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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第一个星期三，天气还算不错，和早早赶到首映会会场的影迷的一样的还有受邀而来的各家主流媒体，红毯一侧已经站满了前来观礼的吃瓜群众，个个兴奋地嗷嗷叫等着红毯一侧的来人。

前一天晚上才对完行程的莱昂纳多和文森特是和导演、制作人一起压轴出现的，两人今天穿了同款领结不同色系的礼服正装，文森特的“限定款胡子”已经剃干净，站在重新蓄上胡须的莱昂纳多面前，两个人的年龄差一目了然，也算是从电影人设上对应上了自己目前的形象。

凯特-布兰切特作为戏份最多的女配角，她身边站着的是电影里饰演文森特“女友”的一位好莱坞二线演员。今天在场的任何一位的咖位都比她分量重，这位只比文森特大三岁的女演员穿着中规中矩的香槟色长裙，安安静静的也不抢风头。

不是不想抢，而是电影里她出演的部分已经足够“拉仇恨”了，如果首映发布会还强行刷一波存在感，指不定要怎么被撕了。

莱昂纳多是做过充足的“准备工作”来的，之前文森特和希斯-莱杰一起参加《断背山》的首映发布会时两人的互动让他如鲠在喉，《无间行者》的时候他和文森特行程都很紧，发布会上也来不及做那些“宣誓主权”的事情。但是——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莱昂纳多哪怕摆在明面上“作”了，文森特也不会当场“发作”。

所以有些时候，习惯一旦养成还是很难改变。比如莱昂纳多就很喜欢一点一点用“作死”的方式来试探爱人对自己的容忍度。

当台下有女记者问道“和文森特接吻会不会让你觉得难以接受？”的时候，莱昂纳多瞬间打开了某个开关：“当然不会，我连他喝过的绿茶都不嫌弃，和文森特拍（吻）戏的感觉也并不差。”

这个“并不差”的表述方式的确是带了很强的主观色彩，现场有小范围的哄笑，台上的演员们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看着两个人。台下的观众却是一片鬼哭狼嚎，这种环节简直相当于白送的福利！

“我是极其认真地对待每个和文森特一起的镜头，他严谨认真的态度不得不让我严阵以待。”这句话听在在场主创人员的眼里是百分之百的真话，两个主演之间虽然是合作，但是在片场之外却是不折不扣的竞争关系。小半年的拍摄期下来，也只有文森特才知道那个家伙趁着亲密戏的功夫偷偷捞了多少“油水”。

当相似的问题抛给文森特的时候，他的回答就简单粗暴地多：“在场除了克里斯蒂安我没有亲过之外，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区别。”

这无疑是一记暴击——莱昂纳多和年轻女演员是有感情戏的搭档，有吻戏没毛病！克里斯蒂安扮演的是文森特的父亲，所以没有吻戏，这能解释。那凯特-布兰切特怎么算？

或者说两人接下来还有别的合作？甚至还是男女主角担纲的？

下面的媒体一边记录，一边将消息实时传回去就准备发通告，另一边，首映仪式正式迎来正片，所有人移步观影厅开始观看电影的首映。

从后台回到通道的路上，文森特一点也没省力，直接在莱昂纳多腰上掐了一把，某人借着劲儿往他身上一歪：“哎呀，差点摔倒！”

第182章实力痴汉

“卡尔斯,我觉得我有点不对劲。”

当目光澄澈的少年用他刻意压低的声线缓缓倾诉着自己的心事的时候,卡尔斯表面端着严肃正经，甚至是带着一股独有的冷淡气质，语气却格外柔和亲近：“埃文，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寻求帮助。”

身材颀长却带着一股少年人独有的纤细的年轻人带着一股沐浴之后的水汽缓缓接近男人，他弯下身，蹲在卡尔斯的身边，就像小时候两人经常唯一在一起的那样，将下巴轻轻靠在男人的膝头里,偏着头在对方腿边蹭了蹭。

“我的身体不对劲……”男孩儿微微张开鲜艳的唇，明明是一张澄澈到极致的面容，却用低沉里带着诱惑的声线缓缓叹息：“我的心也不对劲……”

这是卡尔斯引导了十多年、终于成功地摘取到了他“栽培”多年结成的果实。年轻人的身体是趋向成熟的,夹带着的一点青涩反而增添了额外的情趣和吸引力。

在决定沉沦的瞬间，卡尔斯甚至忘记了自己这场长达二十年的实验。他只想抛开仇恨、抛开那股时常会冒出来裁决他思想的执念,用心去享用身下这副年轻又鲜美的肉体。

这一场船戏拍得简直是突破所有人的想象——肉体上的果露已经不是重点,那种两者之间看似臣服却又隐晦的针锋相对的立场,那种通过光线和声音来营造主体气氛的亲热场面表达出来的卡尔斯和埃文两个人十分明显的“各怀心事”的首次经历，给在场观影的所有人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原来两个男人的船戏还能这么拍？

但是两个人看上去都很沉浸其中啊！

你看文森特的表情、再仔细看看莱昂纳多的动作！我和我男（女）朋友做的时候都不会这样！演员就是演员！

简直是假戏真做的表现程度了,居然还有人不好好看电影,去想些什么“内涵”！

普通观影观众能看到的几乎都只是最浅层面的东西，在场的专业电影人就不一样了，这部电影几乎看上去是颠覆了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以往风格的作品，但是实际上，却依然没有脱离这位大师级导演固定的表现框架。

但是框架之内，导演和演员能够激起如此剧烈的火花，的确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功。

“与其说这是甜蜜美好的初体验，不如说是卡尔斯和埃文的初次博弈。”一个正在观影的影评人冷静地说道：“房间内的色彩布局其实已经暗示了这个场面的真正意义，卡尔斯像是水中沉淀已久的巨鳄，埃文看起来是一只不谙世事靠近水边的小狮子，实际上内心却充满警惕。”

他身边另一个电影人也赞同的点头：“之前两个伏笔现在已经凸显出作用了。埃文可不是什么傻白甜的男孩子，他能够冷静地对待来自凯茜的诱惑，试问一个热血方刚二十岁的年轻人谁能够做到如此地步？这也是侧面反映了卡尔斯的‘教导有方’。”

“卡尔斯想要一个完美的情人，他将埃文选作自己的实验对象，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完美形象去塑造对方，但是这何尝不是卡尔斯自己心中的所想？这分明就是自己养成了一个新的宿敌。”

随着剧情的发展，卡尔斯和埃文之间的博弈已经从单方面的控局碾压到了旗鼓相当，埃文渐渐脱离了卡尔斯的掌控，这个发现让男人差点把控不住局面而方寸大乱。随着埃文一步步了解真相，他开始张罗着一张更大的网，就像卡尔斯从小教他做的那样。

两个小时的观影时间说长不长，但是沉浸在剧情里的观众和受邀媒体直到放映厅内的灯光亮起来时，才发觉电影已经播放完了。

首映礼完满结束，两天之后还要洛杉矶的宣传活动，等到这一波密集的宣传期过后，文森呢特才能重新回到学校。而莱昂纳多的行程就紧密多了，他下半年的新戏才刚开机没有多久，现在正是忙着赶拍摄进度的时候，好在导演也不是不好说话，特殊情况当然可以理解。

两个人一起回到酒店，路上莱昂纳多就没有忍住拿手机去搜首映相关的动态。文森特这边忙着和弗兰克联系接下来的行程安排，等到他挂了电话朝旁边看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没察觉自己脸上都笑出褶子了！

“这是一部你必须要全程思维在线才能看懂的电影，人物关系复杂、人物心理变化复杂、人物人格复杂……总之，虽然没有打什么烧脑剧的标签，但是有些细节等你看完之后回过头来想，才会有那种细思恐极的感觉……”

“听名字以为是纯爱文艺片，看了开端以为是《洛丽塔》加《单身男子》，看完才发现，这是一部宿敌养成史。人类是欲壑难平的生物，情感和理智的纷争终究抵不过欲望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