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生气。”苏星南从书架上拿了几本宗卷,放在书桌上,“我查案子,只是因为这是我分内事,许先生,我要工作了,请你回去。”
“我,我有点口渴,能不能喝点水?”这节骨眼怎么也不能回去啊!许三清打量一下四周,指了指桌子上那水壶,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苏星南抬了抬眼,算是默许了。
“谢谢。”许三清慢吞吞地拿起杯子,慢吞吞地倒上水,又慢吞吞地一点点喝,期间不住偷眼观察苏星南的面色。
苏星南没有理会他,低着头看着桌子上摊开的一本本宗卷皱眉,修长的指节不自觉曲起,指尖在书页上缓缓地扣着节奏,显然在思考什么问题。
许三清吞了吞口水,捧着茶杯挪啊挪地靠到了书桌边上,“苏公子,投递信件,是骑马好,还是步行好?”
苏星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骑马好。”
“农民耕地浇灌,是自己抬水好,还是用水车好?”
“水车方便,省力,当然是用水车。”
“那查案,是靠一己之力好,还是众志成城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星南合上宗卷,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他,许三清捧着水杯站在他身边,窗外阳光返照,刚好看见苏星南瞳孔的颜色。
紫瞳,虽然平常看着觉得是黑色,但此刻却看得真切,那是极深极深的紫色。
许三清愣了愣,师父曾说,身负紫瞳的人,要不是真龙天子,要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无论在哪一方面,都会惊才绝艳,成一方传奇。
那就更不能放过这么一个惊世天才了。
许三清定了定神,握着水杯慢慢说道,“做一件事有很多种方法,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大家都知道该选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去做。你想做好自己的工作,查出这些案子的真相,却放着有效的方法不用,那不是很不合理吗?”
苏星南神情淡漠,不以为然,“你想说,学你的道术,是办案的最快方法?”
“我不敢保证是最快的,但知道多一种方法,就多一种途径去解决问题,不是吗?”许三清放下杯子,很真诚地看着苏星南,“我承认,我想收你为徒是有私心的,其实你这样的好苗子,学什么都一定是一代宗师,但,我觉得,天下没有哪一个门派像正一教这么需要你了,也没有哪一个门派能给你正一教那么大的帮助。试想,一件多年命案,或者什么证据都没有,但你能招出死者鬼魂,从他口中问出线索,那不是能让死者沉冤得雪吗?”
苏星南依旧一脸冷淡,一动不动,像尊雕工精美的瓷像。
“我希望借助你来让门派复兴,你也可以通过道术来解决更多的案件,那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许三清忽然一撩衣摆,单膝跪下了,“别人收徒弟,是徒弟拜师父,现在我反过来,先给你跪下了,你就当作是为了天下百姓,去学这门功课?”
“哎!你别这样!”苏星南连忙滑下椅去,也一般单膝跪下了,“这一跪我不接受啊!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你说的道理我懂,但我二十三年来从来都视这些为邪魔外道,贺子舟的事件虽然让我改变了看法,但马上让我拜师学艺,我真的没有办法做到。”
苏星南一边说一边扶起许三清,许三清趁机握住他的手腕道,“那是否只要有同样适当的事件发生,你就会慢慢改变心意?”
“……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苏星南低头看着许三清握住他手腕的手,他掌心处都是粗茧,擦得他皮肤生痛,但也说明了,他是那么努力地握剑练武,希望能振兴门派。
这份心意,其实苏星南是能体恤的,但体恤跟承担,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啊!
“那我赶快让未来来到就好了!”许三清忽然两眼发光,松开手,随手抓起桌上一本宗卷,“我来帮你查案!等这些案子都解决了,你心里的别扭也该消失得差不多了吧!”
苏星南哭笑不得,他那份体恤跟慎重就这样被许三清定义为“别扭”,真叫他解释也不是,不解释又憋屈,“你帮我查案?这可是我从大理寺里带出来的悬案,有的都已经八年十年了,你真的能帮到我?”
“能,即使不是直接破案,找些蛛丝马迹总没有问题的!”海口都夸下了,许三清自然要死撑了,他扬了扬手上的那本宗卷,“好,第一件帮你解决的案子就是这个……嗯,杭州富商之女离奇死亡!”
苏星南脸色顿时煞白,他咬着牙从许三清手里夺回那本宗卷,“这本不是。”
“怎么不是了?不是离奇死亡吗?”许三清发现他脸色有异,“苏公子,你怎么了?”
“这不是大理寺的悬案,是我自己心里的悬案而已。”苏星南把那本宗卷收进自己怀里,把它按在了胸口上,“死者叫杨雪,是我的未婚妻。”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
又待了一天,苏星南看看日子,该去巡视其他地方了,便收拾好行装,准备启程往下一站杭州去。
贺子舟给他打点好船只,又叮嘱船夫,一定要亲眼看见有人来接苏星南才能离开,苏星南蹙着眉峰,很不耐烦,“我又不会走丢……”
贺子舟坚持:“你就是会走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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