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兄,你醒啦。”张无忌进来发现宋青书已醒,欣喜不已,却见宋青书神情萧瑟,一双眼毫无生气地看着他,道:“无忌,我此刻四肢动弹不得,是什么缘故?”张无忌脸上笑意顿时散去,低下眼睛道:“宋师兄,你四肢为少林金刚指力所伤,这……”宋青书见他迟疑,便印证自己内心所想,心中更是哀哀欲绝,微闭了眼,转过头去,不再对着张无忌。他心中恍如一片死灰,便是连呼吸间胸膛的起伏都几不可见。张无忌虽与宋青书相识不久,可是日日见他都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温和样子,几时见过他这等丧气模样,心中甚是焦虑,唯恐他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荒唐事来,当下便觑着他神色,小心翼翼叫道:“宋师兄?”宋青书仰面躺着,只当未闻,张无忌心中担忧更甚,连忙说道:“宋师兄且放宽些心吧……”
“你杀了我罢。”宋青书淡淡说道,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张无忌大惊失色,道:“宋师兄何出此言?”宋青书闭着双眼,说道:“不然你待如何?我眼见得三叔日日要人服侍,若果真如他一般,倒不如叫我死了一了百了。”良久却不间张无忌回话,睁眼一看,只见张无忌神色悲戚,双眼圆睁,几欲落泪。宋青书心道:这人倒似比我更难过一般。只听张无忌开口道:“宋师兄,你信我,我定可以医好你的。你待我好,我……我不要你死。”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是被少林金刚指力所伤,只有少林的黑玉断续膏可以医治,待殷六叔醒来,我就与杨左使、韦蝠王上少林,若是他们识趣,乖乖交出灵药来便罢,若是不识好歹,我就是拼了性命在他少林闹个天翻地覆也誓要讨来这药续你二人断骨。”宋青书听他提起殷六叔,方才记起自己是与六叔一起受的伤,当下关切道:“六叔如何了?怎的还未转醒?”张无忌道:“殷六叔他……他与你一般,只不过身上还有内伤,是以还未转醒。”
宋青书适才方寸大乱,现下稍稍平静,方才想起自己回武当之时,不但六叔无恙,连伤了多年的三叔也可以走动,自己一时忙乱竟混忘了,胡乱说了这许多话,当下镇静心神,说道:“无忌,我信你。”张无忌大喜,复又担心道:“宋师兄,你可不能一边好言哄我,待我走后自寻短见啊,否则我该如何向大师伯交待。”宋青书此时心中稍安,便笑骂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君子一言,我既说了信你,自当信你到底。”张无忌这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一日,殷梨亭转醒后,张无忌便带着明教众人齐上少林,只留下小昭和杨不悔护送殷梨亭和宋青书回武当山。不悔虽有武功,但是学艺不精,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小昭和两个行动不便之人,脚程自是不快,行了好几日才到武当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子。杨不悔道:“殷六侠,宋少侠,咱们已经到武当山脚下啦,先找个地方住下,明日上山罢。”殷梨亭道:“不悔姑娘这几日辛苦了,便在客栈里歇息一晚罢。”杨不悔闻言,指挥着几个轿夫,将二人抬进前面客栈落座。
店小二见来了这许多人,赶忙凑上前来,说道:“几位爷兴师动众的,也是要上武当山么?”殷梨亭点点头,宋青书却道:“也要上武当山?小二哥,这几日还有什么人上武当山么?”店小二道:“前日也是来了许多人,说是什么明教的,要上武当山,这些江湖人士,凶得很呐。”宋青书心中奇道:明教?难道是无忌?可是无忌一向为人宽厚,怎会凶得很。他又问道:“小二哥,不知这些人生的什么模样?”店小二仔细回想一下,道:“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俊俏的公子哥,有两个人脸上生有黑痣,痣上带毛,还有三个凶神恶煞的仆从,叫什么阿大阿二阿三,还有……似乎还有几个僧人?却是记不太清了。”
宋青书心中一跳,不是无忌,是赵敏,赵敏上武当山意欲何为?却听得殷梨亭大喝一声,惊怒交加道:“是他们,便是他们伤我。不好,他们定是要对武当不利。”当下转过头对杨不悔道:“不悔姑娘,武当有难,我虽已是残废之躯,却要与武当共存亡。”杨不悔点头道:“殷六侠莫慌,咱们即刻便上武当山。”
一行人紧赶慢赶,在半山腰遇上了锐金旗弟子,知道光明左使杨逍、白眉鹰王殷天正、青翼蝠王韦一笑以及五散人已然先后到达武当,只是教主张无忌不知身在何处。杨不悔道:“爹爹他们既已到了,想必无忌哥哥定然也在附近,武当之危解矣。”殷梨亭与宋青书方才心下稍安。
待到进了三清殿时,只见诸人围作一圈,场中一个灰头土脸的小道童正与一个秃头汉子比拼拳脚,宋青书定睛一看,不是张无忌却又是谁?那边张无忌眼看殷宋二人安全抵达武当,于场中大喝一声:“殷六叔,宋师兄,瞧我为你们出这口恶气。”说着使出一招“云手”,将那秃顶汉子右臂圈住,九阳神功刚劲使出,登时将那人右臂碎成六七截,又依样画葫芦,折断那人左臂,口中喝道:“阿二!拿黑玉断续膏来!”那汉子疼的五官挤作一团,依旧咬牙道:“不给!”张无忌无法,便又踢断那人双腿。
张无忌将那阿二一脚踢到赵敏脚边,道:“赵姑娘,请你取‘黑玉断续膏’给我,治好我三师伯、六师叔和宋师兄的断肢,大家便既往不咎。”赵敏道:“哼!既往不咎?说得倒轻巧。你可知你大师伯他们此刻都在何处?”张无忌摇头道:“在下不知,还请赵姑娘明示。”那赵敏俏目一转,笑吟吟道:“你要黑玉断续膏,那也不难,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这药我自当双手奉上。”眼见张无忌要开口,又抢先道:“这三件事我还没想好,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你张大教主侠骨丹心,这三件事必然不违侠义之道。”
张无忌思量一番,终究是救人心切,点头答应了。这赵敏见他应承,心中欢喜,正欲开口,谁知一眼便看见小昭头上插着一朵珠花,正是自己送张无忌的那朵,登时大怒,便使阿大拿了倚天剑,与张无忌比拼剑术。张无忌现学现卖一套太极剑法,竟也胜了,赵敏更是恼怒,当下领着众人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张无忌叫道:“且慢!不留下黑玉断续膏,休想走下武当山。”纵身而下,便要去拦,突觉两股掌风分自左右袭到,宋青书看得真切,脱口道:“无忌小心,是玄冥二老!”张无忌一惊之下,九阳神功随念而生,陡然间左肋右肋上同时中掌,向后摔出,那偷袭的二人一击即中,迅速转身,飘然下山。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忘记更了……我真的,不太擅长写感情……
☆、得药
众人担心张无忌受伤,顾不得追赶,纷纷围拢。张无忌微微一笑,有九阳神功护体,这玄冥神掌自然伤他不得,一番调息之后便又神采奕奕。他安顿下殷宋二人,与杨左使、鹰王、韦蝠王分头下山,追寻赵敏踪迹,不过一日功夫,便携药归来。
张无忌取回药膏,心中自是欢喜,当下马不停蹄地便要给三人医治,宋青书道:“这姓赵的姑娘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此药也不知是真是假,无忌,你先给我用了,若是无妨再给两位师叔敷上罢。”他心知赵敏对张无忌深情一片,不疑有他,不过随口一说。张无忌便依言,将药膏涂于宋青书伤处。
当日下午,张无忌用过午膳,正在云房中小睡,睡梦中忽听得脚步轻响走近门口,便即转醒。小昭守在门外低声问:“什么事?教主睡着啦。”厚土旗掌旗使颜垣轻声道:“宋少侠痛的已晕过去三次,不知教主……”
张无忌不等他话说完,翻身奔出,快步来到宋青书房中,只见宋青书脸色煞白,双眼紧闭,牙关紧咬,显是在极力忍痛。张无忌见了这等情景,大是惊异,问道:“宋师兄,你感觉如何?”宋青书只觉得身上无一不痛,五脏六腑之中更是如同被百虫噬咬一般麻痒难忍,但他不愿在张无忌面前露怯,只道:“有些疼,有些痒,像虫子在咬。”
张无忌闻言,心中暗道:不妙,这是中毒的征兆啊。忙道:“看见什么没有?”他熟读王难姑《毒经》,知道越是厉害的□□,越是容易使人致幻。宋青书咬牙道:“有很多小球儿在飞,红的、紫的、青的、绿的……”
张无忌“哎呦”一声栽倒,险些当场便晕了过去,一时所想到的只是王难姑所遗“毒经”中的一段话:“七虫七花膏,以毒虫七种、毒花七种,捣烂煎熬而成,中毒者先感内脏麻痒,如七虫噬咬,然后眼前现斑斓色彩,奇异变幻,如七花飞散。七虫七花膏所用七虫七花依人而异,南北不同,大凡最具灵验神效者,共四十九种配法,变化异方复六十三种。须施毒者自解。”
张无忌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知道自己已是万分小心谨慎,却依旧是上了赵敏的恶当,他大恨大悔之下,立即行动如风,拆除宋青书身上的夹板绷带,用烧酒洗净他四肢上所敷的剧□□膏,但见黑色透入肌理,洗之不去。
张无忌不敢乱用药物,只取了些镇痛安神的丹药给宋青书服下,走到外室,又是惊惧,又是惭愧,心力交瘁,不由得双膝一软,蓦地跪倒在地上,伏在地上哭了起来。口中念叨:“是我杀了宋师兄,是我害了他,张无忌,你杀了宋青书了。”他心中不由得想起那日与宋青书相遇,宋青书与他诚心相交,对他关怀挂念,为着他甚至不惜与峨嵋灭绝师太作对,后又当着六大门派假意与自己过招,实则保全自己性命这种种情景来。赠药之情,回护之意,无以为报,然而自己轻信,一帖药却是要了他的性命,当下懊悔愧疚,深恨自己愚蠢至极,又对赵敏歹毒恨之入骨。
“无忌。”张无忌闻声茫然抬头,原是太师父张三丰到了,“无忌,青书他怎样?”张无忌心中悲苦难抑,心想:这七虫七花膏至少也有一百多种配制之法,谁又知道他用的是哪七种毒虫,哪七种毒花?化解此中剧毒,全赖以毒攻毒之法,只要看不准一种毒虫毒花,用药稍误,立时便要了宋师兄的性命。他摇了摇头,膝行到张三丰面前,惨声道:“宋师兄他中了七虫七花膏之毒,纵然我有一身医术,可是此毒除赵敏外无人能解,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太师父,孩儿终于明白父亲当年自刎时的心情,此番铸成大错,唯有一死,以命抵命。”
张三丰忆起往事心中悲痛,眼见自己门下第三代弟子中最出众的二人受此折磨,不由急道:“无忌,当年我眼见你父惨死,未及阻止,乃是我生平第一大憾事,此番再不能让此事重演。大丈夫顶天立地,犯了错应当想办法解决,不要一味逃避!”张无忌羞愧难当,只道宋青书必死无疑,自己便跟他一同去了,黄泉路上与他作个伴,也算给他赔罪。
“无忌……”宋青书细细一声,在张无忌听来却不啻惊雷,他抢身来到宋青书窗前,道:“宋师兄,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枉你如此信任我,我,我……”宋青书打断他,道:“无忌,莫做傻事。”他了解张无忌气性,知道他此刻必然是自责不已,恨不能以死谢罪,他现在身上痛痒难耐,自顾不暇,也无甚心情好意安慰张无忌,只得叮嘱他不要自寻短见。张无忌闻言心道宋师兄性命眼看不保,却还兀自担心旁人,真是待他极好,可是自己却害了他性命,一时悲从中来,伏在床前大哭起来。
宋青书欲出手安慰于他,奈何自己此刻动弹不得,只得柔声安慰道:“莫哭,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莫哭……”怎奈张无忌闻言哭得更凶,他身上疼痛难忍,便是想继续劝慰也是有心无力,当下叹了口气,心道由他哭去罢。
房中正是一片愁云惨淡光景,吴劲草走到门口禀报:“教主,那个赵姑娘在观外求见。”张无忌一听,悲愤不能自已,恨道:“她还敢来!来得好,我正要找她!宋师兄,你等着,我去问那姓赵的要解药,如若她不给,我就跟她同归于尽。”说罢不等宋青书回答,便飞身出门。
再回来时,张无忌手上已然多了两样东西,一朵珠花并一个金盒子,正是赵敏赠他,又被他退回的那两样。原来那赵敏智计过人,早就算好此事,将七虫七花膏的药方并解法放在中空的珠花之中,将真正的黑玉断续膏放在金盒子的夹层之中。此女心机之深,让张无忌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他以那药方制出解药,却不敢立时敷在宋青书伤处,对宋青书道:“宋师兄,这赵敏给的药方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眼下别无他法,你放心,若是她害你性命,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她碎尸万段,然后自刎以谢天下。”宋青书道:“说的什么傻话,若是我死了,你当代我力护武当,侍奉太师父和众位师叔。不过我信你,定然医的好我。”
张无忌点点头,将那解药敷在宋青书伤处,不出一个时辰,中毒症状已是大大缓解。复又找来一只狗,将它腿打断,敷上黑玉断续膏,确认无毒之后才给三人用药。这一次全无意外,那黑玉断续膏果然是世所罕见的灵药,不过月余,宋青书四肢已然能动,想来过不多时便能借着拐杖缓慢行走。殷梨亭受伤稍重,只有双手能活动,这两人好好将养着,日后便能行动自如。只是俞岱岩受伤已久,照此番伤势复原的情势看,一年半载之后当可在腋下撑两根拐杖,缓慢行走,虽不能说与常人一般,但终究是比现在这副样子强上太多。
☆、知交
宋青书卧床许久,在屋子里闷的发慌,张无忌便在他能坐起之后,日日将他抱去屋外小院中晒晒太阳,若是遇着雨天,便只在廊下坐着,吹吹山风。宋青书初时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病人和大夫之间的事情,自然谈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他瘫在床上动弹不得,每日换衣擦身等一应事务俱是张无忌亲力亲为。宋青书心中有些别扭,却不好明说,只说以张无忌教主之尊,不该做这些伺候人的活计。张无忌却道:“当日在光明顶之上,你对我多有回护之情,我爹常教导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下正是我投桃报李的时候。况且你中毒,本就是我的责任,都怪我一时不察。你就让我好生照看着,也好让我心头减一份愧疚之意。”宋青书无法,便也不再阻止,这日复一日的,到后来也就习惯了。
张无忌算着日子,从山上选了棵粗细合适的树木,砍了来预备给宋青书做个拐杖。他照例将宋青书抱至院中的石凳上坐定,随后便拿起柴刀,对着那截子树干忙活起来。宋青书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张无忌手上动作不停,口中答道:“那黑玉断续膏果然有神效,现在你的断骨已然长好,我给你做个拐杖,往后你每日拄这拐杖走上一会,对你康复大有好处。不过也不必走太多,慢慢来,免得太过劳累,伤了筋骨,走上几步便歇一会。”宋青书有些激动,说道:“真么?我可以走动了?”张无忌点点头,道:“应当没什么大问题。”说着将手里已经成型的拐杖递给宋青书,道:“试试看?”
宋青书多日不曾走动,当下欣喜接过,张无忌托着他右臂,将他轻轻扶了起来。宋青书只觉得双脚绵软无力,双手拄着那拐杖却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心中不免有些急切,咬着牙将右脚向前挪动半步,一阵锥心之痛自下而上,刺得他脑仁生疼,他一时没有防备,不由向一边倒去。所幸张无忌一直在边上护着,赶忙伸手扶住,道:“小心!慢慢来,万不可操之过急。”宋青书见他脸上关切神色,歉声道:“好久不能走动了,我有些激动,你别生气。”张无忌笑道:“你这些日子可是憋闷的狠了,我心里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你也慢些罢,你这本就是伤筋动骨的大病,又中了剧毒元气大伤,急也是急不来的。”宋青书微微一笑,说道:“你是大夫,我自然是听你的。”说罢便由张无忌扶着,轻移那拐杖,又往前慢挪了半步。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挪动着,不一会就出了一身汗水,直到张无忌强行叫他休息方才停下。
张无忌见他头上渗出一层细密汗珠,恐他被风一吹受了风寒,便进屋取了帕子,将他额头,脸上,脖颈,耳后的汗水尽数擦了。随后坐在边上,顺手拿起方才削下得一小截木头仔细把玩着。宋青书有些不明所以,打趣道:“这一小截木头有什么好看的?难为你一直盯着,是能开出花来还是怎么着?”张无忌有些不好意思,却仍是没撒手,而是并指如刀,在那木头上嗖嗖飞舞起来,不多时便刻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小人偶。
宋青书定睛一看,这人偶身上衣饰均与张无忌一般无二,更难得的是眉眼之中竟有七八分相像,倒真活脱脱是个张无忌的翻版。他不由赞道:“真像!好巧的手。无忌,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张无忌被他夸奖,心中既是高兴,又有些羞赧,口中说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儿,宋师兄谬赞了。”宋青书道:“你也不必谦虚,确实雕刻的不错,你这是跟谁学的?”张无忌道:“也不是特意跟谁学的。小时候我和爹娘,义父,在那荒岛之上,一应生活物品都是自己动手做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是爹和义父取了山上的木头做的,衣服也是娘取了猎到的动物皮毛,以骨针缝制而成。那时我还小,也没什么玩具,多半是些捡来的树枝,好看些的石头,爹娘和义父便会雕刻些小木偶来给我把玩。我心里喜欢,自己便也试着去做,做多了就会了。有一次娘亲生日,我准备给她雕一个人偶当礼物,因是想着要给娘一个惊喜,便在义父教我练功之余偷偷雕刻,谁知被义父发现。他以为我练功偷懒,还把我狠狠打了一顿。”张无忌顿了一顿,叹了一口气,说道:“义父最是溺爱我的,唯有在教我练功之时颇为严厉。那些心法秘籍,不论我懂还是不懂,全数叫我一字不漏的背下,若是背不出或是背错一处,便有一顿好打。当时我年纪小,只当义父是为了督促我,等后来长大了,方才明白,原来义父早就打算好了,他怕他以后不能教我练武,便叫我把秘籍都背下来,日后慢慢练……义父他……”张无忌想起往事,不由得一阵唏嘘,脸上露出三分寂寥,三分落寞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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