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已经是一中队之长了，袁朗则是大队长。
袁朗狡黠一笑：“小苏，其实有个办法。”
苏毅：“嗯？”
袁朗：“我女儿今年十六，过几年你娶我女儿算了。”
苏毅差点噎着：“队长，您还真舍得？！”
那当然是开玩笑，袁朗也就是这么调侃一下。
没哪个父亲会愿意把女儿嫁给年龄差距那么大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整天枪林弹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性命不保。
再说了，袁朗家那个小丫头大了，跟她爸一样，小狐狸一个，苏毅自认还真降不住她。
吴哲清了清嗓子：“平常心，平常心，其实我觉得吧，嫁给小苏的确未必是好事。聚少离多，还整天担心，队长闺女还是别受这委屈了。”
“还是你懂我，”苏毅倒酒，“来，走一个。”
两人碰杯，干了。
成才：“小毅，我都替你着急。”
苏毅：“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众人大笑。
“等会儿，我去接个电话，”苏毅手机响了，他接起，走到门外，“喂，爸。”
那头的苏明鹏沉默。
苏毅：“爸？”
苏明鹏声音低沉：“回北京一趟。”
苏毅以为父亲又要叫他相亲，不由得叫苦：“爸，这事儿能缓一缓吗？至少，得等我过几年，从一线退下来再说吧？”
包厢里几个，一个个憋着笑，仔细偷听。
苏明鹏：“我说的不是这个。苏老将军······病了，很严重，他想见你，你回来看看。”
苏毅沉默几秒：“您去看过他了吗？”
苏明鹏：“我现在人在上海，还没去看过。你请个假，我来接你，一起去北京。”
当苏毅看见苏维正时，他差点不认得了。
不再硬朗，不再锐利，不再意气风发，不再运筹帷幄。
那些上位者的一切，全部没有了，只剩一个老人，躺在那里，枯瘦，虚弱。
父子俩在门外，透过玻璃气窗看着，以前的哪些种种不满甚至是怨恨，几乎消失了。
面对强大的苏老将军，他们可以针锋相对，可是面对这样一个老人，他们能怎样？
一直沉睡的苏维正忽然睁眼，透过气窗，与苏明鹏父子目光相对。
就连那双原本如深渊一般的眼睛，现在也变得暗淡、浑浊。
苏明鹏父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他们本就是想悄悄看一看，然后离开。
现在，他们要不要进去？
苏维正忽然开始挣扎，几乎挣开束缚他的氧气管和各种仪器。
他想让他的儿子孙子进去，不想让他们那么快离开。
一个警卫赶紧阻止苏维正相当于找死的举动，另一个警卫焦急地打开病房门，语气近乎哀求：“你们进去看看老将军吧，好不好？你们看，他病得这么重，他特别想见你们······”
苏明鹏和苏毅进去了，苏维正终于不再挣扎。
走到床边，三个姓苏的一时间都沉默。
苏明鹏父子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苏维正是耗尽了力气，说不出话。
良久，苏维正喘了口气，微微颤颤地伸出手，声音艰难：“小鹏······小鹏，你叫······叫我······一声······一声爸，叫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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