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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刚说到一半,便被明渊一脚踢得直飞了出去,后脑和背脊重重地撞倒主殿的廊柱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殿中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停下来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敖沁缓缓地站起身来,水族皮糙肉厚,这么一下对他并无太大损伤,只是脑袋还微微有些眩晕。他抬起眼睛,发现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有的面露关怀,有的似是怜悯,还有的幸灾乐祸,更多的则是看好戏的事不关己,这些夹杂着各类情绪的目光好像一条条鞭子抽在敖沁的身上,提醒着他究竟丢了多大的脸。

他——西海龙宫的太子——被一个杂种打飞出去——当着整个水族的面!

如此奇耻大辱,决不能善罢甘休!

☆、第四十六章死心

敖湛快速站起身,责备地看了一眼明渊,他没想到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儿子会毫无预兆地突然出手,更没想到他出手竟会如此之快,就连自己这个一宫之主也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爱子就这么被打飞了出去。

而这时,缓过神来的敖沁已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朝明渊冲了过去,敖湛只得一把将他拉住。

“你放手!”敖沁恼羞成怒,眼珠都要气红了。

“沁儿!”敖湛眉头紧锁,低声呵斥道,他深知爱子不是明渊的敌手,再纠缠下去根本讨不到好处。

若是从前,敖沁迫于父亲的威严或许还会听从,可自从西宫王妃出事之后,敖湛对他愈发疼爱,也愈发宽忍纵容,本意是想补偿这个失去母亲的孩子,让他不至于太过伤心自责,谁料却适得其反,令敖沁的性情朝着敏感暴戾蜕变。

如今,他见父亲不但没有为自己出气的意思,反倒是出手阻止自己教训面前这个罪魁祸首,登时火往上涌,大声吼道:“要不是因为这孽种,母亲怎么会受那么多的苦?事到如今你竟还要回护他?”

他说着说着,一眼看见明渊正抱着胳膊冷眼看着自己,眼神轻蔑,似是在看一只耍弄把戏的猴子,更是恼恨,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指着明渊便“杂种”、“杂种”地大骂起来。

敖湛被儿子一噎,颜面尽失,听他口无遮拦,尽是有失身份的污言秽语,额上的青筋几乎暴起,抓他的手立时又紧了几分。他强自压下火气,沉声道:“敖沁,你是一宫太子,做事说话要顾及自己的身份,不要和无谓之人做无谓之争。”

敖湛这话明里责备敖沁出言不当,暗里却是在说明渊身份地位微末,不配敖沁为他发那么大的脾气,明渊和慕白听后不由得双双皱起眉头,就连在场的一些水族心中也觉得这话太过了,暗自叹息西宫宫主这父亲当得有够偏心的。

敖湛此言一出也有些后悔,但碍于身份也不能改口,只得一面死死制住敖沁,一面将声音放缓了些,转头对明渊道:“你哥哥为着你母亲的事太过伤怀,一时迷了心智,你莫要怪他,也莫要多想。”他这话一力维护敖沁,连句道歉也无,竟是想让明渊生生忍下这口气。

明渊冷笑道:“多想?我想得不多,刚刚够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一指敖沁,“太子殿下不过是在害怕而已,他母亲是为了他才违反天条,杀害无辜之人,是为了他才打伤天兵,被罚抽筋幽禁,若是不将事情一股脑都推到我的头上,他自己便成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成了令生母陷入如今境地的罪魁祸首——”

“敖渊!噤声!”敖湛厉声打断了明渊的话,可明渊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他,依旧盯着敖沁那双失魂落魄的眼睛,冷笑着继续道:“——而一个懦夫,又有何德何能担当这样的罪孽与重负?我说的可对啊,西宫太子殿下?”

敖沁只觉自己一半身子在火里,叫嚣着冲上去打烂明渊的脑袋,撕烂他搬弄是非的嘴,而另一半身子却是在冰窟里,打着颤哭泣着承认,自己确实是一个一直在逃避的懦夫。

他刚刚还以为被明渊打飞出去是奇耻大辱,如今却觉自己好像被整个扒光了扔在水族众人面前,羞耻的简直要落下泪来。

正在局面僵持之时,王老先生突然咳嗽了两下,有意提高声音,笑着对南宫之主道:“不知这夕月宴何时开宴?我老了,不中用了,耐不住饿,你可别把我这把老骨头给饿坏喽——”

他身份贵重,说出的话自然有分量,南宫之主本还存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想让西宫再多出出丑,等双方撕破了脸,自己再上前回护明渊一二,向他卖个好,此时听了这话只得陪笑着清了清嗓子,走下主位,拉着拍了拍敖沁的肩膀,劝道:“至亲终归是至亲,几句龃龉不算什么,隔日也就好了。”接着朝一众水族挥了挥手,“来来来,诸位请快些入座,今年的夕月宴这就要开宴了。”

慕白暗自松了一口气,旁观者清,明渊虽不在乎敖沁,但对敖湛这个父亲还是隐隐有些期望,敖湛偏心敖沁,若是明渊真的说了什么狠话,弄得兄弟之间关系僵持,势必要影响到父子亲情,于是连忙顺势拉了拉明渊的衣袖,将人劝回了坐位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南宫宫主举杯对在场众人道:“想来诸位也知道,近一年来有一只金翅大鹏在我南海一带肆虐,本宫无能,既无力与之抗衡,屡屡上诉天庭又不得重视,只能眼睁睁看着子弟受难。前几日,渊贤侄大显神威,竟是一刀将那嚣张的扁毛畜生杀了,救我南海一众水族于大难之中。”说到此处,他转身向明渊,郑重道:“本宫须敬你一杯,以表谢意。”

明渊微微一笑,道了句“宫主客气”,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席间众水族也纷纷举杯,当中已然知道这消息的神色还算如常,而那些第一次听说此事之人无一不惊诧莫名,暗暗叹息这明渊好大的本事,听南宫宫主这话,他竟是轻轻松松便斩杀了龙族天敌,可惜他龙魂已残,命不久矣,白白浪费了如此好的资质。

敖湛听闻此事,心中不由得也是一叹,当年他教导这个儿子时就发觉他资质极佳,远在敖沁之上,可一面是自己耗费灵力、苦苦求来,又养了三百多年的爱子,一面是风流快活时无意之中留下的野种,即便明渊再优秀,他回护敖沁之心也不会改变。

南宫宫主放下酒杯,又随口称赞了明渊几句后,才将话题引到了他想要引的地方:“本宫依稀记得北宫宫主手中有一颗红珠,是取自大鹏金翅鸟的脑中。”

坐在首座上北宫宫主淡淡地点点头:“那是北宫先代宫主传下来的宝物,大鹏的心脏。”他的年纪看上去是四宫宫主当中最轻的,相貌也是最英俊的,穿着一身雪白衣袍,眉浓似墨画,鼻直如峰起,目灿若朗星,声音沉中带柔,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南宫宫主故作沉吟道:“听说若是龙族得了此物,便能不惧大鹏金翅之威,果真有此妙用?”

北宫宫主淡然答道:“是真是假我亦不知,不过据说自此珠置于北宫之日起,便再无大鹏前来为祸。”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的眼睛当即就亮了起来,虎啸则百兽伏地,大鹏金翅一族对龙族也有着天然的威压,常常是一声长鸣便令龙族骨软筋麻,丧失反抗之力,一概神通皆无法施展。若是能有了大鹏之心——

南宫宫主喃喃道了句“竟真有如此妙用”,继而如众人一般将目光投向明渊:“渊贤侄,你当日斩杀那扁毛畜生之后,可否取得那颗红珠?”

明渊心中冷笑,早听说南宫宫主是个滑头,今日一见果然如是,明明早就派了自己儿子前来讨要宝珠,如今却装作一副全不知情的模样。他也不欲揭穿,只是咀嚼着口中的菜肴,不紧不慢地咽下后方才点头。

南宫宫主见他对自己的问话甚是敷衍,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面上却依旧笑着循循善诱地道:“那可否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

明渊朝侍立在侧的侍女挥挥手,示意她继续倒酒,而后漫不经心地拒绝道:“甚是不巧,我早已将此珠转送他人了,宫主这话倒是说得晚了。”

南宫宫主瞳孔微缩,他对那颗大鹏之心势在必得,本想在宴席上使些手段以达目的,谁知这小杂种竟提前将宝物脱手,不由得失声问道:“你究竟将那珠子赠予了何人?”

明渊手指轻轻在桌几上敲了两下,偏头勾唇道:“宫主此问唐突了。”

南宫宫主神情一僵,随即赔笑道:“本宫确实唐突了,只不过——”他长长叹了口气,“——只不过那大鹏心脏有护佑龙族之能,南宫屡遭劫难,本宫实在不忍心再见到小辈们横死,原想着若是贤侄手中有那宝物,便是不要这张老脸也要向贤侄讨要,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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