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朔半眯着眼,甩散头发,几缕明显短了一截的黑发因太短而无法披到后肩,无奈地滑到侧脸。
这一串画面终于似乎切断了解惊雁的某根神经,解惊雁的手劲松了松。
严朔趁势便缠身抱了上去。
他狂热着呢喃道:“解弋,你难道不想要么?”
“你不想对我为所欲为,把我干到再也做不了坏事么?”
“像涿玉君强娶你小师兄那样,你要了我罢。”
年轻的猎豹狂暴而锐利地一口咬上猎物的喉结,牙齿下腥甜的血液散开。
解惊雁毫不温柔,动作甚至算得上残暴,他连剑都没有解下,上身的衣服穿戴整齐。
身无寸缕的严朔对着不肯解衣的解惊雁,竟丝毫不觉屈辱,他癫狂地直起腰去解解惊雁的衣带,被一手扭开,他好似对这种带有嫌弃意味的动作毫无所觉,又伸着脖子去够解惊雁的唇。
而解惊雁却不肯再吻他了,他被解惊雁大力地抵按到山壁上,后背被冰冷锋利的岩壁刮得出了血,一片模糊粘腻的湿意混着火辣辣的疼。
严朔“咝”的一声痛吟,眼眶红润,像是疼哭的,又像是画了眼彩。
他就那样肆无忌惮地用充满渴求情欲的眼,毫无羞耻之心地逼视解惊雁。
以严朔的老道,解惊雁年轻的挣扎与冲动他一目了然。
若是解惊雁不那么纯良,不那么年轻,不那么嫉恶如仇,或许解惊雁会像其他人那样,不屑于多看他一眼。
不肯多看他一眼的人,也不配看他严世桓更多的内里。
此时的严朔像脱下了经年老谋深算的虎皮,只捧着一颗赤裸裸的欲望,毫不虚伪的想要。
这样目光的对峙好似很短,又仿佛很长,终于在某个时刻,他的手被反拧,翻身,前胸贴上了岩壁。
这种姿势,身后有片刻的沉默和僵硬。
严朔能感受到那双年轻锋利的视线停在他后背的刮伤上,那视线竟比任何动作都让他兴奋。
有些人在某种时刻,对痛感有更强烈的兴奋,严朔就是这种人。前胸后背的刮伤,手被粗暴反拧的绞痛,卸了灵力的身体分明的感到那些痛楚,当某种贯穿疼盖过那些疼痛时,严朔忽然不感到疼了。
他感到清晨的阳光很暖,少年的身体很暖,他忽然记起一些自己十九岁时的样子。
其实山洞里面早有安排一应齐备,会更方便。不过看起来解惊雁并不打算进入阴暗的山洞,而严朔此刻也不想进去了,他觉得身上的阳光和煦得很舒服,他忽然很想问一个问题:“解弋,你竟喜欢在光天化日下做么?”
杭澈与贺嫣回到杭家时,天已大亮。
贺嫣进到月黄昏主屋,沾床便睡着了。
醒来时,已近正午。
院子里只有白龙马,杭澈不在,解惊雁也不在。
贺嫣坐在台阶上等了半晌,没等来那两人,听到小院外杭朴小声地扣门道:“笑天君,您起了么?”
贺嫣应道:“起了,进来。”
杭朴道:“月黄昏新有禁令,外人不得入内,笑天君,您方便开门取一下饭食么?”
贺嫣开门道:“你家涿玉君哪来这么多毛病,好好的就不让人进了?我不是人么?”
杭朴小声道:“您不是外人……”
贺嫣:“……人呢,都去哪了呢?”
杭朴支支吾吾地道:“他们都在劝学堂,我先过来送饭。”
贺嫣好笑道:“你们六子又做错什么事,要去领罚?”
杭朴左右望望,小声道:“不是,我们在守门,不能让其他人进去,涿玉君在里面。”
贺嫣:“杭澈在里面做什么?罚谁?”
杭朴面有赧色地道:“涿玉君在领罚。”
贺嫣讶异:“涿玉君谁敢罚他,春信君么?罚什么?”
杭朴咽了咽,省略了谁敢罚涿玉君的问题,只答了后半问:“罚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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