不及没有预料过的事，现在苏昭说的这句话她也不想再去怀疑真心与否，就是突然觉得，自己也是应该坚守这个信念的，无论是自己还是苏昭有事，都只是万千家庭里会遇到的一种可能性，如果不能坚持最初的选择，那当初算什么，人是应该要学会负责任的不是么。

☆、第十五章

周末两天都在考试，每次上午和下午考完出来见着苏昭靠在车子边等她的时候心里就漾起一阵很异样的感觉，像回到当初最开始的时候一样，明明只是接她吃饭而已，也不知道这感觉哪里来的。

考试了两天接着上班的感觉真不怎么好，因为去年的案件牵扯到人事大异动，无论是被案子扯下去的还是内斗倒下去的空缺都得人资这边来及时找人补缺，每个新来的中高层都避免不了站队，站错了还得下。这些楚雁回都不陌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重新进公司是极想看到这些人斗来斗去的，可是现在真的每天看着事情最残酷的一面展现在自己面前，又觉得真的好累，心累。

捂着胃在茶水间发呆，有人递过药来，条件反射的说了声谢谢，接过药才看清是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女孩小玉，刚毕业进公司，属于跟领导说话还脸红的那一类。每个想成为强者的人都会先崇拜强者，当初她对易巽云，可能就如这小孩如今对她吧。她都懂，可是，也仅限于懂。

现在她和易巽云基本上没有接触，但她偶尔还能感觉到自己身后有束目光在追逐，如今彻底冷静下来后也会去当初是怎么动摇的，想到最后竟想到家庭原因，觉得实在可笑。可是苏昭那么好，对她那么好，那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

快下班的时候接到短信，她约的人爽快赴约。两人在咖啡厅见面，楚雁回从沈嘉瑜脸上看不到惊讶和意外，难道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既然对方这么坦然，她也不想拐弯：“苏昭手机上的照片我都看到了，我不相信那是她一厢情愿，不如今天我们敞开来说，你是想干吗。”

——“如果现在苏昭真的出轨于我，你觉得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或者是她的错？”

沈嘉瑜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人不太像是来和她争苏昭的，也不是完全不像，就是那里面掺杂着一丝情绪，像是来...看戏的？只有看官才能在一段感情之外保持客观冷静的态度，这个女人现在很冷静，冷静得最起码应有的一丝敌意态度被冷漠隐藏得很好。这她就更不明白了，这个女人除了苏昭，还所为何来。问她的问题也并不想回答，只是不解的看着：“当初，你为什么和苏昭分手？”

——“你和苏昭在一起多久了？”

对方还是不按顺序出牌，楚雁回没有心思和她聊下去了，笑笑喝完咖啡：“既然你没有诚心要找我聊，又何必答应我出来呢，探试我的底牌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非常讨厌你现在的行为，明知道对方有家庭还回来撩拨，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可是你没发现已经大半年了，苏昭对你也不过如此吗。我劝你还是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了，过去的已经没有意义，钻牛角尖是找不回过去被你亲手扔掉的感情的。”

她走掉的那一刻，沈嘉瑜终于有了反应，皱起眉头看着她，一直看到她消失在街角。

在研究所门口看到周先生抱着小花的时候苏昭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他是谁，有点长变了，或许是太长时间没见。提着包转身，遇到沈嘉瑜，有点尴尬，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勉强笑了一声：“我掉东西了，回去拿。”沈嘉瑜站那没动，明显一眼看穿她：“老周说请你吃饭，我等你。”这就不用了吧，当初她拿拳头揍过的人，吃什么饭啊。

和小花相处这么久，突然看她那么亲近另外一个人，心里还真有点酸酸的。小花这会奶声奶气的说要去洗手间，沈嘉瑜抱走她后，老周拿酒敬了一下苏昭：“看你一直不说话，这么多年了，还记恨我？”

——“可能当年被愤怒蒙蔽了的理智都回来了，这些话就不要说了吧。你这次回来是看小花？对于嘉瑜，当年好不容易从我手里抢走她，为什么要离婚呢。”

老周听她这话莫名的笑了一声，摇摇头：“苏昭，你一直觉得是她对不起你对吧，可是我怎么记得，当初是你先出轨呢。”

这句话像暗器一样击中她的脑子，一瞬间的疼让她说不出话来，缓了好一会用力的握住水杯喝了口水：“什么...意思？”

——“看来你内心深处还是不承认当初你先背叛的事实，真是...可笑，不过也挺可怜的。”

苏昭已经忍无可忍站起来，沈嘉瑜抱着小花几乎是小跑过来：“怎么了？干嘛了你老周，没事又找事是不是。”小花有点吓到，叫着爸爸要爸爸抱，老周抱过她，笑得有点冷的用荷兰语对沈嘉瑜说了句什么就走了。

两人在餐厅坐了很久，苏昭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到底哪就是她先出轨了，疑惑的看着沈嘉瑜：“老周说，当初是我先出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总不会乱讲话？”见她终于说话了，沈嘉瑜开始吃东西，好一会哦了一声：“他就是乱讲话啊，因为小花没跟着他他有气我理解，你别理他就好了。”

外面一直在下雨，苏昭就坐那看着她吃完东西，手机响了两遍她才听到，是楚雁回打来问她在哪，今天车子她开着上班了，这会得把人接会去。说了地点后轻挂了手机，揉了一下自己的脸：“是啊，只能是他乱讲话，我竟然还被他忽悠了。雁回来接我，你呢，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打车？”

——“小昭，如果，我是说假如，老周说的是真的，当初是你先出轨，你觉得，我们现在，会复合吗？”

苏昭仿佛在脑子里一下嗡的一声，听到好多争吵声在回荡，当初那些破败不堪的日子仿佛瞬间回来了。好一会听到雨滴声，周围静得不可思议，脑子里回响沈嘉瑜刚才说的话，会复合吗？会...复合...吗？

不会。如果真是她先出轨，那么，更不会。

——“苏昭，走吧，回家。”

醒神看到楚雁回站那，神情有点冷漠，赶紧站起来：“好。”和沈嘉瑜对视的瞬间她又逃避了：“先走了嘉瑜，替我谢谢老周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