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心中一吓,身为皇族,竟这般不检点,外有朝臣,内有近侍,竟就这般在亭台水榭旁洗脚?!……我当时还未明季敏攸此举个中别义,只道他一如坊间传闻般浪荡不羁,毫不自爱。加之白日才吃了大亏,是以忿忿不平。不禁心道,亏我白日还为他的气势所震,如今看来,是我自乱了阵脚。
我回头瞥了一眼,他微笑着,也看着我,彼时他才沐浴过不久,黑发披散,紧贴皮肤,身穿一件略为宽松的水色袍子,腰带随手搭好。身为皇族,却有失皇家体面,我心中不由有些可惜,此子聪颖,三皇子问洛于谋略一司可谓毫无胜算,然却亦生性放荡,恐难当得九五二字。
然而这时,我却忽然听到了他的呼喊,做了亏心事的人总是害怕被人揭穿,何况我才在心中暗骂了他,脚下一滑,竟是撞到了柱子。
“哈哈……”季敏攸笑着走来。
“夏卿出身望族,怎的这般不小心?有失德行啊。”季敏攸走到我身前,对着我递来了一块手帕,轻声笑道,“擦擦吧,别这般蓬头垢面,污了圣上双眼。”
我心中暗道失策,季敏攸不检点早就人尽皆知,他今日在我必经之路戏水,本就是想暗捅我一刀,我真是傻到了家,竟会上当!不用想也会知道,明日夏家公子在宫中失礼的传闻必会传遍京城,甚至被篡改的面目全非!
“多谢五皇子殿下,臣——不甚惶恐。”我不失风度,悠然地还他一个大礼。宠辱不惊,是为上策。
“哦?”季敏攸笑着看着我接过他的手帕,颇有意味地看着我擦脸。
那目光看得我不甚自然,我想避开,却不想就此让他觉得我是退缩,是以饶是那目光火热,我也默默受着,只是,我不会想到,季敏攸身为皇子,不检点也就罢了,竟会做出那般出格之事!简直!……
下巴一痒,季敏攸伸出手,用食指轻轻勾住我的下巴。
当时我的大脑便一片混沌,此举本就轻佻,更可况我与他皆是男子,这其中戏耍的含义便是更深!季敏攸身为皇族,简直不伦不类!
我故作轻松,轻声笑了,“殿下这是何故?莫非微臣脸上还有不干净的地方?”我笑着抬手想将他的手拂去,却不料季敏攸啧啧了两声,用另一只手压住我的手,然后,踮起脚,在我耳边戏谑地说道,“这般近看,夏卿还真是容貌绮丽,当得绝色两字啊~”
我一怔,季敏攸心思缜密,若此举是为了让我出丑,那大可不必,他失礼在先,讨不了好处,若是为了试探,此言诡异,我夏修虽不曾有妻室,但短袖弄臣的帽子却也不能扣上,那……他说这话……莫非……
他是在……调戏我?
周围的宫人仿佛都像死了一般,竟都静站一旁,安然不语。我心中疑虑,却也只能搁置。我行了一礼,笑道,“殿下面前,夏修不敢当绝色二字。”
“哈哈……”季敏攸笑了,在我耳边装傻问道,“哦?夏卿这是何意?”
我低下头,让他不必踮脚,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说完,我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其实,我也只是兵行险招,我总以为,一个人哪怕再不要脸皮,但他好歹出身皇族,最起码的礼义廉耻总还是懂的,是以若被人反调戏了,定会心中暴怒但于面上总会收敛几分,可事实证明——我太……迂腐了。
季敏攸眼神忽作惊讶,随即开心地拍手道,“没想到夏卿竟是这般聪颖,于调戏一事上竟能举一反三?”
我一时呆住,心中不由膈应,咽下一口血,僵笑道,“那是殿下教导得好。”
“哦~原来如此啊。”季敏攸笑着放开了我。
我松了口气,刚以为逃出生天,却不料忽然间左脸颊一阵剧痛,“啪!——”季敏攸甩手对我就是一记耳光。
“混账!皇宫禁院,天子住处!竟敢调戏本王!”季敏攸怒道。“来人!”
那一巴掌来得太过突然,以致我被季敏攸拍到了地上,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季敏攸大喊一声,“拖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ω ̄=小修修是闷骚
☆、暗地捅刀大丈夫?
不得不说,刑部的板子果真够硬,我硬挨着撑了下来,却在回家的路上陷入了昏迷。后来我才知道,圣上急诏我进宫,是为了北方旱灾一事,本来有机会去穷乡僻壤接济贫民的有状元郎,我还有探花,三人择其一即可,原先还是状元机会更大,却不料我却在此时于宫中失德,触了圣颜,是以我去赈灾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有人背了这黑锅,一时之间,整个朝堂都欢欣鼓舞,明里,有不少朝臣来夏家探望,以示恭贺,祝夏榜眼旗开得胜,为朝廷分忧。暗里,则有人在坊间散布夏家公子挨了刑部板子的传闻,我便又一次名声鹊起,从泡茶西施到宫闱秘事,整个邺都的传闻里,我竟是一家独大。
我醒来时已是数日之后,大夫与父亲说,公子这伤虽是无及性命,却是伤及了筋骨,而公子又自幼体弱,旅途又奔波,不得静养,怕是月余都下不了地了。
父亲听后自是又气又急,刚想进宫求情,却在此时有太监从宫中传旨。
圣上命我即日启程,不得延误灾情。
“哼!你本就是个榜眼罢了,既不通农务,又不懂水防,即便去了,也不过是顺手走一趟以显皇恩浩荡罢了,如此这般催促,定是那季敏攸从中作梗!”父亲怒道。
我叹了口气,“如今这般,若我不去,是违背圣意,若我去了,却无功而返,则是无能无用,若大功告成,怕又免不了夏家产业颇丰,从中接济的谣言,季敏攸这步,下的太狠,季问洛——绝不是他的对手。”
父亲看了我一眼,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摇摇头,“我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唯今之计,也唯有见招拆招。”
父亲点点头,“也罢,那你便与宏儿上路吧。”
人都说,下雨天夜行容易撞鬼。
我没有撞到鬼,却撞到了更可怕的东西。
季敏攸就坐在我身边,马车颠簸,他却不急不躁地热了壶酒,悠然自饮,“都说夏家酿酒术独一无二,本以为多是夸大,如今看来,却是名副其实啊。”
彼时我还不能坐起身子,只能趴在马车榻上,季敏攸拿着一小杯酒,俯下身,胸口贴住我的后背,我怎会料到他会有这般失礼的举动,身体不自觉便是一抖,接着是全身的颤栗,我只觉头皮发紧,脸颊火热,“殿下!请自重!”可季敏攸却不听我的,用酒杯摩擦着我的脸颊,在我耳边吹气道,“夏卿可要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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