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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翻书的动作一顿，他抬眸看向对方：“说说看。”

“我在想，如果当初没有遇到我的话……你现在是不是已经结婚生子了？”莱昂纳多说出这句话之后，发现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难做，他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爱人，不想错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我现在也结婚了啊？”文森特有点搞不清莱昂纳多这话的深意，他迟疑了一下，反问道：“或者说，你想要一个孩子？”

莱昂纳多摇头：“我再问一个问题，你当初真的有和莱弗利在一起过吗？如果不是我的话……”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文森特打断，他“啪”的一下合上了那本足足四五寸厚的书，站起身直接将人拉进自己怀里：“你今天很奇怪，里奥，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先生露出了一个孩子般的委屈表情，他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哽咽：“我昨天晚上梦到你和莱弗利在一起了，你甚至没有进入娱乐圈，只是一个单纯的建筑设计师，去了当初你的硕士导师推荐的那个事务所工作……但是你们依然遇到了，我也遇到了你，可是那个时候已经错过很久很久了，一切都太晚了……”

文森特起初想笑，因为这事听上去就挺傻挺幼稚的，但是看着爱人那双蓝中带着灰的眼睛里渐渐蒙上一层水汽，他就知道里奥这是真的难过。

莱昂纳多摇着头吸了吸鼻子，虽然仅仅只是因为一个梦境，但是那个梦境太过真实，他就像文森特人生之中的一个旁观陌生人一样，对方依然是朋友环绕、生活充实、甚至眼看就要爱情美满了，但是一旦想到这样的生活里没有自己，这个梦境就真实到让他现在回想起来心脏还一抽一抽的痛……

四十五岁的男人将自己的脑袋抵在爱人的肩头，他双手用力环住对方的肩膀和腰身，这股力道几乎要将人镶嵌到自己的怀抱里。

“别离开我文森特，我爱你……我简直没办法想象没有你的人生……”

那天之后，莱昂纳多似乎也很抵触两人重新谈论到这个话题，但是文森特很清楚地发现自从那次的格外“多愁善感”意外事件后，莱昂纳多整个人都变得格外患得患失，文森特已经在极力地区分娱乐圈和设计圈两部分的生活，除了最开始圈子里留下的那些朋友，十几年过去，文森特的朋友依然是那一批人，关系铁到不行，并且都是两人关系的知情人。

在和弗兰克、舒尔特通了气之后，他决定做点什么来把自家爱人这种“踩钢丝”一般的心态纠正回来。

在美国同性婚姻合法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娱乐圈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出柜领证结婚，有的渐渐从圈子里淡出，有的依然恩恩爱爱地在好莱坞里秀着，经营着自己的事业。文森特不是没有考虑过两人出柜的问题，以他如今和爱人相处十多年的感情来说，那一纸婚书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但是这张证明带来的安全感、和大众的包容与祝福却是如今莱昂纳多唯一的“解药”。

就文森特自己和莱昂纳多两人现在的地位来看，哪怕是出柜也完全影响不到两人的事业：文森特四座影帝奖杯在手，手底下的记录多得数不清，况且哪怕他不拍戏，脸书集团的那些股份也够他吃上好几辈子；再不济，斯图斯特和爱伦还能给自己的爱徒留条后路。

莱昂纳多双封之后转型做了导演和制作人，如今最佳导演的提名拿了两个，最佳影片的奖杯也搬了回家，他手底下的影视公司和环保基金也运营得稳稳当当。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不是世界末日，这样的人生赢家惧怕什么？

眼看着又要到新年，圣诞节那天，文森特放纵莱昂纳多喝了个微醺，对方像个树袋熊一样扒在自己身上，身边的菲尼和邦尼全部赶到一边，嘴里呜呜咽咽地小声念叨着。

将这个大男人搬回床上，文森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戒指，拉过对方的左手，正要将戒指套上去的时候，莱昂纳多借着醉意用力一扯把人抱了个满怀：“趁着我有点醉了，你想对我做什么？”

文森特手肘撑着床垫，微微抬起身子，重新将对方的手捉过来，在莱昂纳多愣着神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亲了一下对方的手指，“睡吧，明天咱们还得早起呢。”

“早起……早起？早起做什么？”

“登记。年末登记很人多，我们得早点过去，否则要排队。”

微醺的某人晃悠晃悠地像是踩着云朵漂浮在天上一样，他迷迷糊糊地觉得心里开心极了，神智又支撑不起他去嘻嘻思索到底什么事情让自己这么开心，挣扎了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莱昂纳多依然是迷茫的，他洗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上多了一枚戒指，中指上那颗戒指被摘下来了。等到莱昂纳多收拾完自己下楼的时候，他看到了一身齐齐整整的文森特，对方正在整理自己的领结，抬眸笑了笑：“快点吧，时间不等人。”

莱昂纳多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对……昨天晚上文森特说过他们今天要一早出门的……出门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一大早出门还打扮地这么郑重？

……

结婚登记！！！

这一天，莱昂纳多都仿佛踩在云端，虽然一大早登记处的人不多，但是工作人员和寥寥几对前来登记的夫妻依然看到了文森特和莱昂纳多的身影。

不等媒体报道，弗兰克和舒尔特就发布了联合公告，宣布了自家老板的婚讯。

这简直比换总统还要让人震惊——莱昂纳多和文森特？！！

Excuse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