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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某一天,范禹上夏侯乙那儿吃那顿他每日必“蹭”的晚饭时,夏侯乙忽然还停了筷子问他:“哎?我今天经过你家小吃摊时见你家那幌子,怎么用的也是这城里这阵子特别时行的一种字体呢?你什么时候换的,连这一个风向你也要跟,怎么不见你在穿衣裳上头学一学这城里时行的那些打扮,穿来弄去的也是那几件。”范禹也一停筷子,把嘴里的嚼了咽下,正经说道:“哎!你弄清楚!我那幌子是这城里第一家用那字体的好吧!”夏侯乙蹙额看他:“是吗?”

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地气人。就像是一个样貌平平的女孩先穿了一个款式的衣服,再来才是一个姿色丰艳的女孩也穿了同样一个款式的衣服,可是往往在别人眼里就是那个容貌好的女孩是穿在先的,而那个容貌差的是后穿的、在学那个容貌好的穿衣服一样。

往往就是这样的,像范禹这字的事情也是一样。这城里不少“顶级”大商号现在都在用这种字体,这么一来,到了最后就反倒像是范禹在跟风学他们、用起他们那种大商号的人才有的品位选出来的字体一样。

范禹说:“是啊,难不成还有假?你以前也见过那幌子的吧?不记得了吗?一直都没换啊。”跟着,想想又气,倒不接着吃了,反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要换牌匾?”夏侯乙则说:“倒不是,我家的牌匾都是我自己写的,金漆招牌,怎么的都不会换。”范禹一听,挟了一筷子菜,继续吃了起来,想着不要去为这种事情多想了,浪费时间与情绪,还是以一种舒畅的心情吃好每一顿饭才是最实在的。

这种事情其实肯定是会让人生气的,就像一个人跑到那个样貌平平却先穿了一种衣服样子的女孩儿面前问她,你怎么学那谁谁谁穿衣服呢,一天到晚的就会跟风学人家穿衣服。那个样貌平平的被这样说了,肯定心里会不舒服的,会觉得有一种被冤枉了的感觉。

不过范禹到底也不是一个女人,心量怎么的也要开阔一些。被这人冤枉了他跟风就冤枉吧,也不会少掉一块肉。这么想着,也就又舒心地吃起了饭来。

过了一会儿,他见夏侯乙还是看着他,就问:“干什么老看着我?”夏侯乙顿了一下,还神秘地跟他说:“唉,我想跟你说,不要乱花这种冤枉钱,这种刻牌匾绣幌子的事情你来找我啊,我写了给你不就行了。”

范禹怔在了哪里,他哪里想得到这人说来说去了半天就是想跟他说“求字”这种事不用找别人、只需要来找他就行了。

范禹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他,难不成是说“不用了,我家的招牌也是只用我自己写的字,怎么的都不会换”这样的话吗?对着夏侯乙那样一张热情且又带着神秘的脸,他又说不出来这样的话来。

他就这样怔了一会儿,忽然发愣也愣过了劲了,不知怎的,笑了出来。夏侯乙问他笑什么。他说没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说:“好,好。哪回我要换幌子了我就来找你帮我写一幅。”

他那天始终就是没有说他档上的字是他自己写的,就为了夏侯乙这人的面子。又或是为了一种情味,他见这人这样热情地跟他说要给他写一幅幌子的事,又见这人脸上神情带了一种神秘,一种“我只给你写,不给别人写”的神秘兮兮的感觉,他就不忍破坏这样一种情谊。

“我只给你写,不给别人写。”

想着想着,就变成了“我只对你好,不对别人好。”

再想着想着,范禹竟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第49章

范禹这回用半个月光景就将先前在城南那一段的大启街上的马车队似的小吃摊又复制了一套到城西的那条横着的老丘街上颇为繁华喧腾的一段上面去了。老丘街也和大启街一样,是这鱼女城中的几条主街之一。因有不少住在城西的人也常去大启街上的范字小吃档口买东西吃,这一回见范字小吃开过来他们自己住的这一区块,一开始是讶异,跟着就是感到很高兴,想着这就跟在家门口了似的,也就不用跑那样远去城南了。

他家山下宅子里又请人了,现有的两个宅子里的人住得满满当当,眼看着就有些不够住了。范禹是想着将与这两个宅子连着的在同一排的第三间宅子也赁下的,因想着在这一地段租赁这样的用作加工厂一样的宅子是顶好的,处在静街上,也没什么人多事多的邻舍,是最方便隐秘的。可那第三间宅子里现住着人,他就使了人去打听,得知那里头现住着的人是那宅子的主人家,不过可巧再过一个半月就要搬回另一城的城外乡下的祖产承继下来的房子里去住了,这边的宅子是想着放租出去的。于是范禹先跟他们将这宅子定了下来,连到时租宅的定金都支给了。

他这段时间也仍旧是在买人和雇人的,不过新来的这些人也只能在旧有的两个宅子里先挤挤。

等他城西那一区的小吃摊稳定了下来之后,他又去实地查看了几次,倒不见有什么让他操心的地方,新摊档上有三分之一的人是由老摊档上调过去的,有那些熟手的伙计帮忙在档上照看着新手的伙计,也就不需要范禹在那里看着了。

他最近一次去新摊档查看时也是自己驾的马车过去的,想着看完了这一次回去后就要着手再弄一条这一式一样的马车队在城北。

哪知这次他去了后,本来看着一切都是好好的,却让他在不经意间瞥见了周围一些不大友善的眼神。他当时按捺住了心里的情绪,只在回去了后将这事细想了想,又在第二天暗中使人打听一下他家这一条新生意车队附近那些邻居小贩都是些什么来路。

过了两日,被范禹使去打探消息的人报与他知道,说那些邻近做些小买卖的商贩中有那么两三个本是在城南大启街上做他们的也是一样卖吃食的小买卖的,结果自有了范字小吃之后,他们的生意也是日渐艰难了,之后他们就将自家的小买卖挪至城西这一处来做,哪里知道如今范字小吃在这一处也开起小吃摊来了。又来了这样一条车队,虽说对于城西的范字小吃的主顾们来说这是桩好事,可对于那些同样是卖吃的的小生意人来说,形同于一个噩耗,因为这又是来要在生意上头倾轧他们了,躲到城西来了也还是一样逃不过这被人倾轧的命,也因此看着范字小吃就自然地顺眼不起来。

范禹就这件事想了两天,第三天他就写了两张告示,令人张贴在他小吃摊前面,两个小吃摊前都贴了,上头写着:有意代销范字糖果的小生意人可于每日下午四时来城南大启街上的范字小吃摊前商洽,稳赚不赔。限做小买卖的,大商号恕不接洽。

他这手写的告示贴出去,虽说也不能保证那些有意“加盟”他范字糖果的小生意人能看得明白,可是看得明白的认字的人可能就会在看到了后开始议论这事,一经议论,他那纸上写的话的内容也就会被传开了去,不怕人不知道。

他其实有这一决定,也倒不是说完全是出于一种悲天悯人的心理,不是完全就想着他自己的这盘生意将人家的生意挤掉了,那一定要去补偿人家,让人家也赚上钱。虽然确实是一部分是出于这样一种心态,可他也主要是考虑到了一个“后患”的问题。如果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万一到时结集了到他摊上胡乱闹一闹,没有的事也被他们说成是有事的,比方说故意装成是吃坏了肚子的样子之一类的事,就会对他摊档的声名以及生意造成极大的伤害。

与其等人闹一闹之后再想办法安抚,倒不如现在就先“下手”。一层缘故是在于,虽说他现在生意做得好了,别人就看他不顺眼,错不在他,那些人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人心就是这样长的,就是会眼红妒忌比自己好的人,且万一在他们妒忌的同时又发现自己不论怎么做都始终无法让自己的生意好起来,就会处于一种绝望的挣扎之中,这时候的人会很吓人,什么样的诋毁与诽诮的事都做得出来,那样之于范禹来说就会相当麻烦。再有一层缘故就是,万一到时候这些人结集成势了来他这儿闹一闹,他到时候是屈从还是不屈从好?屈从了,这些人就觉得原来闹一闹就能得到想要的,那往后就有无尽的麻烦了,他们一有什么不顺心的就闹一闹,那他也真是要被烦死了。要是不屈从,就得找人阵压,而他又最不想弄成那一副样子,这些人也只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才被逼进了一种绝望之中,在困顿之中哪还顾得上礼教道德、才会做出那样的事,结果还要被暴力镇压,那也有点凄惨。

总之这样想了一圈下来后,范禹立时就决定这事真还是得“先下手为强”才是上策,而且帮助别人也是有后福的一件事,这种事最载福,何乐而不为。

于是他才张贴的那张告示一样的纸,尔后的每一天下午他去夏侯乙府上吃饭前,在经过他城南的小吃摊时就会停下来等一会儿,看有没有人来找他谈“加盟”卖糖的事。

哪知自那告示贴出去的第一天下午起就有人来找他谈了,都是一些本来摆小吃摊的但现在又有些做不下去了的。而那个在城西那处本来向他家的马车队小吃摊投去不善眼神的那两个人也在第三天下午四时特为由城西跑到了城南来找他说这个卖糖的事。他认得出这两个人,但因之前在城西的时候也没有与这两人有什么正面的眼神接触,因而这两人也就不晓得他其实是心里清晤着的,只当他是并不知晓的,而他也只充个不知道也就完了,只正经跟他们谈卖糖的事情。

就这样过了约摸七八天左右,范禹给他们统一发了一件前胸后背都绣着一个“范”字的坎肩似的上衣,只需往他们原来的衣裳外头一套就行了,那坎肩也薄,且还无袖,穿多了这样一层倒并不碍事。那“范”字还拿了一个圆圈圈了起来,统一又正规。还将这一批召集来的一共十二人都领到了他家城东宅子的其中一座门前,叫出了接应他们的人,说往后就是这两人每早八时在这宅前将他们批去的糖点好给他们。

就这样,这些人就卖起了范字糖果,走街串巷地卖,又或是找一个点固定地站着卖。不出半个月竟发现比他们以前那小买卖好赚得太多太多了。首先有一个范字的招牌在那里,再者也不用他们出劳力去做食物,只需每日清晨上城东范家宅子批货出来就行,还有就是批这种货要的钱实在是少,可一卖就翻了好几倍。

渐渐地,来范禹这里要求“加盟”的人也越来越多。再不出一个月,他这儿招来的帮他分销糖果的人就已增加至统共一百零三号人,且还在逐渐增加中。

这些人中有不少人现在不免看着范禹就有些感恩戴德了起来。而范禹则总是在想着这个“加盟”人数的饱和度问题,哪天人越来越多了,弄得满大街都是,且还是卖来卖去都只是那三种颜色、两种形状的糖果,总有一天会让人不再觉得新鲜的。而他又已带着这一批“失了业”后现又初尝到赚钱的甜头的人上了他的船,好像不把人带上一条明路正道也有些对不起他们。

对于责任这个事情,范禹向来是谨慎的,既有了开始,哪怕中间是要咬着牙的,他也一定要走到最后,得明明白白给人家一个交代。

不过他哪里想到一下子就多出来这好些人。于是他又细想了想他们这样一种小生意模式,觉得他们无非也就是在做小孩与女人的生意,像他们这样多数是在走街串巷地做买卖的,一般也只有女人或是小孩会叫住他们、跟他们买东西,男人们一般还是喜欢去一个停当好的档口上买些能果腹的东西的。且他们一直是在行走中的,那卖的东西也得是便于放在他们的挑担或是小推车里的,而且还得是女人或是小孩喜欢吃的才行。

那么或许人逐渐多了起来也是不怕的,兴许多“研发”些适合被放在挑担或小推车里的、且是女人和小孩爱吃的食物出来也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而范禹这头正“研发”着给那些加盟小贩的新食物,而另一头他大启街城南段的马车队那里就发生了一件事——一件他从没想过的事。

那天,他下午四时又准时在那里等着人来跟他商洽加盟一事,来了两个人后,他就把一些细则说了,那两个人听了后就去他城东的宅子了。范禹现在是不用跟这些人去城东了,因宅中有祖辛接应着,祖辛负责收一小笔这些人要加盟的费用,且还要把一些细事再宣讲一遍。而宅中另有两人是专管每早给这些人点清货物数量、管钱货交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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