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牛村长愣了,连忙问怎么办。
许三清掐指一算,神情高深莫测,也不回答就追着牛贵跑了出去。
然后他扯开嗓子大喊,“来人啊!把牛贵捉住啊!捉住了村长赏十斤白米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2章
“肃静!肃静!”
牛角村所属的青池镇衙门里,长着一撮羊胡子的县令猛拍惊堂木,才把堂下一堆拉拉扯扯呼天抢地的人给震得安静了些许。
“大人!我冤啊!我儿子好端端一个人,被许三清一巴掌拍死了!你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牛村长老泪纵横,她旁边的媳妇也哭得凄凄惨惨戚戚,还有几个村民一起来作证,“是啊,大人,我们明明白白地看着的,许三清往牛贵头上一拍,牛贵眼睛一翻,啊啊喊了两声,当下就绝气了!”
“啊?一个巴掌就把人拍死了?”虽然县令也不是什么青天转世,但看许三清瘦弱得风吹一下摆三摆的样子,牛贵身壮力健正值壮年,又怎会被许三清一巴掌就拍死了呢?“许三清!你说!到底事情来龙去脉是怎样!”
许三清愁眉苦脸地跪在公堂上,“大人,阿贵哥真是被我拍死的。”
“哈?看不出来你瘦削矮小,竟然练过武功,能把牛贵一掌打死?!”县令只当许三清是练过武功的,但回心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你既然练过功夫,能把人一掌打死,这几个人是怎么把你捉住的?”
“大人,我不会武功,我打死的是上了阿贵哥身的鬼,没想到它执念深重,既然拖着阿贵哥的魂魄一起灰飞湮灭,也不愿意被打出肉身。”许三清继续愁眉苦脸,他不过是根据书上教的,那柏树叶配瓦脊土,拍在牛贵额头上罢了,谁知道一拍就把他给拍死了呢!
他像模像样地伸出手来掐指算了开来,“大人啊,其实这次我也造孽了,我可是害死了一个人啊,不知道该折多少阳寿啊,我也是受害人啊!”
“你这神棍胡说八道!我儿子明明还好好的,是你非要来刺激他,他才会发狂逃跑!”牛村长扑过来就扭着许三清的手臂开打,“你赔我儿子!你赔我儿子!”
眼见堂下众人又扭打在一起,县令只好又大喊了几次“肃静”,“岂有此理!你们当这里是市场啊?吵什么吵!是听你们的还是听大人我的!”
“大人,你要为我丈夫主持公道啊!”贵嫂哭得眼睛都红了,这么年轻就守寡,也难怪会哭地那么凄凉,“我家阿贵向来身体健康,绝不会是什么急病暴毙,一定是这个小道士用了什么毒药毒草来害我丈夫,你要给民妇一个公道啊!”
“对对对,杀人不一定要会武功,下毒也行。”贵嫂梨花带雨的样子哭得县令骨头轻了三斤,马上就来精神审案了,“来人,传仵作!”
被衙差分隔开来的许三清还是摇头叹气,“唉,作孽啊,我这孽债得还到什么时候啊?”
这许三清平日也是尽把修道果报这些话挂在嘴边,大家也不在意他。不一会,仵作就来到公堂上了,“回大人,牛贵的尸首检验过了,并没有中毒的迹象,也只有几处皮外伤,并不致命。”
“那我儿子怎么会死!”
“牛贵是……”仵作也皱着眉头,似有什么难言之处,“牛贵是老死的。”
牛村长瞪大了一双浑浊的老眼,难以置信,“老死?!你这个老不死竟然说我儿子老死!”
“大人,我没有信口雌黄,牛贵虽然尸首仍是年轻相貌,但心脏肌肉筋脉,都跟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没有生病,也没有致命的内伤外伤,就跟寿终正寝的老人家一样。”仵作连忙申辩,“真的,不信你可以把邻县的仵作也请过来验一下!反正天气那么冷,尸首没那么快坏。”
“是、是妖术!一定是这神棍用妖术害我儿子!”牛村长嚎啕大哭起来,“不会的,我儿子不会无缘无故就死了的!”
“阿贵哥不是无缘无故死的,他是被恶鬼上身,我用符咒驱赶恶鬼,然后恶鬼拖着阿贵哥同归于尽。”许三清一副实话实说的样子,“阿贵哥被恶鬼索命,必有因由,但无论如何,这因果都还了,下一辈子他一定会……哎呀哎呀!”
“我打死你这个神棍!”牛村长哪里听得下去,发狂一般推开了衙差,再次跟许三清扭打起来。
其实说扭打不太恰当,许三清根本没有还手,他只是抱着头哎呀哎呀地喊痛,直到别人把他们分开。
虽然闹出人命,但死者死因跟动机都没有,手法更是无从谈起,总不能真把恶鬼索命写进宗卷去,听说大理寺少卿最近在江南一带巡察,或许明天就巡到这里来了,羊胡子县令可不敢赌这把,硬是塞了个“急病暴毙”给牛贵就想结案;又怕牛家一家闹事,便重打了许三清五十大板,赶出清池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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