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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平干脆抱住胡八一脖子在他嘴唇上乱七八糟地啃,两个人的嘴唇都早就爆了皮,触感是粗粝的,呼吸中带着不可控制的恐惧,然而如果这是他们最后一个吻的话,还是要吻得更久一点。胡八一慢慢把赵启平的唇瓣舔湿,想起他们刚见面的时候——赵启平穿着高定套装似的白大褂坐在自己对面,自带一尘不染的气场,那时候他凭什么鬼使神差地认定了这个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东西不能用理智或是科学解释了。比如他们浑身脏的像刚从地里刨出来的萝卜,臭的像在垃圾堆旁边打过滚,居然还是亲得如痴如醉。

“操,再亲下去我他妈现在就得把你睡了。”胡八一喘吁吁地把自己的嘴唇从赵启平嘴上强行撕开,然后搂着他的腰昂首阔步往前方走去。

他们顺着小路走过了那个写着危险字样的锈蚀告示牌,走过了连绵的小山包,虫潮短短时间内已经把几辆车里的活物分食殆尽,正退回原地——然后发现了他们。赵启平的喉结无声滚动了几下,虫潮平推过来,像狂风卷起的巨浪,眼看要把两人拍在下头。胡八一骂了个脏字把赵启平搂紧,心想他妈的想不到还是要和这人并骨,还是真正意义上的“并骨”,然而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发生了:黑色的虫潮在他们面前像摩西分海般退却避让,露出下方绿色的草地褐色的沙土,沙土里一条一条手指粗的通道就是虫子的巢穴,铺着一层密密麻麻松针似的的黑色虫肢。

“卧槽,我们变蛊王了?”胡八一环视了一周,虫子以他们俩为圆心形成了直径一米多的一个安全区,他试着向前迈了一小步,虫子毫无反应,但当他把赵启平向前拖出一步的时候,虫子也跟着动了——问题出在赵启平身上。

赵启平困惑地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从包里取出那颗和随侯珠一起在棺材里找到的浅绯色珠子,塞进胡八一手里。白天看起来它更晶莹一点,看起来像是现代工业制作出来的不太透明那种玻璃球。胡八一看看手里的东西,扬起来向前一送,虫子又向后退了段距离。

胡八一大喜:“我就说胡逼咧咧棺材里不可能不是宝贝!”

56、想不到吧,嗲赵才是过日子的人啊!

悍马车厢里连血迹都很少,只有两件空荡荡的冲锋衣,里头支棱出人体骨架的形状,让赵启平想起上大学的时候竖在老师办公室里的那些用铁丝穿起来的骨骼标本,区别大概在于这些比较……新鲜。他叹了口气,把跌落到脚垫上的两个颅骨捡起来,顺着衣领分别放进冲锋衣里,至于是不是恰好身首团圆,那就不好说了。地面之下都是虫穴,他虽然兜里揣着那颗奇异的珠子,也不愿意再挖开草皮,胡八一指了指旁边另外一辆车:“待会烧了吧。”赵启平便将两套冲锋衣打了个小包袱放过去。

他们来时携带的许多东西还在山洞里,不过既然金令箭在手,那些装备不要也无所谓,车里有些奶酪肉干之类,足够吃个几天的。悍马的油箱用空了不到四分之一,后备箱里还有两个备用的油桶,胡八一算了一下里程,觉得还不够保险,干脆将另一辆车里的备用油桶也塞进后座。

“走吧。”胡八一跳上驾驶座,招呼赵启平上车。仪表盘上火机和烟盒都在,但一个小时前坐在这儿的人已经变成白骨了。他心里多少有点唏嘘,并不怎么忌讳地点了根烟,狠狠抽几口打着了车,绕着旁边那辆车转了半圈,把烟头递给赵启平。车里被他们浇了些汽油,烟头顺着开着的窗口刚落进去就嘭地冒出火苗,他们看着那堆火明明是越烧越大,却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

国境线在他们南方。胡八一打了个呵欠,上眼皮不由自主地往下掉,恨不得拿根火柴支上。从昨晚进通道开始他脑子里那根弦一直绷得紧紧的,现在全须全尾儿的从斗里出来了就开始困,说实话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嗲赵,跟我说说话,要不我睡过去了该。”

赵启平在车门边儿上翻出包纸巾,抽出张干净纸巾去给胡八一擦脸,泥水干了之后稍微一碰就往下唰唰地掉土粒子。

“那颗珠子是什么宝贝你知道吗?”

“反正不是樟脑球。老祖宗的玩意儿没法说的多了去了,我开始怀疑是鲛珠来着,但鲛珠也算海产,没道理那章鱼光抢随侯珠不抢它——操,随侯珠要是能拿出来,咱俩下半辈子躺着吃都行。”

赵启平看他眼睛都放光的样子就忍不住笑,拉开背包掏出一角金板拍他大腿上:“就你,也他妈好意思说王胖子是钱串子脑袋?”

金板差不多半尺方圆,还挺厚,压在腿上有个十几斤的样子,胡八一连着用了好几个卧槽表达自己特别激动的心情,扭脸冲赵启平直噘嘴儿:“快来,赶紧给哥哥亲一个,等不了了!”

赵启平揉揉肩膀,他刚才在淤泥里走的特别步履蹒跚,和包里多出这十几斤也有关系,现在看着胡八一得意洋洋兴高采烈的,觉着这人特别单细胞,草履虫似的,顺嘴又说,“亲一个不急,我问你,这个怎么出手你想过吗?拿到金店去还不被逮起来?”

“虾有虾道,蟹有蟹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胡八腾出只手来摩挲两下子金板,一脸丰收农民的喜悦,“回头找明叔就行,那港灿最喜欢新坑,认识的下家也多,扎他一笔不在话下。完事儿呢,我打算着给你换个好车,再置套房,小日子那叫一个美!”

赵启平也困得厉害,胡八一描绘的美好蓝图听在耳朵里全变了摇篮曲,在研究到医院附近哪个小区最好的时候,头往椅背上一靠就睡过去了。他嘴唇很干,微微张着,因为疲惫或者是放松的缘故,呼吸比平常要粗重一点。胡八一扭脸看了他一会儿,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宁,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就此金盆洗手也不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了这几年,最后捞这么一票大的,足够他当本钱干个什么小买卖了。比如在潘家园盘个铺子——或者在医院门口开个鲜花水果店也不错,每天还能和嗲赵一块上下班什么的。他眯着眼,美滋滋的,脑子里想了一遍天天接送赵启平的画面,平常顶看不上的那些岁月静好现世安稳酸文假醋大水词儿现在居然都能咂摸出甜来。

中午最热的时候赵启平热醒了。其实胡八一开着空调,但黑色车身太吸热,车里温度直线上升,他半梦半醒间觉得有只手在给他擦汗,很自然地就凑过去蹭了蹭。胡八一拍他大腿:“醒醒,别睡了,欢迎回到祖国。”

赵启平吓了一跳:“这么快?”

“是啊,离我们上次斗旱魃的地方很近,换你开车,我困得……”胡八一眼睛里全是血丝,呵欠着口齿不清地说,“幸亏是在草原上开车,要不然不知道撞了多少回栏杆了。”

他们在遇到的第一家写着“修车住宿”的地方停了下来,公路旁边几间矮趴趴的房子,是那种为长途司机准备的简陋旅馆,唯一的好处是便宜,其余的什么也谈不上。他们只能包下一间四人间,在公共水房里用凉水冲掉自己身上的污泥。水特别冷,大概是从深井里抽上来的,淋到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赵启平哆嗦着搓了两把胳膊,然后胡八一的手指温柔地搭到他肋骨上。那儿被章鱼的触手紧紧勒过,现在刚刚透出点不正常的嫣红,形状是茶杯口大小的圆形,胡八一摸得很温柔,很难说那力度到底是为了检查有没有伤到肋骨还是爱抚,赵启平扬起满是水珠的头甩了他一身水。

胡八一哼哼了两声,色厉内荏地去捉他:“今天可就咱们俩人一屋啊,你敞开了叫也没事儿。”

“隔壁还有老板娘呢。”赵启平乐,拿盆接了水去泼他,“再说了,体力不行少想这些。”

“说谁体力不行呢,啊?”胡八一凑过去胡子拉碴地亲他,扎他,“胆儿肥了啊你。”

“我我我,我体力不行,”赵启平在这流氓脸上很响亮地亲了一口,“等我缓一缓好不好?”

胡八一就坡下驴地表示,缓缓就缓缓,想怎么缓都行,我等着呢。

57、以一见钟情开始,以荒淫无度结束

房间很小,所谓的四人间是两张贴墙而放的双层床,角钢上本来刷的是蓝油漆,现在快掉光了,看着像三线县城的高中男生宿舍,连味道也差毬不多,积攒下来的汗味淡而顽固,是所有住过这间宿舍的大老爷们留下的一点魂魄的影子。

赵启平倒进靠门口的下铺,床吱嘎吱嘎地响了好一阵,胡八一坐在床边推推他:“往里边点,给我腾个地儿呗。”床有的是,赵启平想让他睡别的床去,可还是靠着墙把自己侧展成尽量不占空间的一条,胡八一后背上的水还没擦干就滚到他怀里去。爱上什么人的时候,皮肤很容易就会得上饥渴症,渴望碰触,渴望爱抚,渴望一切能碰到爱人肌肤的机会,哪怕只是人流中手背短暂到觉察不出的一碰也好。所以能够单独相处的时候,只要一张床就足够了,不管那床多窄多破,难道还容不下连体婴一样的两个人吗?

理智上当然知道得缓缓,到了搂在一块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互相摸两把。俗话说“眼馋肚饱”,他们是眼馋肚也馋,不过是浑身酸软没劲吃不到嘴里罢了。再说了,这事也根本没有饱这一说,只有饿和更饿。赵启平身上凉浸浸的,胡八一搂住他,手心在后背上从上到下地熨着,每次都在臀沟和腰窝之间停一停,指甲几乎已经刮到臀沟最上方浅浅的凹陷里去。

“痒,你别手欠啊。”赵启平离柔弱无骨四个字大概还有北京到莫斯科那么远,然而在胡八一胸口轻轻一扭的时候,能让人汗毛都硬起来。

“那你倒是他妈别扭啊!”胡八一破罐破摔地去掐他屁股,赵启平想躲又没躲开,两个人的胯骨撞在一起,算不上疼,但是彼此什么状态都很清楚了。胡八一干脆更靠实地贴上去,硬起来的器官戳着彼此的小腹,从胸膛到下身不留一点儿空隙,嘴唇贴在赵启平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是鼻尖,唇角,耳垂,侧颈,细密温柔得不像话。吻到下巴的时候他注意到赵启平的喉结动得很快:“嗲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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