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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你听我说好吗？”苏渔说，“我不出国，我只是去国外陪妈妈适应一段时间的生活就回来。”

“这样啊。”林粒萝听完后一时消化不了似的，喃喃地说，“但是，为什么要退学？”

“我想去复读高三，考我姐想考但再没有机会考的专业。”

“读你姐姐喜欢的专业，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吧，你该学自己喜欢的。”

“我没有什么偏爱，考上了也算是给我妈的一个安慰吧。本来是我妈喜欢的专业，我妈没考上指望我姐，现在就靠我了。”

林粒萝虽然理解这种牺牲自己也要成全家人的做法，并且这就是她早年一直以来的做法，但正因为如此，她不希望苏渔再这么选择，于是，坚持道：“你妈妈把自己的愿望强加给子女，让子女没有自己的生活是不对的。”

苏渔笑了笑，虽然还是最初那种扯扯嘴角的笑，但看起来比她平常的表情温和多了，她说：“她只是一个大人，不是圣人，怎么能要求她万事正确呢。而且，我确实没觉得她喜欢的专业有什么不好，比起我现在学的专业，我更喜欢我妈向往的那个。”

“好吧。”林粒萝说道，苏渔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当然没什么好反对的。

“究竟什么专业啊？”林粒萝问。

“园艺。”苏渔回答。

“啊！”林粒萝瞪大双眼看着苏渔，眼中满是惊喜，“和我一个专业！”

“是啊，能考回我们学校你就是我的学姐了。”

“能，一定能！”林粒萝忍不住握了握拳。想了想苏渔的话，纠正道：“什么叫我就是你的学姐了？我现在也是你的学姐，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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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妈妈什么时候走呢？”林粒萝帮苏渔把行李箱搬到电梯口，她只送苏渔到这里。她不希望赵医生看见她和苏渔在一起，那样只会给苏渔添麻烦。

苏渔见她还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就没按电梯。“下个月。”

“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但从来没有任何表示。”林粒萝有些埋怨的瞪了苏渔一眼。

“我想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了再和你说。”苏渔说。

林粒萝马上明白了苏渔指的是她家里的情况，说道：“江小蕊对我说了些你家的情况……我觉得她说得可能有点夸张。”虽然她看得出赵医生不喜欢她，也看得出赵医生不喜欢她的原因就是她和苏渔的关系，但苏渔说了出国后她只陪赵医生一起适应环境，适应后就会回国，这么看起来，江小蕊说的赵医生因为失去了大女儿就对苏渔充满占有欲不是实情。

苏渔看林粒萝若有所思的样子，猜到了她的想法，“江小蕊说的应该差不了多少，我和她从小相识，她虽然时不时会发大小姐脾气，但不会故意害人诋毁人。”

害人嘛……她可是害得我和骆绘雪还有郁婕每个人写了三千字的检讨书……虽然确实不是故意的。林粒萝想着。

“如果你去国外短时间不能回来，我就多等你几年。”林粒萝说。既然江小蕊说的是实情，苏渔也打算自己整理她和母亲之间的关系，林粒萝也不好多要求什么。虽然说了可以等，但她心里其实不愿意，一点也不愿意。她们甚至没来得及像普通恋人一样腻歪就要被迫分开，换了谁也不会愿意。

“嗯。”苏渔点点头。她看着林粒萝的神色一点一点的黯然下去，很想告诉林粒萝，她妈妈就是察觉对女儿的占有欲太强才试着离开原本的生活圈。但她不确定妈妈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离开她独自生活，所以什么承诺都没有给林粒萝。她甚至想告诉林粒萝，如果遇见更喜欢的人就放手去喜欢，但这样的话多少有些伤人，就没有说出口。

“你快走吧。”林粒萝说，“你妈妈已经等很久了。”

苏渔点点头，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离开了林粒萝所在的楼层，林粒萝看着看着，一直到一楼停了下来……她猛地拿出手机给苏渔打电话。

“喂。”苏渔说。

“还记得骆绘雪说要请我们看电影吗？”林粒萝说，“明天晚上，电影院见。”

“嗯，知道了。明天晚上，电影院见。”

☆、尾声

尾声

进入了初冬，天气渐渐的越来越阴冷潮湿。

林粒萝天天穿着带帽的大衣，藏青色或者格子的，像日剧里的女主角。苏渔还是穿简单的牛仔裤，深蓝色短羽绒服和白衬衫，剪短了的头发看起来干净爽利。

她们时不时会见上一面，什么也不做，漫无目的在街上东走走西走走，两人有时一句话不说，有时说个没完。

骆绘雪打电话告诉林粒萝不能请她们看电影是在苏渔出国的前一周，因为她和郁婕拿着才考上的驾照，租了一辆越野车跑大西北自驾游去了。

林粒萝挂断骆绘雪的电话，对苏渔这么一说，苏渔点点头，继续往前走，“有什么电影院专门放老电影吗？”

“不知道，应该有的吧。”林粒萝说。“你想看什么？”

“我没有特别想看的，只是……”苏渔说，“和你一起看看《满汉全席》或者《食神》也不错。”苏渔笑了起来。

林粒萝假装冷静的看着苏渔，最近苏渔的笑容渐渐变多了，是真正的笑，带着点羞涩又特别真诚的笑容，虽然她已经看过不少次，但每次看见内心还是不能平静，最初她就是希望看见这样的笑容才努力走近苏渔，结果她并没有付出更多努力就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