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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伤口要按时换药才能好……”风乱按捺住满怀酸楚，边说边挨近初雪，同时一手去掀被角。

一股疾风直袭面门，风乱本能地抬手一挡一扣，扣住了初雪右腕。见初雪面露苦色，意识到自己用力太大，忙松开桎梏。不料，紧接着一拳又来，带着莫大的敌意。风乱连挡下两招，第三次赶在初雪的拳头出手之前，再次点了初雪睡穴，终于结束了这场混乱。

这时的风乱才有机会给初雪上药清洗，直教他喟叹连连。

穴道解开后，初雪一动不动地躺着，除了两只眼睛偶尔转动一下，同死人无甚区别。

初雪需每隔十二个时辰换一次药，每次却都不配合，要么装聋作哑，要么似前次般如临大敌，拳脚相加，逼急了就抄竹剑相刺，或者作势下车。怕他动作太大扯到伤口，也怕他当真一走了之，风乱没法，只好每次都以点穴告终。

风乱觉得，这样的初雪就如惊弓之鸟，哪怕心知对方是友非敌，仍然丢不掉那层防护的壳，时刻绷紧神经。风乱却不怪他。初雪能坚持到现在，其实已是相当不易。风乱倒宁可看他发疯，看他痛哭，也总比独自隐忍强上百倍。

这般过了三天，马车走走停停。极目皆是走不完的林木山坡，也不知究竟行了多远。不过，有件事却切切实实让风乱欢呼雀跃。那就是----初雪总算肯开口跟他说话了。

第三日的午后，初雪从沉睡中醒来，一如前几次那样的舒爽适意。不用说，风乱又帮自己换了伤药，打水擦了身。

“多睡会儿吧。要不要喝些水？”风乱正赶着车，估摸着时辰，回头探了一探。见他醒了，便停了车问道。

三日来，一直如此，纵然明知得不到回答。

三日来，初雪头一次拿正眼看了对方。这一看不打紧，却把他小小吓了一跳。

眼前的男子，可还是那个笑傲江湖的剑侠风乱么？一身灰麻粗衣，眼窝黑了一圈，全没了白衣翩翩的谪仙气质，透着憔悴。

天晓得他这几日是怎么过的。几乎从未服侍过人，却在这三日里端水煎药、侍奉床前，终日劳碌，就差没把屎把尿了。人非草木，初雪的心更不是铁打的，念及风乱种种付出，心生感动。仿佛魂魄刚刚回返，之前一意沉沦，竟没有发现风乱的存在。

风乱不等初雪答话----他知道初雪也不会回答----便回身进了车厢，打算倒点热水给初雪喝，抬头却见初雪正专注地看着自己，脱口问道：“怎么了？”

第51章第四十九章苦为世诱

“你的剑……？”

看了半天，初雪最终却迸出这么一问。

风乱却喜不自胜，这是三日来初雪第一次开口说话，而且，问的是关于他的事，风乱别提有多雀跃了。

乐了好一会儿，风乱才回答道：“那把剑我当了。”

“当了？”初雪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