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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小旭知道他不但骗了他还录了音，他会死得很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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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金厉旭知道金希澈八成是和曺圭贤实话实说了。

其实知道了又怎么样，只不过比之前麻烦一些，需要多费一番唇舌罢了。

喜欢他却不和他在一起的理由这么多，挑几点重要的说了，曺圭贤纵然还是不死心，总不会杀了他的。

两人互相折磨了将近一年，金厉旭已经疲惫不堪，有时候实在烦透了，觉得自己也许并不喜欢曺圭贤，甚至是讨厌他的。

曺圭贤的一句喜欢让他平静的生活一去不复返，要不是他，他现在还是原来的那个金厉旭，虽不知情为何物，但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这世上要真有“忘情水”那种东西就好了，喝下去就能回到从前，他和曺圭贤依旧是一对情同手足的好兄弟。

金厉旭努力开解自己，要用乐观的态度面对——在见到曺圭贤之前他确实做到了。

他打开曺圭贤的房门，里面的“惨状”让他吓了一跳。平日里还算整洁的房间这会儿乱糟糟的，最让他心疼的是那些书，也不知道有没有他的——曺圭贤的书架很大，他常常把看过的书放这里——他自己的书架早就摆满了KTR各个嘉宾送的专辑。

他踮着脚小心避开地面的碎片，走了进去。正想转身便被人反剪双手用力压趴在书桌上，肚子猝不及防地撞到桌子的边沿，一阵火辣辣的痛。

金厉旭不由得闷哼一声，扭头怒喊道：“放手！”

话音未落，身后的人已压上他的背，在他的后颈处狠狠地咬下。

金厉旭咬紧牙齿没有痛呼出声，偏过头去挣扎着想躲开，曺圭贤随即把他整个人翻了个身，揪住他的衣领扯到跟前，恨声问道：

“为什么你可以对那么多人心软，唯独对我这么狠呢？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你就不能对我多一点信心吗？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我们不会过得好呢？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金厉旭扒掉他的手，一手推开他，淡淡道：“站在阳光下和站在黑暗里的区别有多大，你知道吗？”

“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心里能感觉到的，就算没有把话摆到台面上来，一样能通过他们的眼神、态度和举止感受到疏远、不屑和厌恶······所以下意识地，就连光明正大地在街上牵着手一起走，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除此之外，我们还要面对成员们、粉丝们、家人、公司和媒体等各方面的压力，这些都不是想我们想忽视就能忽视得了的。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不信我自己，我没信心扛到最后。”

“圭贤，我们就当从没发生过，重新来过好吗？”

“重新来过？”曹圭贤冷笑着，眼里带着浓烈的愤恨和不甘，“换成是你，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八年，在知道对方也是喜欢自己的情况下，却被对方乞求着放手，你会怎样做？”

听到这话，金厉旭心中那根绷得紧紧的弦终是断了。他像是被逼到了绝境般地吼道：“你能不能别老拿你的感情来压我？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种毅力，可以坚持八年这么久的！我才刚对你有感觉而已，觉得不合适就放手，很正常不是吗？难道你每次谈恋爱都是抱着一定要和这个人在一起一辈子，非她（他）不可，这种想法才开始谈的吗？”

曺圭贤对他的情就像一把沉重的枷锁架在他的肩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正因为他心里清楚曺圭贤有多爱他，所以自从决定了不回应他，他就日夜背负着超负荷的罪恶感。不论曺圭贤说这话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他再也受不了这种处处被动的感觉了。

曺圭贤闻言抿了抿唇，勉强压下满腔的怒火，弯腰拾起地上的手机，翻了翻，按下播放。

“‘我知道我欠了他很多，这辈子都还不完。既然没办法还，干脆就这样欠着吧。我和圭贤现在这样就很好。’”

······

“‘哥，别告诉圭贤好吗？如果他问起你，你就说我是真的不喜欢他，我一直都只把他当兄弟，让他死心·····’”

······

“‘我喜欢圭贤，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若是有一天他放下了，不再喜欢我了，这样对我们都好。’”

······

说话人的声音在嘈杂的录音背景下听得不甚清晰，却因为曺圭贤把音量调到最大，就连细微的啜泣声都隐约能听见。

金厉旭睁大眼睛，木头一般地愣在原地，脸色惨白。

他和金希澈那天晚上说过的话竟然被录了下来！

被背叛的愤怒以及被当面拆穿的尴尬和羞恼令他不知所措，脑子乱成了一团。

录音还在播着，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长，后面那些话他一点印象都没有（金希澈后来下了重本把他灌醉了······），可是听声音又确实出自他口。

怎么办？

金厉旭慌了，他原以为曺圭贤只是知道他喜欢他而已，所以他告诉曺圭贤，他的喜欢只是有点喜欢，是那种随时可能移情别恋的程度，可是现在，他要怎么否认那个哭着说喜欢曺圭贤的人不是他？

曺圭贤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内，他关掉录音，逼近金厉旭。

“这次你还要用什么借口来拒绝我？”

“我······”

“想不出借口了吗？要不我给你想一个？”曺圭贤的语气咄咄逼人，“曺圭贤，你他妈的就是犯贱！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是你自己不要脸缠着我的，怪得了谁？”

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仿佛他口中所说的曺圭贤不是他自己，而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