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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羽看着张起灵的背影，红了眼角。他本是冷情的人，却还是感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明明相知，明明相爱，却要放开，却要背叛，那时吴邪与自己说完话离开的背影，像极了张起灵现在的样子，落寞，孤寂，不，吴邪的背影还多了一份洒脱，是的，是洒脱，一份可能会让张起灵心碎的洒脱。是支持不下去了吗？是真的想要放弃了吗？是再也不会相信了吗？吴邪，你的心上锁了吗？齐羽看着站起身稳步走向门外的张起灵，落寞了眼睛。吴邪，张起灵还能再得到你的信任吗？他还能够站在你的身边吗？

一切，都是未知。

第四十六章舍不得还是放开【上】

世界的尽头，是西藏。

我想去看看世界的尽头，是否真的如海角天涯般遥远，是不是，真的，如登极乐一样？

——吴邪。

去往西藏拉萨的飞机里面，靠窗做着一个温润如玉的青年，只是，再怎么样的温和态度，也掩饰不了他周身的悲伤氛围。那种悲伤，让人心疼，即使，是围观的人，也不由自主的，想去安慰他。

这个青年正是吴邪，正是那个让张起灵寻遍了杭州也寻不到的吴邪。

原来，这就是一个人的感觉吗？吴邪将手覆在那个圆形的玻璃上，一阵冰凉的触感，就像是，那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冷冷淡淡的，明明是一个温和的人啊。也许，他的温和，只是给亲近的人看的，而他，不属于那个范围。呵呵，自己也真是矫情啊，像个女人一样的东想西想，既然已经放弃了，那就不要再想了啊。吴邪收回手，无奈的抚上自己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却又奇异的，有着温暖。

吴邪望向玻璃外处，过眼的是一片蔚蓝，美得有点虚幻。就像是那个人，明明就是触手可及的，却永远都差那么一步之遥，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在他那双黑玉深邃的眸子里，然后万劫不复，直到粉身碎骨。而现在，自己就像沉溺者，挣扎着，挣脱着，想要逃离那抹黑玉般的深邃。他怕，再不离开，就永远没有机会了，那个时候，自己真的，真的只能被他刺得遍体鳞伤。

“你能放开他吗？你确定你真的能够放开他吗？”那日齐羽的话言犹在耳，激的吴邪一个激灵。

是啊，自己，真的能够放开他吗？吴邪不确定，他等了张起灵，即使，他隐瞒了自己所有的事情，自己却还是相信他，相信到不怀疑，不愿怀疑，不肯怀疑，就傻傻的信任下去，到恒远。

只是，就算自己不愿放开又如何呢，是他张起灵先放开了手，是他张起灵先把小爷丢在了身后，是他张起灵先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而我，只是无条件的拥护他的决定，就这么，把一切交给他，然后，得到结果了，就选择离开与否？

不是想放开手，只是真的坚持不了了，一个人的努力，再怎么样，也敌不过他的一句“吴邪，我们散了吧。”那话出口的时候，张起灵，你可会有那么一点不舍，你可会有那么一些后悔，你可会想要挽留住过。也罢，一切已成定局，再多说，也没什么用了。

吴邪苦笑，自己已经离开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而且，有齐羽在，他，应该不会再想起自己的吧。吴邪慢慢的模糊了意识，他记得临走之前的那天，他去找了齐羽。

“叩、叩。”

“进来。”齐羽抬手看了腕上的手表，9:00了。然后视线被站在房门外的吴邪占据，“吴邪？”齐羽压下自己心里的惊讶，探寻的目光直逼吴邪略微棕褐的瞳孔。“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想离开了。”吴邪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回来，你如果一直住在我这里的话，就付点利息吧。”

“哦？有意思，你想我付什么利息？”齐羽感兴趣的盯着吴邪的脸，那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什么时候起，那个天真无邪，也会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了呢？是因为，他吗？

“帮我截断小花找我的渠道，不要拒绝，我知道你做得到。”吴邪眯了一双猫儿眼，精光乍泄，嘴角横挑起一个略为显得冰冷的笑容，一切是那么的冷酷。

“你真是笃定啊。”齐羽也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多少带了一点苦涩，他看着吴邪转身想要离开，然后，缓缓的开了口，声音低沉，黯哑：“那么，他，怎么办？你能放开他吗？你确定你真的能够放开他吗？”

吴邪转身的动作一滞，定定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来，不管我变得如何，不管我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你始终是我的弱点，始终左右着我的情绪。吴邪苦笑，然后回转身，看着齐羽。他的眼里有着一抹紧张的期盼，似乎等着吴邪说些什么。

“他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先把手放开了，小爷，也不能跟个娘们似的死抓着他不放手，虽然，自己曾经真的这么想过，只是，人，终归是会怯懦的，被伤的次数多了，就想逃避了，就想离开了。

“你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你走了，他如果消失了，谁来发现？”齐羽试图用这个理由留下明显已经心灰意冷的吴邪，该死，张起灵，你究竟说了什么？让吴邪萌生出，离开的念头。“而且，你等了他十年，不能够再等等吗？再等等，再等等，一切就可以回到当初了，一切就可以。”

“回不去的。”吴邪突然就坐在了离齐羽不远的一张椅子里，“时间既然流失，那就是过去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必须不回头的走下去。我等了十年又如何，那只是我一个人的心甘情愿，那只是我一个人的傻傻守候，有些事，有些人，终归是会变得。联系？那只是十年前，也许他的世界簿中，也会多几个联系人，而我，不是那个唯一。”吴邪看向那窗外，黑漆漆的，预示着什么？显昭着什么？不得而知。

“你只能是那个唯一。”齐羽的语气里带上叹息，他看着吴邪的目光慢慢的变得和软，“你想要知道一切吗？我可以，告诉你。”只希望你不要离开，如果你离开了，他会崩溃的吧。

“不用告诉我，我不想知道。”在他说了他的事，不用我管后，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管他的事，我跟他之间，唯一一个确定联系的线，也是被扯断了，现在的我，现在被他舍弃的我，凭什么去知道他的事呢？以兄弟的身份吗？不，那样子，算是逾矩了。而我，不想再做，他讨厌的事情了。

“吴邪。”

“可以了，其余的事，我不想再多说，你只需要帮我截断小花找我的渠道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你还是不要管。”吴邪盯着显得有些急迫的齐羽，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他现在不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他现在不想了解事情的谜底，他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变的长生不老，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在他坐的那张凳子上，会有一丝快要消失的禁婆的香味。既然什么都不像他知道，那就如他所愿，自己什么都不要知晓。

这样，可好？

闷油瓶，我遂了你的愿，这样，可好？

第四十七章舍不得还是会放开【下】

天涯远不远？

——齐羽

天涯其实一点也不远，人已经在天涯了，天涯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