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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阳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半边脸肿胀充血，另一只眼睛里面也有红色的血块，凌乱不堪的衣服，羽绒服也不知道被扯到了哪里，里面只穿着一个包臀裙，全身伤痕累累。

“医生，你怎么来了？”素阳的眼泪顺着沾满血污的脸流下，泣不成声。“我本来以为不会有人来救我的。”

离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脱下白大褂盖在素阳身上。“我在窗户上看到他把你拖走了，我就过来了。”

拒绝了警察的帮助，离北将素阳扶起来，挡住砖头的那只手，不停的颤抖。

“他不会再回来了吧？”素阳颤声抬头问离北，一双手紧紧抓着离北的衣袖，白色的毛衣，袖子被染上血污和泥土。

医院外科。

“离医生，你们这是怎么弄得？这么惨烈？”外科医生莫凡，给躺在床上的素阳上药，全身各种伤口混着泥土，每一次清洗上药都让素阳一阵抽搐。

田瑞站在离北身边，给离北上药，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离北的胳膊已经肿起老大，整个手臂都动弹不得，她抬头看着田瑞。“田瑞。”

“别跟我说话。”田瑞冷冰冰的说，剪开离北的衣袖，看到充血红肿的胳膊。脸上表情更加阴沉。

“离医生，你这个胳膊看来得拍个片子了，可能有点严重啊。”莫凡突然放下手中的药棉，走过来抬起离北的胳膊，皱紧了眉头。“你就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田瑞突然将手中的药瓶摔在了药箱里，转身离开，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离北撇了撇嘴，看了看关上的门，终于捂着肚子弯下腰来，龇牙咧嘴。“简直是要死了……”

莫凡看了看那边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素阳，扶着离北躺在另一张床上，小声问。“哎，这个女的什么来头？”

离北用完好的左手捂着肚子，脸色惨白。“我们怎么知道啊。”

“我靠！”莫凡挑眉。“见义勇为啊。”伸手拍了一下离北的肩膀，惹得离北抽了口凉气。“我说你就不怕她到时候讹你钱啊。”

“别闹了。”离北有些发颤，额前汗水直冒。“被那个男的踢了一脚，肚子疼。”

莫凡大大的白眼。“你活该！”指了指离北的肚子。“掀开我看看。”

离北怒瞪了莫凡一眼，撑身坐起，下床朝屋外走去。“算了，小瑞还生气呢，我去哄哄，顺便去做个B超……”

“不行，你那手啊，估计骨折了，没折也裂了，还是老实呆着吧。”

莫凡走上前去，打算将离北拽回来，却看见被离北拉开的房门外，田瑞站在门口，眼圈通红。“你说，那个女的值得你这样不顾性命吗？”

微皱眉头，离北却迅速的掩饰，苦笑。“我看没人救她，再这样下去她会被打死……”

“你是靠手吃饭的人！你把手弄成这样，怎么工作！”怒气冲天的田瑞，伸手使劲儿戳了戳离北的胳膊，顿时让离北脸色一变，向后躲开。“田瑞，救死扶伤是职责，你居然会埋怨我救了她？”

一声冷笑，蓦然从田瑞的口中溢出，田瑞抬起头，看着离北。“那你为什么把我的东西给她用？你们是什么关系？恐怕是爱上她了吧？”

越说越离谱！离北眼神中突然划过一抹冰冷，她低下头，肚子疼痛让她一阵阵晕眩。“我爱了你五年，没想到你居然在这时候……”

离北话还未说完，田瑞突然狠狠瞪了离北一眼，转身离开。

扶着墙，离北慢慢蹲了下来，深深喘息。

站在身后的莫凡，看着离北痛苦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拉起她，让她躺回床上。“我叫骨科医生过来先看看你胳膊，请一个月假吧，伤的不轻。”

☆、chapter5

离北躺在床上，将左手遮挡在眼睛上，半天没有说话，直到莫凡走出了诊室，才慢慢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写着“A宝宝”的联系人发来一条短信，只打了三个字。

“分手吧。”

深吸一口气，离北感觉腹部传来窒息般的疼痛，眼圈一红，险些掉下眼泪，将手机关机，放在枕边。

医生护士来来往往，素阳和离北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不言不语。

等莫凡回来的时候，看见离北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骨科的方医生是他好朋友，这会儿放下了手头上的事，跑来查看离北的伤情。

手臂一阵剧痛，让离北突然之间惊醒，一身冷汗，猛的睁开双眼，还把方医生吓了一跳。“我说，你要不要这么突然。”

方医生看了离北一眼，低头看着离北的手臂，左捏捏右捏捏。

“我说离北，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居然还敢挡砖头？不想活了？”让小护士拿来夹板和绷带，在外科就开始给离北包扎。“你这个骨头上有一道裂缝，不是很严重，夹板固定一下，省的到时候再严重了。”

离北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似乎根本不想理会方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