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小镇,其实也只有一条笔直的大路和两边参差不齐的十来家店铺而已。有几家铺子半掩下卷闸门,从里头传出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响。
李熏然弯腰进去,差点没被烟味给呛出来。看见李熏然一身笔挺的警服,全场人脸都吓白了,以为他是来抓聚众赌博的,丢下打到一半的牌局从后门争前恐后的逃。
李警官一把捏住准备躲进厕所的老板的肩膀,冷冷道:“我不是来抓赌博的,你别怕。我问几个问题就走。”
“警,警察同志,您问,我保证坦白从宽,抗,抗拒从严。”老板脑子里一片空白,结结巴巴,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李熏然问了几个常规问题,刘晓绫在旁边记录。那老板说自己店里最近没有新的客人,镇上连新面孔也没有见过,建议警察同志们去小镇西头的小旅馆里问问。
李警官扯出微笑,道:“感谢你的配合。再见。”
两人从卷闸门里出来时候,听见老板朝后门逃走的客人吼:“你们给我回来——茶水钱还没给!”
李熏然正了正帽檐,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往小旅馆走。经过一家按摩店,穿着吊带的妇女一见他这身衣服赶紧哗啦一声拉下卷闸门。
……李警官遭遇了有生以来仅有的几次公关危机。他自认为脸还算端正英俊,咋到了这儿人家见他就躲?
小旅馆的前台有个大妈在看电视,哈哈哈的一顿狂笑,李熏然叫了几遍才听见。
大妈还带着被打断的不悦,问:“啷个咯?”
李熏然有点懵,这个口音怎么比谢岚父母还重。他家里都是讲普通话的,对方言也是一知半解,只好换晓绫同志上。
辛苦小刘同志还得一边用方言问话一边给李熏然翻译,双语切换得挺溜。
“她说前些天晚上半夜是有人来投宿,不是镇上的人,带了个口罩看不清脸。”
“第二天清早就走了,老板说听见那人无意中透露是要去赶长途。”
“这里开房不要身份证……也没有摄像头。基本属于要啥啥没有的状态。”
得,线索又断了。李熏然让刘晓绫再问问长途的事。
“这个镇子有几辆黑客车,人们为了贪便宜或者是图方便就不会跑去车站坐。”
“时间大概是早上一轮,晚上一轮,方向是朝c市去的,中途可以随便下车。”
李熏然记录好之后点点头,示意问得差不多了,两人告辞。这一番问话被翻译耽误了大半时间,实际内容没多少,累倒是挺累。
他的车就停在路边。局里的警车开出来还得批条子,他为了方便就干脆私车公用了。
两个半大小孩从车底钻出来,一看见李熏然拔腿就跑。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对。
“站住!”李熏然腿长,几步就追上了,一手拎一个,跟拎鸡崽儿似的。动作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啧”一声。
刘晓绫到车边上一看,四个轮胎全瘪了。
“怎么回事?谁让你们这么干的?警察的轮胎也敢扎?”李熏然本来就热的够呛,又被火星话一样的方言折磨了半天,这下得强压着怒气才能忍住不打人。
农村孩子实诚,被李熏然一吓抖得跟筛子一样,结结巴巴道:“前,前几天早上,有人给了我们一百块钱,让,让我们看见警察的车就,就把轮胎捅了……”
李熏然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冲动人民警察不揍小孩,问:“你们父母呢。带我去见家长。”
有个孩子都吓哭了,哆哆嗦嗦的带李熏然往镇子里走。
他们又停在了那家麻将馆门前。老板有点吃惊:“警,警察同志,咋又来了?你抓我儿,儿子干啥?”
感情这结巴还是遗传的。
李熏然在凌远老干部的熏陶下,做思想教育的功力日益增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告诉老板孩子不能放养,人民警察需要人民的拥护而不是扎胎以及下回要是再这么皮就要把他们带回局子里去。老板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连连点头,抬手就给了俩孩子一人一个脑瓜崩。
教育完熊孩子和熊家长,李警官发现一个惨淡的事实,他们回不去了。郊区偏僻,公交车稀少,出租车更是想都别想,他们只能望着瘪了胎的小车唉声叹气。
李熏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凌远打电话:“老凌……我现在在南郊的小镇上回不去了,胎让人扎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帮我喊个出租来不……”
电话那头的凌院长“嗯”了一声。
刘晓绫有点好奇,伸长了脖子偷听,无奈那边只说了一个字,她都没听清是男是女。
“副队……给谁打电话呢?”
李熏然笑笑:“我爱人。”
“哦……哦?!?!”刘晓绫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声音窜上去一个八度。她是今年才调来市局的,对队里八卦不太清楚,咋没人告诉她玉树临风的李副队名草有主了啊!
刘警花狠狠的惋惜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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