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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黑的声音压得很低，唇齿间呢喃的叹息般，轻易便能散落干净，叫人错失。

李潜只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带着一丝笑意的，像是一个反问。

“吃你？你有什么好吃的？”

李潜还是嫌他沉，长手长脚这么大一个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他推也推不动，却还是徒劳地用双手抵在徵黑的胸口，“肯定不好吃，肉都是酸的，一定入不了口。你既然不吃了，那便起来呗，咱们两个人都快抱成一团了。”

隔着徵黑那不好看的黄衣衫，他的掌下是徵黑温热而结实的胸膛，感觉硬邦邦的。

“大个子快起来放开我，我觉得我好像想对你说什么，话都到嘴边了，你压着我都不能想东西，憋着难受……”

徵黑用鼻尖碰了碰李潜的鼻子，再反复舔他的嘴角，动作轻柔缠绵，像是小动物之间的温存，手上却还是用了力气，将李潜定在自己身下。

“说什么？”

李潜鼻翼动了动，被徵黑闹得有些想笑，更是想不起来了要说什么，只是胡乱躲着，脱口道：“诶诶诶，别舔了，怪痒的……你怎么像是狗一样……”

他突然顿住，皱起眉头，露出孩童般迷茫的神色。

“你……”

李潜怔怔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徵黑，自己也疑惑了，喃喃道：“我好像养过一条大狗？”

在这一刻，突然涌上来的想法，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在人间时自己真的曾经养过一条大狗，很大的那种。不过人间的事情他许多都模糊了，不重要的，再不会有关系的，也没去记着的必要，便是偶尔想起来也不会有多少波澜。

徵黑等了会儿，见李潜只顾着着自己出神，便不大耐烦，在李潜脸颊上咬了一口。

力气不大，也只是咬出了浅浅的印子，李潜就立即回过神，含怒道：“又不是说你是狗，咬我做什么！”

生起气来的时候，眼睛就更亮，乌黑通透的，肤色白皙气色又极好，微微红着脸的样子看着更是可口，让人忍不住想要几口吞下去，又想要慢慢地在唇齿间品尝。

徵黑嘴角那一抹简直可以称作笑容了，他摩挲着李潜脸上自己留下的印子，真的很不明显，留不了多少时候就会消失。

他一直都在控制着自己。

“你叫李潜，姓李。”徵黑从那天在荻柳峰遇到他，便晓得他如今的名字了，此刻再重复一遍，也没什么意味，只是单纯地复述。“呵，姓李。”

李潜由着他乱摸，莫名其妙道：“我的名字是下头的师父起的，钰夜真君没再赐名姓，便就还叫做李潜了。这名字虽然普通，不过名号都是给旁人念的，日后若是我做了大神仙，再另取个好听又神气的，便是了。”

徵黑眸色动了动，漫不经心捏了捏李潜的耳朵，小耳垂有些厚，肉肉的，像是一团软棉花，揉搓几下便泛了红。这般脆弱，想必是经不起摧折的。

李潜他向来脑筋有些粗，尤其是与徵黑一起时，只当他在跟自己玩，此刻说起名字来，便顾不得此刻他们诡异而亲密的姿势，反倒兴致勃勃去撩拨徵黑：“你这名字又是谁取的，一不小心听差了，还以为是说你真黑呢。你本就比旁人要黑，原型又是黑漆漆一个大家伙，这名字取得虽然贴切，也就糟糕了。”

不但撩拨，还要笑出来：“我觉得你这衣裳也不好看，土黄土黄的，是你在泥潭里滚一圈又晒干了？诶哟诶哟，别咬我，别咬我！我说错了！”

徵黑竟然咬了他的耳朵，牙齿含着他的耳垂那一坨小软肉，像是在玩一样咬扯，李潜觉得有些痛，又有些好玩，心里头痒痒的，忍不住想笑，又下意识要逃。便摆出求饶的模样道：“我都说我错了！徵黑仙人穿什么都合适，穿什么都是天底下最好看！……不过，我说啊，还是觉得你该穿黑的。——穿黑的才不显得人黑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躺进人嘴里了还丝毫没有“我为鱼肉”概念的李潜不知死活地大笑起来，大概也是因为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怕徵黑了，反倒越发喜欢去撩拨他。至于撩拨成功后徵黑会怎么罚他，也不曾担心，了不起就是再给他咬几口。

徵黑却放开了他可怜的小耳垂，盯着李潜这张欠收拾的得瑟小样，轻轻一舔。

李潜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背脊一闪而过，快如闪电，余威却残留，叫他头皮都觉得跟着发麻，不由得轻呼一声：“嗯？”

这是怎么回事？被含住吮吸的耳垂，那小小的地方，不过是落在的对方的唇齿中而已，却带来越来越多的热流，它们像是草丛中的细小灰蛇，在他身体上一闪而过，却留下无数的风吹草动，让他整个人都不由得被调动起来。

他忍不住动了动，觉得胸膛里头有什么在捣乱，有一种轻微的麻痒开始自里头向四肢蔓延，他不由道：“你、你做什么？”

好奇怪好奇怪，徵黑施了什么法在他身上？

徵黑却不理他，手指一动，李潜的衣襟便散开，露出里头白皙的肌肤和显眼的锁骨。说来小胖子自小胖到大，浑身肉都多，却还有锁骨，不知是何道理。如今瘦了许多，锁骨便更明显了，精致的一圈弧形，似乎一用力就能压断。徵黑漫不经心想象着自己一点点压断它们的情景，松开已经被弄得鲜艳欲滴的耳垂，唇舌一路下移至锁骨处轻啃慢噬。

肤质细腻光滑，是上等的好肉。

李潜诶诶叫起来：“别咬骨头，疼呢！”

他伸手去推徵黑，“你做什么啊，咬耳朵又咬骨头，吃就痛快点，一口吞下去我给你塞牙缝，不吃便罢了，吃着玩就讨厌了！”

然而徵黑潜进他衣裳内的那只大手在他腰侧捏了一把，他便一个激灵，反射性想要跳起来，却又因为腰部上传来的酥麻而哼起来了：“别别别，别碰……嗯哈……”

看着李潜眼里带了浅浅一层雾气，像是春雨微微沾湿的花朵，徵黑道：“嗯？”

李潜忍住了呻*吟，可怜兮兮看罪魁祸首：“腿、腿软了。”

徵黑轻笑起来，做了仙童，这些习惯还是没改。小胖子从小怕痒，最怕别人碰腰，从前还是贪玩爱厮混的尹少爷时候，每次只要被捏了腰，便像是被捏了七寸的傻蛇，除了可怜兮兮动弹尾巴外便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