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父亲,我肯定我去见的那位是个纯血。”
“很好。而且仍旧是男性。”
“……唔。”
我的父亲澍茨先生端起了红茶杯子:“从你端庄的袍子和拘谨的领带选择来看,对方年纪也许不是很轻了。”
同样款式的澍茨爸爸你有甚麽资格挑剔我老气。
“事实上,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究竟多大年纪。”我认真回忆了一下,“但没关系,我不太在意这个。我们不是朋友。”
澍茨爸爸的手细微地摇晃了一下:“梅林的胡子!”
“哦这个请您放心,他绝对比梅林要年轻。”
“只要不是格林德沃,谁都好。”金发的澍茨爸爸喃喃道。
“请别担心尊贵的D先生,我想G先生会准时到的。鉴于他每次都非常准时——像个德国人那样精准。”柜台前的店主将一副沾满已发黑血迹的扑克牌放回匣子里收好,出来冲我弯着腰。
记忆中的光荣之手与蛋白石项链自然是不在了,墙上那些表情惊悚的面具也似乎少了几个。原本靠墙的黑色大橱柜如今换到了门侧,空出的位置堆满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铁制仪器。倒是对面架子正中的玻璃眼珠子还保持着上一次见时的盯人角度,与这店叫人不太舒服的诡秘气氛相得益彰。
从斗篷下缓缓扫过店里的陈设,我压低了声音带上刻意加重的本地口音:“值得恭喜,博金先生。显然不断扩大的对角巷并未让翻倒巷的生意受到冲击。”
“托您的福,D先生。”样貌仿佛完全没变的老博金抚摸着他垂到脸颊、油腻腻的头发,冲我谄媚地笑,“再次感谢您这些年来一直照顾小店的生意——无论是您购买或是寄卖的,都是好东西。至于整顿后的对角巷?哦,附近住的全是好邻居,像我这种小店才有更有生意不是麽?”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阳光越是光明灿烂,它的影子才更浓郁黝黑。这种含蓄隐晦、牵丝粘连的生意手腕,显然不是澍茨先生的风格。
“无论如何,如果在您的店里都找不到那种杨梅,其他地方也就不用看了。”
“十分抱歉,今年雨水过于旺盛,高品质的十分稀缺。”他自隔断屏风右侧的架子二层取下了一只小碟子,“也许您不介意换成具有同样守护功效的岑树叶?”
“来自维多利亚?”
“当然,澳洲东南。”老博金博克将那小碟子捧到我眼前,逗趣地挑眉道,“我还不至于用塞舌尔的同名首都来欺骗我的贵客。”
我没有伸手去接,只认真打量成色:“有年份再多一些的麽?”
“至多往前三年。”他抿了抿唇,“迪厄多内先生,你知道大部分魔药师都更倾向于使用新鲜的树叶。”
“但你是博金先生不是麽?”我笑着拢起袍子。
“啊,挑剔的D先生就算心情好也总是强人所难。”他满脸为难地将碟子放回去,神神秘秘另外递了一个盒子过来。
这次的颜色和气味才对嘛。
“那是他一贯的恶趣味,老博金。”
“哦,您来了,G先生。”老博金兴奋地冲他鞠个躬,从柜台下拿出个小箱子递给他,“幸不辱命,先生。”
我冲同样一身黑袍子从头遮到脚的人翻个白眼:“G先生,别把您的人设加到我身上。”
那人勾起唇角无声一笑,打开验货后极为满意地递过去一整袋金加隆:“合作愉快。”
“有赖您的照顾。”老博金先生点数着金币似乎无意间道,“说起来,最近很多人都来找些稀奇的东西。”
“比如?”黑袍子的男巫漫不经心将盒子收好随口问道。
“比如灿烂无比的某个大人物家。”老博金举起一枚金加隆对着光闭上了一只眼睛,“他家的小少爷几年前拿了一堆已经看不出是甚麽的灰烬来要求我修复——只因为据说那是我这里卖出的一个烛台。”
“哦——烛台?”整理着袍子的男巫不知想到甚麽瞟我一眼,“真是你这里卖出的?”
“我从来不曾‘卖出’那个烛台‘给他’。”老奸巨猾的店主嘿嘿一笑,“更何况,我这里并不承接修复业务。”
“不是因为修不好麽?”
“请别这麽揭穿我,好先生。”他耸耸肩收好钱袋,“不过昨天他又来了,想买一个我只听说过的东西——勒特泉。”
“……那听上去很有趣。”我将盒子收起来,同样递了袋金加隆过去。
“遗忘之泉,传说中冥府的特产之一。”这次博金先生没有点数,只是遗憾地看着我叹息,“可惜我没有。但满足客人的需要是我们开店人的本分,所以我将一个据说有同样功效的镜子卖给了他。”
“镜子?”
“偷取人记忆的镜子。”他谦恭地弯腰送我们离开,“其实遗忘咒不是更方便麽?”
走在这条阴森崎岖、岔道无数的巷子里,随处可见神态或凶恶或鬼祟的巫师。充斥着混乱、暴力与死亡交织的肮脏气息,**颓丧到来过一次就永生不忘。
“特意约我来这儿的意图太明显了,黑魔王先生。”我拉了拉斗篷的帽檐,将脸遮得更严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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