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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纤尘双手攥着白娴婳的衣袖，一抹淡淡粉红覆上她的眼底。面对那张近在咫尺的精美面容，她竟想起了昨晚的事，脸上不由更热了几分。

“怎的还会痛呢？”白娴婳不解的垂下眸，运着内力试图缓解落纤尘的不适。

落纤尘咬了咬唇，嗔道，“你试试便知疼不疼了!”

腰上的手明显一顿，白娴婳立即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话刚一出口，一种奇特的感觉立马涌上落纤尘的身心，她的目光不由落在对方冷艳的侧颜上。

察觉到落纤尘的目光后，白娴婳显得几分不自在起来。幸好这个时候送早膳的店小二走了进来，他冲屏风后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打了声招呼，放好早膳后匆匆忙忙的离开。

“尘儿，用玩早膳后，不如随我一道外出看看吧？”白娴婳清咳一声，唤回发呆的落纤尘。

后者点了点头，喃喃自语，“江南美景......”

“不止是江南，还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今后我也会带你去看的。”

白娴婳直起身，顺手牵起发呆的某人，移步到饭桌前。

“说起来，尘儿以前很少离开过皇城，到其他的地方过呢。”说着，白娴婳拿过筷子递给落纤尘，“既然今后还有那么多的时间，不如就一直到处走走停停，看这世间最后会变迁成何等模样。”

“是吗？我也着实好奇，这几百年后的世间会是何模样。”落纤尘接过筷子，闻言不由心中一动，想到那个可能也不由开始向往起来。

等落纤尘吃完后，俩人一起出了客栈，被白雪覆盖的江南别有一番境意。天空上飘落着不大的雪花，路过的行人纷纷撑起纸伞，这其中还不少男女共用一把伞的。

“尘儿现在觉着腰好些了吗？”

“嗯......”落纤尘眼角微微一红，低声应道。

俩人兜兜转转，看了不少的地方，尝了当地著名的菜色，也买了许多诗画。

“我记着尘儿可是仲夏第一才女呢，这些诗画你也会喜欢吗？”白娴婳之前也翻看过那些画，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画工也是平平。

“它们虽不是什么名作，但却是当年教我画画的师傅所出，没想到会在这看见。”

落纤尘搂着几卷画，目光似是感慨。

“能教出第一才女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白娴婳手里的伞倾向落纤尘，抬头看着那逐渐暗下的天际，一怔，“要天黑了。”

山河永寂

第122章白龙啸万里

灿烂的烟火绽于黑天，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格外夺目。落纤尘坐在阁楼上，抬首仰望着那一片五颜六色的巨大花瓣，漆黑的眸底倒印出那一片惊艳。

“尘儿若喜欢，我们可以每年都放着玩，邻国进贡的烟火在京城外可是看不见的。”白娴婳对落纤尘的反应很满意，不枉她手下千里迢迢的搬运。

闻言落纤尘沉默了一会，心中感慨万分，“记得小时候过冬，我经常在院子里傻站着，看那遥不可及的东西呢。”

“我知你过往不幸，只叹相遇的晚，不然那些欺负你的人我可要一一定罪的～”

白娴婳半阖下眸，随即笑道，“只是，但愿现在也为时未晚，我护你此生可好？”

落纤尘微微一怔，低下头去看坐在她身旁的人。一抹微妙的暖意自心里淌过，她不由跟着失笑，淡雅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长公主竟也似那些男子般花言巧语起来了？真叫人不敢置信呐。”

“尘儿竟是这样想的？”不满的正过脸，白娴婳伸手取过桌上的茶盏，失望的啜了一口那温热的液体。

“我说笑的，自是信你所言，但我总在想自己是否值得你这般。”

落纤尘见白娴婳面露不悦，也不由慌了一瞬，搜肠刮肚的想着如何哄人才好。

其实白娴婳的不开心也只是装装样子，但落纤尘的回复显然出乎所料。她放下茶盏，一本正经的拉过落纤尘，染上深紫的双眸紧盯对方。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落家四小姐是个懦弱的人，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远远看着他人。”

说到这白娴婳顿了顿，“我那时也明白，半妖的特殊，使得你不被外界接纳。却很惊讶在那种环境里长大的你居然没有恨落府里的任何人，后来的我也都知道，包括你和白子商的一切。”

落纤尘纳纳的听完，脸上也不自在了，“神血都给你看到了些什么，难道没有后半部分吗？我重生后的呢？”

“自然也是有的，说起来我很感谢它让我看到的一切，让我能更了解你。”

白娴婳抬手支着下巴，看着斑斓烟火在她白皙的容颜上流转。忽的笑道，“尘儿能这般直接的问起，想必也是不介意了吧。”

“人生在世，介意那么多有用吗，而且既然已成定局那也无需介怀。”落纤尘偏过头，眸子微暗，“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向你揭发白子商，并不是为了仲夏，而是为了我自己。看到落府没落，我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高兴，反而变得更沉重了。就好像，突然没那么恨了，又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白子商是咎由自取，而落府的败局亦不在你，这一切都由父皇布好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