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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尔福家小公主的笑声里，我装作没听见走向旁边：“相当……标准的击球手体型，格雷戈里，文森特。看得出来，即使前两年没有魁地奇比赛，你们也没疏忽大意。”

两堵墙一般的男孩儿冲我露出个完全不符合斯莱特林风格的笑容，其中一个道：“当然！马尔福每天逼着我们训练嗷——呃咳，如果可以，我其实也挺想试试追球手的——喔！文森特！你能别再踩我的脚了行麽？！”

更高更结实的那个眨着眼睛：“呃？”

……所以原著里同属配角的克拉布同学的戏份多于高尔同学，原因或许在此。

“当然，训练的时候我们会有很多尝试。”我没打算揭破这样一个完全不同于阴险狡诈蛇院风格的蠢萌掩饰，拍拍他俩的肩膀我转头对着下一位……体型甚至比他俩更有威慑力的姑娘道，“看到你出现我难以形容的惊喜，米里森。”

“我，我也很惊喜。”这位伯斯德家的姑娘有些紧张地握住我的手，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僵硬手心湿润，“但说真的副主席，哦不队长，我其实有点儿担心我能不能做到。”

“说真的米里森，请往你右手边看——对，瞧瞧文森特他们——你该更有信心才对。”

于是三堵墙一起呵呵呵地笑了，我冲他们微微颔首才继续走向下一位伸出手：“艾伦，欢迎你。”

麦克米伦家的孩子深吸口气先欠了欠身，才恭敬地双手握住我：“是的，队长，我很期待。”

我微微挑眉，将手收回袖中看着他道：“无论追球手或是守门员，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

这个位数不多的、与中二少年前些年一起出战过的老队员嘴唇微微发抖：“是，队长！”

我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他情绪更稳定后才稍稍转身正对下一位道：“若说看到米里森是我难以形容的惊喜，那麽看到你，妥拉尔多，你的出现让我无法言说所受到的安慰。”

已经升上七年级的克鲁维也早不是一年级时嚣张跋扈的挑衅样儿，他颇为感慨地抓住我的手低声道：“队长，拉阳，我我——”

我伸出左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好训练，我们的秘密武器。”

他立刻用力点头：“是！”

快转完这一圈，剩下的是一团加强版发光体二人组：“好的，终于轮到一位马尔福先生与一位马尔福小姐。我该说很荣幸，还是该说很头痛？”

“为甚麽要头疼？”小的那个马尔福跳起来扑进我怀里，“不过父亲，我也是秘密武器呀！我也没有出过场！”

显然是先前抱着她的那个大马尔福给她普及的相关人员背景知识，我冲那正得意假笑着的小少爷道：“杀手锏永不嫌少，但只有一个选择等于没有选择，两个选择就会左右为难，当选项有三个时——”

“——太过豪华反而束缚住了手脚。”铂金小少爷扬了扬尖细的小下巴，“行了队长，假惺惺的这一套收起来吧。这里可是斯莱特林。”

我抱起厄尔庇斯看着他走到我身边：“有信心做中场调节器？”

他抖着眉毛很是不屑：“怀疑一个马尔福是你所能做的最蠢的事。”

“我的荣幸。”我笑了一下就听奥尔菲斯短促有力地叫了一声，转过头去发现了一位姗姗来迟的不速之客。

哦不，是三位。

“请千万别告诉我，你们在升上七年级时终于对魁地奇产生了难以解释的趣味。”我调侃地看着他们宽大的巫师袍，“好利亚尼克，快把菲尼亚斯带回去。你没看到他几乎要躺到地上打呼噜流口水了麽？至于克瑞秋，请原谅我没有首先向女士致以问候，毕竟我太惊讶在训练场上见到你了。”

“谁叫契拉姆那个蠢货现在还在睡！”罗西耶翻个白眼将几乎要趴在他背上睡着的福利家少爷拍醒，“行了，是谁昨天晚上一直嚷嚷着要来给拉阳加油的？”

真·睡美人·福利同学揉着眼睛：“拉阳拉阳，我给你当替补行不行？”

我忍着笑道：“那你得先换身袍子。”

布尔斯特罗德小姐优雅地从空间袋里掏出一套魁地奇服来递给他们：“好了我们的队长大人，我可不是来添乱的。作为女生代表我已完成了应有的声援，现在请允许我先走一步，毕竟艾格尼丝还在公共休息室等我——我们可没有某位前级长那样叫人服气到无法嫉妒的学习能力。”

我哭笑不得看着这两位同学“卸货完毕”潇洒地摆摆手离开了，身边的铂金小少爷用努力克制笑意的声音这样说：“真是别开生面的首次训练。不过也算是好兆头？毕竟以前从没有过提前问候这种传统。”

“说到传统——”我叹了口气，看着一群目光灼灼盯着我的热血飞翔队成员，“显然格外注重规矩的斯莱特林任何时候都得先来个开场白。我能否建议，放弃讨论今天的气温和云团的形状，直接从跨上扫把翱翔天际开始作为今年斯莱特林伟大胜利的起点？”

“如果你打算做斯莱特林院队历史上第一个因被队员殴打成重伤，从而不得不更换人选的队长的话。”

铂金小混蛋你这麽说也就算了，其他人又是闹哪样？要麽点头，要麽一脸赞同。真可怕！

讲道理，这种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讲话有多少意义啊小伙伴麽？没看到奥尔菲斯都在嘲笑你们麽？

但中二少年还是不得不屈服于“民意”开了口：“好吧，请原谅，各位。我本人自觉并不是一个能被斯莱特林的标准衡量定义为言语精妙的人，更多时候还会因词不达意而造成许多误会与困扰。因此请允许我首先就那所有我已知及未知的，过去、现在与将来的失误向各位致歉。”

我诚恳地行礼后才又道：“我不知道在场诸位将来有多少会选择做个魁地奇球员，或是与之相关的职务？哦，买下一家球队当老板不在此列。”在众人心照不宣又隐隐无奈的笑容里，我抚摸着此刻飞来停在肩上的奥尔菲斯。

它的羽毛如此顺滑又寒凉，带着清晨特有的湿气。

扫视着众人的神色，我恳切又遗憾地说：“想必大家都一样。或许今年之后，我剩余生命的所有年月，都将不会再有机会于任何公开场合骑上扫把了。”

“所以我选择来当魁地奇队长，是基于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它让我快乐。”我放飞了白头海雕，看着它自由地直冲向天际轻声道，“我们承认或不承认都不能掩盖这个真相：所有生命都有‘追求快乐’这一天性。这天性具有排山倒海般磅礴又神秘莫测的力量，它能够随意支配我们的身体，如同狂风摇曳摆弄每一片云彩。它催促我们去寻找那快乐的源头，它催逼我们去追求那兴奋的目标，它甚至逼迫我们不顾一切想要去维持那快乐本身——越久越好。这种力量，恐怕很难用风俗、礼节、传统之类模糊的理论去定义及限制。”

“也许每一种快乐的表现都不尽相同，但魁地奇——永远独一无二。”我顿了顿，转头看向我今后这一年的队友们，“无论你站在这里的理由是甚麽，我希望衷心希望至少有一个理由是因你觉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