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顿抽泣几下,拉过孩子对他道:“阿吉达,快叫父亲。”
阿吉达偷偷看了祁旦缌几眼,似是有几分羞涩,往祁旦缌面前走了几步,低着头小声道:“父亲。”
祁旦缌第一次见到自己孩子,有意外也有惊喜,他以为他今生不会有孩子,没料想佛祖对他依旧仁慈。祁旦缌蹲下身子,抚摸着孩子泛红的脸颊,温柔道:“你叫阿吉达?多大年岁了?”问完之后才想起,自己离开门隅四年多,如今孩子应该不到四岁,然后又问道:“你平日里都玩些甚么?”
阿吉达道:“亥达阿爸会带我骑马、驯鹿,我最喜欢骑马,感觉似是要飞起来!”聊到此处,孩子有些兴奋的说道,他有些话说的还不很清楚,却是兴致勃勃的向他形容着草原和他的亥达阿爸,祁旦缌始终慈爱的看着,安静的听着他说话,并未打断。
他早该想到,云顿一个未婚女子有了孩子,门隅如何能容得下她?亥达能够娶她,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待将孩子安置到一旁桌子上吃东西,祁旦缌才坐到云顿身边,道:“怎的未曾见到亥达?”
云顿笑了一下,笑容凄苦,道:“他没来,我是偷偷过来的,没让他知晓。”见祁旦缌蹙眉,云顿又道:“我如何对他说我无法忘却你,要过来找你?他这些年待我极好,也未曾介意过阿吉达不是自己的孩子,对阿吉达也似亲子。只是我心中不甘,我从小便告知阿吉达他的生父不是亥达,我想让他晓得自己生父是何模样,自己也奢求再见你一面。原以为,没那么容易,来到这里月余,有一日便听闻夜市有一汉人茶寮,有僧人讲经授业,听其形容倒有几分像你,我便日日来到此处等着,谁料你竟然再未出现,询问了掌柜他也不晓得是何缘故。别无他法,我只能日日守在这里,天不负我,终是让我等到你。”
祁旦缌愧对云顿,心中难过,道:“你又何必如此执迷?你我都晓得,如今我再不是自由之身,你也是有夫之妇,你我今生有缘无分,我对你不住,来世定然偿还,只望你能善待自己,莫再折磨自己。就算再见一面又如何?只是徒增悲戚罢了。”知晓她已嫁做人妇,祁旦缌便不再靠近云顿,心中滋味森苦,却也只得忍耐。
“如今我们已然相见,你也应放下过去,带着孩子回门隅去吧,你独自前来消失月余时间,亥达该是如何着急。我见了孩儿,心中也是高兴,此后你便带着孩子与亥达安稳度日,你与孩子安好,便是我如今最大的希冀。”祁旦缌看着云顿,恳然说道。
云顿神情悲戚,抓住祁旦缌的手:“你能出现在此处,就不能跟我走吗?我们离开这里,到一处无人认识你的地方,你我还有还有我们的孩儿三人生活在一起,如此不好么?”
祁旦缌反握住云顿的手,神色也是悲戚,道:“我也希望如此,只是你不晓得那些人的本事,你我是逃不了的,我身为活佛转世,虽非我所愿,却是身不由己,佛国必要有活佛,而活佛也就只有我一人,我逃不掉。”祁旦缌想到了拉藏,就算桑杰放过他,拉藏想是也不会放他走,那夜他说的话还在耳边,不是万全之策,他不敢轻易尝试逃离,也不敢轻易激怒拉藏,如今的拉藏是一头凶残狂暴的野狼。
此刻,茶寮掌柜却是恰好进来,看到祁旦缌与云顿相握的双手,有些讶异的看了云顿一眼,然后整理了表情,对祁旦缌调侃道:“我还想我们大师今日怎的这般早就不授经了,原是在此处会小娘子,没料想大师虽是大智者,却也是挡不住美人一笑啊。”言罢,便哈哈大笑了两声。
祁旦缌看见他立时便撒了手,听闻掌柜调侃,也是有些讪讪,道:“掌柜休要误会,这女子乃我家乡人,此番遇到也是有缘,便聊了一番,掌柜休要毁了姑娘家清誉。”
闻言,掌柜若有所思的看了云顿好几眼,而后道:“既然远道而来,我今日便做主为小娘子接风洗尘。”言罢,便出去张罗了一桌好菜,端的是雷厉风行。
与此同时,掌柜手写一封书信让人快马送了出去。
如此,云顿不肯离去,祁旦缌也只能将他们二人妥善安置,托掌柜代为照顾,才匆匆回了巴布白宫。这几日心中也是挂念,便时常下山来与云顿母子相见,每次也少不了一番规劝,只是云顿却是极其执拗,执意要留在此处,祁旦缌也别无他法。
今日云顿带孩子歇息之后,掌柜便邀祁旦缌吃酒,直道:近些日子,但看大师整日烦绪凝眉,似乎颇为烦恼,不如今夜你我大醉一场以解愁绪。
祁旦缌为谢掌柜对云顿母子的照看之恩,自然应了下来,二人便在小室内欢言畅饮,不多时祁旦缌便觉的头脑乏陈眼前人影晃动,祁旦缌拍了拍脸站起身,向掌柜施了一礼,道:“多谢兄今日款待,今日便到此吧,我要上山去了。”祁旦缌喝多酒,头晕脑胀一时不查竟险些说漏嘴,急忙道:“回寺中去了。”
“哦?我还以为大师是□□僧人,原来大师寺庙在山上。”掌柜倒是清醒的很,还是祁旦缌酒量不济,掌柜豪放了笑了两声道:“今日时辰尚早,大师莫扫兴,再陪在下饮三碗便放大师走如何?”言罢,伸手便把祁旦缌拽坐下来。
掌柜酒酣之时,祁旦缌已然昏昏欲睡,口中喃喃,听不真切说些甚么,掌柜拍了拍祁旦缌的肩膀,唤道:“大师,你可还好”
祁旦缌趴在桌上,手臂垫在脸下,并未应言。
见状掌柜便抱起祁旦缌将他送到二楼一卧房之中,命人为祁旦缌梳洗干净,安置好了之后便关门离开了。
睡梦中,祁旦缌似是被人捂住了嘴,无法呼吸,憋得难受,好在最后艰难挣脱,好一番深喘,祁旦缌也是在这一刻醒来,只见身上压着一个大山似的人,惊呼一声:“你是何人?好生放肆!”极力挣扎起来。
但见来人轻易便禁锢了他的双手,身子又沉沉的压了过来,祁旦缌只觉得山一般沉重,已是浑身不自在,这分明是个健壮的男子,祁旦缌惊恐的头皮都在发麻,却无法挣脱,只能软言道:“施主可是认错人?贫僧乃一□□僧人,未曾惹过祸事,施主为何如此待贫僧?”
只听男子沉沉的笑了几声,声音低沉,道:“你如今倒真似一个小和尚了,不过样貌却是无甚变化,依旧如此让人欲罢不能。”言罢,欺身压上他的嘴唇,大舌袭进祁旦缌口中一番激浪舔舐,直舔的他浑身都滚烫起来,身子也不可抑止的轻轻颤抖,鼻翼唇舌间溢出彼此粗喘和轻声□□。
如此一番亲吻,男子松了祁旦缌的舌,与他鼻尖相抵,轻声道:“可是想起我了?”
祁旦缌羞愤,狠狠拍了几下男子的胸膛,如此自然晓得他是谁了,只是没曾想过他多年后再次与他相见竟是此番景象,遂道:“汝修,你何时到藏都的?你……你且先起开,你我二人好好说话。”
穆修汝不动,依旧严实的压着他,轻啄了几下他的嘴唇,“我方才刚到,还没来得及将你我两人的衣衫脱下,”然后穆修汝坐起身跨坐在祁旦缌身上开始脱衣衫,须臾便露出了□□强健的身子,祁旦缌顿时脸色潮红,挡住穆修汝脱自己衣物的手,焦急道:“你且冷静些,我如今身份不容发生此等事。”
穆修汝哼了一声,道:“你如今的身份允你吃酒?你还不是酩酊大醉,再说你我早就肌肤相亲,早便破戒了。”他不容祁旦缌拒绝,三两下便除了他的衣物,又欺身压上去,手也不客气的随意揉捏,向下握住他的,祁旦缌许久未曾经历情爱,此刻被汝修如此撩拨,也是抑制不住的情动,鼻音轻哼。
穆修汝也是激动,念了几年,如今终于又能将他抱在怀里疼爱,如何令他不激动,只是他依旧温柔待他,深怕自己孟浪伤得他。待到进入时,祁旦缌依旧疼得很,穆修汝如今要比过去高大许多,那处也是雄壮,实在令祁旦缌难以消受,不禁声声呼疼。穆修汝心疼不已,却是难以停滞不前,依旧缓缓进了去,待得祁旦缌接受了,才渐渐狂放起来,颠的祁旦缌头脑发昏,身体便如激浪之上的小舟,几欲翻沉。
被翻红浪,人影交叠,久久未能平息。窗外银雪照的屋内明亮,只有床榻出被遮出一片晦暗,帷幔飘荡,隐约间听闻一人低吼,一人惊喘,一切归于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写的真心累,作者表示以后再也不轻易开坑了,强迫症患者想填满每个坑,但是有时候有卡的要死,扑街节奏码字也没得动力,不过作者还是会把坑填好的。
作者预计的往往都完成不了,《青春》里打算写的文都得无限期延长了,现在看看那时候的我倒是热情满满,还挺天真的。
完了,每次开坑都是头脑一热,得,又得填坑了。
好在此文已进入倒计时,作者可以准备新文了。
☆、罪证
顾修汝回京后便着手巩固势力,如今几年过去,他也赢得几位朝廷元老的青睐,皇帝的态度也是亲善许多,几年内对他更是连升数职,此番态度令穆修汝捉摸不透。
朝廷更有声音说穆锦有意传位于他,听闻此传言,穆修汝冷笑几声,穆锦此人执政这些年虽说颇受百姓爱戴,他心胸却未必会大至把皇位传与他,而他那些儿子们也未必会善罢甘休,此番传言,怕是为的让他在京城的日子难过些。穆修汝绝不会认为他心中有愧,想要对他有所补偿。自古帝王心狠手辣,兄弟相残,手刃子嗣者尚不鲜见,更何况他一个先帝太子,他如今能活着,已经要感念他的仁慈。
他穆锦尚来忌讳儿子们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近些年老大穆棠玺势力日渐做大,却丝毫不知收敛,更有臣子联名在朝堂之上上奏皇帝立长子为太子,虽穆棠玺身为长子顺位继承皇位理所应当,只是穆锦自小便不很喜欢他,如今朝廷臣子的这般动作令穆锦勃然大怒,当朝便斥责了穆棠玺一番,穆棠玺跪趴在殿前一字未言。最终,穆棠玺被卸职调任。
而今,朝廷局势依旧紧张。原以为没了穆棠玺,便无人再与穆修汝对抗,没料想竟让他发现了另一桩牵连,实在令穆修汝大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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