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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暗暗较了会劲儿，皇甫卓总算放开姜承，好笑地看着他不知所措地坐在自己面前，眼神都不知道要摆到哪里，半晌才开口：

“欧阳小姐知道我们在交往了。”

“……嗯。”

皇甫卓叹了口气，捧住姜承的脸，语气认真起来：

“姜师兄……我大概猜到你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的顾虑是有道理的，但是，你要明白，我们事情我也并非一时兴起，完全没有思考过将来。以后无论什么事，我们总要两个人一起解决，所以，你现在不需要这么担心。”

姜承垂下眼。

两个人都不善言辞，没办法做到凡事都说出来交换看法，对方却每每能看出自己的担忧，惊讶过后，更多的是感动，一点点积的满满当当……自己这些日子或许是显得焦躁了，如此看来倒是皇甫卓显得更成熟了。

姜承目光柔了柔，微微抿起嘴唇，最终点点头：

“嗯，抱歉，是我想太多……”

“你不需要和我道歉。”

皇甫卓打断姜承的话，捧着姜承脸的手稍微上抬，让姜承看向自己。

白天，没有开灯，冬季凉薄的日光透过厚厚的玻璃撒在窗边的书桌上，冷冷的，照不到床铺，屋里有些灰暗。姜承脸很小，被自己一捧就遮住了大半，白皙的皮肤还微微泛红发热，蓬松微卷的黑发落在指间手背痒痒的，看起来异常年轻，完全不像是比自己要大四岁的样子。

皇甫卓歪着头瞧了一会儿，起了玩儿心，手掌微微朝着中间压了压。姜承颊肉立刻被推挤着皱成一团，嘴唇也嘟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好笑。

姜承愣愣地伸着脑袋给他摆弄，一时不知道他要干嘛，就见皇甫卓噗的一声笑出来，头扭到了一旁，想要开口脸颊还给捏着，只好继续发愣等他笑够。

皇甫卓笑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眉眼弯弯，唇角弧度勾勒出丝丝顽劣，看着姜承被迫嘟起的嘴唇，不复往日薄削，淡红淡红，肉乎乎的，忍不住凑过去咬住又吸又舔。

姜承被他搞得摸不着头脑，只有顺着皇甫卓的动作，张开牙关让他进来一通痴缠，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向后躺倒在床上。

明明已经吻过很多次，可每次总会有不同的感觉，好像永远都会有用不完的第一次一样。

既不是轻轻的碰触，也不是深入而激烈的搅弄，只一下一下地亲着，唇刚分开又重新粘合在一起，舌尖磨蹭着舌尖，亲昵地相互舔舐，只印着对方身影的目光紧紧缠绕在一起，亲吻间都不自觉染上了微笑。

冬日，接近中午的时光，暖气开得恰到好处，两个人都穿了茸茸的毛线衣，抱在一起窝在厚厚的被褥中吻着，在只属于两个人的一方世界，口舌交缠，彼此交换着呼吸，暖烘烘有些热，却是说不出的温暖和甜蜜。

直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宁静。

轻巧缓慢却坚持不懈，皇甫卓撑起上身看着身下姜承满脸迷茫，颧骨覆着层薄红，眼睛水水的，嘴唇湿润红肿还微微小声喘息，下巴埋在高高的奶白色毛线领里面，又软又可爱——概括来说，反正不能见外人。皇甫卓俯身在姜承嘴上啄了一下：

“你等下，我去看看。”

姜承也觉得自己现在大概不太合适出面，就没有反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抱着被子看皇甫卓去应门。

不出意外的，外面站着欧阳倩。皇甫卓稳了稳被打断的不满情绪，尽可能温和的问她：

“欧阳小姐有什么事吗？”

“四师兄没事吧？我拿了烫伤的药膏过来。”

皇甫卓一手搭着门框，一手拉着门把，把入口堵的死死的，欧阳倩进不去，只能一边说一边伸着脖子试图朝里面观望。

……居然忘记姜师兄还受着伤了，皇甫卓内心谴责了自己一番，面上一本正经的拿过欧阳倩手里的药膏：“多谢欧阳小姐。”

说完就要关门，身高不占优势，欧阳倩眼看着自己又要被关在外面，趁着还剩了条门缝，抓紧时间喊了句，只能烫伤外敷用。

皇甫卓一脸莫名其妙，烫伤药膏不外敷用还能怎么用，我难不成还让姜师兄把它吃了？

姜承也看了皇甫卓手里的药膏一眼，就算你让我吃我也不会吃的……

寒假本来就不长，姜承和皇甫卓还要去看姜云凡，算上到的那天也只在欧阳家住了两晚。欧阳英夫妇明白姜承紧着弟弟，并不多留，只交代姜承以后经常回来看看。

走的时候还是欧阳倩来送的，欧阳倩顶着两个厚厚的黑眼圈，从身后拿出一个纸袋递给皇甫卓，皇甫少主这个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和送别礼物吧，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照顾四师兄。

皇甫卓接过来，郑重的点点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姜师兄的。

姜承疑惑的从皇甫卓手中接过纸袋看了一眼，里面是五六个圆滚滚颜色鲜亮的橙子。

“……皇甫少主喜欢吃橙子？”

皇甫卓点点头。

欧阳倩也点点头：“皇甫少爷从小就喜欢吃橙子。”

……其实说起来皇甫卓和欧阳倩认识要比二人跟姜承认识早许多年，只不过因为两个人都跟姜承关系更亲近，这个事实就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