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够了。我推开韩那死皮赖脸模样的脸,说道。
瑾你别这样嘛,以前都是你八卦我,现在也应该轮到我八卦你了。
你确定?我冷着脸看她,又转而想对张宁说点什么,结果我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不太清晰的声音,瞬间让我改变了想法。
喂,你的点滴都打完了,怎么还不叫护士来换?有个男人的声音说。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对张宁说的,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在医院。
于是我问她是怎么回事?
韩这时也不闹我了,安静的等着听答案。
我在医院,出了点事。张宁沉默了一会,诚实道,那边又传来了几句护士的提醒——好了,打完这瓶就没了。手臂感觉疼吗?
我没听到张宁的回答。
到底怎么回事?你摔伤手了?我急了,追问道。
……嗯。她哼道,有点漫不经心的脆弱感。她继续说:不过我不用左手吃饭也不用左手打字,没关系的。就是骨折之后有点不方便。
我叹息,韩则惊呼:什么叫没关系,骨折还没关系?你的心真大!她感慨道,又看了我一眼,说:和瑾差不多了。
后来在我们俩的追问下,张宁把前一天发生的事告诉了我们。
那时她在钦州。她有个爱好,喜欢骑行,绕着城市转一圈。以前都没事的。只是事故发生那天,一辆车突然从另一个路口直冲了过来,那时是红灯。她躲闪不及,就倒地了。后来交警赶到,才发现那辆车的车主是个瘾君子,当时正处于神经兴奋的状态,一脚就踩了油门,不管不顾的。
而被人送到医院检查后,张宁被诊断为轻微脑震荡和左手骨折。这多少也与她不戴护具有关。
张宁最后总结了一句:我当时真的只是正常骑行。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脑已被恐惧所占据,张宁出事的那个画面就像真实发生在我眼前一样。其实车祸事故离我们真的很近,近到你随意上个街,可能就会看到鲜血淋漓的地面,残破的汽车部件。可等你回来再一看,什么都没有了。要多少车轮无情撵过,才能不留痕迹?
因为不是发生在那些人身上,人们可能会叹息,会恐惧,却不会真正放心里。也许一个笑话就能取而代之。
韩拿过我的手机,对着张宁嘘寒问暖。她却没注意到我在一旁把自己整个人缩了起来。海上日出之后气温真的不暖。
你住双人间吗?这样很不方便吧?韩说。
不会,我小时候左手也受过伤,可以应付的来。张宁说。
哦,那你的手,医生有说什么时候会好吗?
他说至少要戴三个月的石膏。我长这么大还没打过石膏呢。
韩失声而笑,小鬼,你不在乎就算了,怎么感觉还很庆幸呢?
我是很庆幸。张宁说,其实当时被撞的不止我一个,有个人……没能活下来。
韩瞬间停住笑意,只听张宁继续说:那时我站走廊那里,很清楚的听到了医生对那人的家属说了那人的死讯。我不是第一次看到大人哭,但那次,那人的父亲吧应该,一个高大皮肤黝黑的汉子,双手捂着眼痛哭了起来。
张宁沉默了好一会,韩也是。而我的世界充满了噪音,有游客的笑声,有海水潮起潮落的声音,有深夜做白事的声音,还有师伽们打破土瓷缸的声音。
以及黎明前的晨光,同样很冷。
然后呢?韩问,她真的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我,但我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后来我扶着墙缓慢的走回了病房,那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张宁说,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一点点意外就能被夺去。然后我就打了这个电话,我特别怕老师不接。
为什么?你们吵架了?韩打断她,其实对于我和张宁她了解的也是实在少。
我说过我不会再来找她的。张宁无不苦涩道,可,人在受伤的时候,总是很脆弱的,所有的恐惧都会被放大、重现。
哎,你也真是,瑾就是个心口不一的人,你……等等!
怎么了?张宁不安道。
电话里传来了韩的呼喊声,夹杂着哽咽。
喂?喂!张宁喊道,她痛恨此刻的无能为力,就像昨天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在她面前流尽鲜血。
过了一会,韩才回复她:瑾晕倒了,我这边有些混乱。待会再给你回电话。韩安慰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允许出事的。最后一句韩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到海南的第二天,上午,看完日出后,我晕倒了。医生来看过,把韩批评了一顿。
再怎么样也不能乱吃药啊!吃药也就算了,一日三餐也没有规律,现在的年轻人真把自己当铁打的了。
韩连连应和,十分自责。是,是!医生,我以后会看好她的。不过,乱吃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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