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哈哈!”梦阮左摇右摆,酒袋里剩余一两滴入口后,恍惚中又见空空庙,便卧倒在庙前酣睡。忽来一股清香,空空庙周围瞬间枝繁叶茂,花叶相依。一人白衣素缟,脚踏祥云款款而来,停在梦阮旁久久凝视。只见梦阮面若死灰,两鬓成霜,长髯染白,项上一红色丝绦,玉石一角露出,褐布灰衣,身染黄土。那人轻叹一声,挥洒拂尘,只见梦阮所卧处浮现一床塌,其身着白底黄边新衣,一旁柱着一茶几,上有香茗。
“哈,徒儿真是雷厉风行。”车厘子于清茶中一览空空庙,笑道,“这两人终究是缘来缘往。好友,你都翻了好几个时辰的书了,到底找到了没?”
木子已是满头大汗,周边堆满了扔在地上的书和竹简,“好友啊,这几个时辰你倒是问了有十来遍了。我若找到自然告诉你啊。你偷看自己徒儿还不够解乏么?”
“哈,我其实是想知道你是否需要帮忙。况且你本可找你徒儿去寻,或是施展道法去寻,却非得亲自上阵,拉着我到你藏书阁里来喝茶,倒是好友无聊了吧?”
“哈哈,”木子摇了摇头,“还是好友了解我。不过好友也只说对了一半。我所寻之书非我徒儿和道法可寻,只得自己找。那是我等始修道之际,为了锤炼心智,我要求自己日摸书三百,非我手不得出,不得以道法代替自我修行之路。”
“哎呀,好友待自己如此严苛,只是为了告诫自己不忘初衷,不忘苦难,千年如一日。我是否该五体投地啊!”
“好友又损我。”木子拿出一本《六御典》后,稍有踟蹰,脑中点滴印象与此书似有感应,便缓缓走向车厘子。
“如何?”车厘子见木子拿着一本书翻来覆去地看,继续道,“好友!”
“噢!”木子似如梦初醒,忙回礼道,“可能是这本书罢。”
车厘子接过此书,翻看目录道:“此书乃入门要典,今复看此书,让人心生怀念。”
“唉哟,问题不在此罢!”
“哈哈,”车厘子放下书道,“是不在此。但那是轩儿所查之事,我不想插手。倒是好友存书千年,日摸书三百,也不见书有破损,真是爱书如命。”
木子了解车厘子性情,心知他是故意避开纷争不谈,便不再问。车厘子好静喜简,自一品红出事后便把所有外务交给了宇轩,他再不过问,也不愿了解,并经常找自己喝茶读书论道。虽知是消极逃避,但也无法可说。
银河塔上,一道血光冲顶,护卫刘真义银戟直指塔顶银珠,从戟尖发出一道闪电,再次稳固银河塔结界。
银链加身的羽飞再次苏醒,然而青眼变成血眼。脑中不断浮现过往几百年间所听所闻所感的痛苦、悲愤与杀伐。眼前所见的,是万千铁骑下的血海与厮杀,是疯狂肆虐的瘟疫与灾害,是尔虞我诈的灭门与篡夺,是愚昧无知的屠杀与焚烧。羽飞感受到了曾经从未感受过的情感,品尝到了曾经自己从未了解过的感觉。原来内心一直是那么得压抑,曾经的自己像是傀儡般毫无自我意识。逐渐的清醒不过是嘲笑自己的无能和愚蠢!而现在的痛楚不过是曾经无知的惩罚。千千万万的画面犹如千千万万的蚂蚁一样啃噬着羽飞的全身,苏醒的她不过是让这种感觉更加的明显和清晰。嘴角鲜血流出,她再也无法忍受,全身的真气暴走,银河塔结界再次破裂,银链发出电闪雷鸣,羽飞一呕血红。刘真义霍尽自身元功修补结界,却在快成功前的一霎那再次被羽飞暴走的功力震破,终是支持不住,一呕朱红。
就在结界快消失殆尽前,一道佛光袭来,修补了结界,压制住了羽飞的戾气。一声“阿弥陀佛”,只见一人面容赢瘦,不满四尺,身披□□,踏着筋斗云而来。刘真义认出是谁,上前拜礼。
“谢过斗战胜佛。”
斗战胜佛笑逐颜开,抓耳挠腮道:“嘿嘿嘿,俺老孙——”话还未完,又赶忙正襟回礼继续道,“啊不,嗯嗯,我佛慈悲——哎呀不不不”说罢,急得抓耳挠腮,又继续道,“不习惯不习惯,这么久了还不习惯。俺就喜欢说俺老孙,师父说身份不同要讲规矩,俺实在使不来那规矩,还不如俺金箍棒好使!哈哈!不管了不管了,佛祖也不会怪罪。”
斗战胜佛见刘真义被自己一番自言自语弄得有些糊涂,便笑道:“嗨,俺来嘛,得见见这银河塔里的糊涂小子。虽说要得了令才入得,你就看在俺老孙的面儿上,让我见见他吧。”
“这……”
“哎呀呀,”斗战胜佛瞬间到了刘真义身后,拍着他肩笑道,“好娃儿,相信玉帝老——嗯嗯,相信玉帝嘛也会同意我去看的,你甭担心!”
“可是——”
“俺进去啦!”斗战胜佛三两步便没了人影,刘真义追悔不及。
那道佛光制止住了羽飞暴走的真气,她现在只觉头晕目眩,朦胧中只觉一个毛脸雷公嘴的人跳跃式得向她靠近。她有气无力地问道:“谁?”
“有点儿意识了哈!”胜佛在绑住羽飞的大柱子上左盘旋右盘旋,“俺是来看俺的后人!”
“我——我不是,你的——你的后人。”
“嘿哟,这话见外!”胜佛倒挂着在羽飞耳边说道,“大闹天宫一向是俺的专利,现在被你给抢了,对俺来讲叫后继有人!”
“我——我没有——”
“少来!”胜佛又换了个位置道,“虽然你与俺当时相比是差远了,但是上面儿仙道遭殃,下面儿百姓受难,你与俺当时造的业是一个性质。”
“我——我不是想——”
“少来!”胜佛嘿嘿笑着,“俺当时是有些罪孽,后来随着师父随了佛祖。虽然俺一个筋斗云就行了,佛祖非得要凑够个八十一难——不,偏了偏了,我是想说你要不做我弟子罢!”
“我——我是仙界——”
“哎呀!虽说你修仙而俺是佛,但未必没有相通之处,瞧你闹天宫那场不就跟俺一辙了么嘿嘿,俺可不想让你和俺曾经一样得去做个形式,在道子上被如来观音玩儿得团团转。幸得俺有个火眼金睛,可你娃儿没有。”胜佛在柱上又转了一圈儿道,“哎呀,刚刚俺说的你必须得忘了。俺对你的情况或多或少有点儿了解,佛界那边儿传遍了都嘿嘿,想必在仙界的你也很有自知之明吧。俺俩也差不多啦,也许出身不是很好,我是石头蹦出来的,你倒是半个妖精——”
“什么!”胜佛所言犹如晴天霹雳般击打着羽飞模糊不清的意识,体内真气再度暴走,但羽飞却全然感觉不到痛楚了。她脑中突然闪现其母的身影,是那么得温柔贤淑,白皙的肌肤似乎总是被水给包裹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晶莹透亮,可是那熟悉的温暖的微笑却在羽飞眼前越走越远。
斗战胜佛见羽飞反应如此激烈,想是羽飞不知事实,心有悔意,而羽飞再度暴走的真气牵动着电流加倍的银链愈行愈远,他亦被强行弹出数尺。刘真义见结界又有开裂现象且塔身动摇,便箭步奔将前来。胜佛心知此时若不制止羽飞,银河塔将会坍毁,便以自身功力强力压制羽飞,一旁刘真义再次修补结界。可羽飞愈是被压制,暴走的真气反弹力愈大,银链颤动得更加激烈,塔身动摇得愈发明显。银河塔牵动银河台之震动,仙道众人察觉异感,心有不安。
斗战胜佛历百战,千难万险不可当。保得唐僧取西经,修成正果归正名。岂料今遇糊涂儿,暴走真气难制止。行未三思祸言出,半妖半仙降天门。
胜佛发觉羽飞异变已非自身可控,且见刘真义亦元功将尽而嘴角流出鲜血,悔不当初,叹道:“呀!俺老孙又祸事了!需寻如来!”话音刚落,只听轰天巨响,胜佛与刘真义被弹出殿外。塔身碎裂,银链断裂,银河塔珠掉落,于星海中消失。银河台因失去龙脉宝塔而动荡不安,台上仙道护卫真气逐渐流逝被龙脉吸走。
倒塌的宝塔前站立着一人,身着黑底黄花袍,竖眉碧眼,修罗纹缱绻于眉尾与手腕,杀气残留于尖甲。那人款步离开了银河塔,画作一道青光不见。
正值银河台危急之时,紫薇大帝降临银河塔,点指捞出潜游于星海中的塔珠,再点指恢复了银河塔与银链。银河台秩序复原,仙道元气渐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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