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双眼愈发泛红，里面一片盈盈泽泽的水光。
“你看见的这个便是最好的啦，你不许嫌它丑，要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就只有它陪着我。”白禾紧张的抱着手上的布娃娃，仿佛那是一块稀世珍宝般。
顾金觉得心脏那儿抽抽的，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样残忍，为什么不早点出现，这一千五百多个夜晚都是那只大熊陪着她的吗？她突然有些嫉妒个布偶。
“它们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啊？白禾想了一下才明白顾金说的话，便带着她到了自己的储物间，只见那壁橱里整齐的堆着五个布娃娃，从左到右，一个比一个更逼真，上面依稀还有血迹，向来是在缝纫的时候扎到手吧。
“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的。”顾金觉得自己再也瞒不住了，有些东西瞒得太久了，堆积在心里慢慢的发霉。
一直在身边？白禾有些懵逼。
顾金拉着白禾坐下，“我在帝都国际大学上学，和你是同一届的。”
帝都国际大学？那不就是帝都大学和米国一起开办的文化交流学院吗？
等等，那所大学不过是一个挂牌的大学，所用的教学场所也是在帝都大学租的，就连学生宿舍也是帝都大学的，其实更准确的说法就是它是帝都大学的一个附属学院。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顾金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可能跟她一起上过课，可能在图书馆里借过同一本书，也可能在食堂排过同样的队。
但是…
她不知道顾金在帝都大学，可是顾金知道她在帝都大学，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要她忍受这么多年的痛苦，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放不下所以要来考验她的感情啊？
她就是一个笑话！
“你走，你走，看见我这幅蠢样子是不很有成就感？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她就是宇宙无敌第一傻瓜，她以为是自己心诚所致金石为开，她以为自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实际上这一切只是一场笑话，她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笑话。
“盼盼，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因为我…”顾金已经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可是这份怀疑在面对白禾崩溃的一瞬变成了彻底的否定，和深深的后悔，只是白禾却不肯再給解释的机会。
“你走，你走啊。”白禾捂住自己的双耳，声嘶力竭的发出怒吼。
“好，我走，这就走。”
顾金深深地望了白禾一眼，像是要将那人的容颜刻进自己的灵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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