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花文渊都那麽说了,他确实不需要担心太多,皇兄为人他还是了解的,只不过关心则乱,一碰上自己心爱之人的事情就不会认真分析了。
“饿不饿?我带你去翠云轩吃小吃去?”
“嗯!”只要有花文渊陪著,要他做什麽他都肯。
二人回到王府,梳洗一番便睡了下去。花文渊很快便睡著了,宇文弘贞却难以入眠,又不敢在他怀里动,怕惊醒他,只好一个人瞪大著眼睛胡思乱想,直到三更他才渐渐有了睡意,迷糊的闭上了眼睛。
早上起床顶著一双熊猫眼,宇文弘贞被花文渊嘲笑了一番,接著穿好衣服忐忑的带著花文渊入宫。一路上,花文渊神情轻松的坐在马车里哼著小曲儿,宇文弘贞紧张的紧握著拳头不发一声。花文渊好笑,劝又劝不动,知道随他去。
御德帝下朝後就去了御书房,刚坐下内侍便禀报说宇文弘贞到了,他放下奏摺招二人进殿。二人入殿行了跪礼,跪在宇文弘贞身後的是一个健壮的青年,看上去一点不像大夫,倒像朝堂里的那些将军。御德帝让二人平身,待看清花文渊面貌之後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就是京城济方堂的大夫花文渊?”
“草民正是。”
“恩,一表人才,袁梦楼选你去搜寻帐本真是找对人了。”
“多谢皇上谬赞。”
“朕有个疑问,你和袁梦楼虽说是好友,你如何肯为他冒如此大的风险,深入虎穴去收集证据的?”
花文渊微低著头,一本正经的回道:“草民并非爲了梦楼一人,草民是爲了天下人才这麽做的。皇上仁德,世人皆爱戴皇上,但历代朝中都不乏贪赃枉法的小人,草民只是看不过他们这种下三滥的栽赃做法,才答应帮梦楼一个忙。为建琼华楼,百姓们自发为皇上集资,梦楼也呕心沥血付出一切,草民不能让那些小人玷污他们的心意,所以才会这样做。”
御德帝听了心中了然,也很欣赏花文渊。他沉思片刻,幽幽开口道:“朕听贞王爷说了,他性命垂危之时是你救了他,可有此事?”
“医者父母心,草民只是将梦楼带来的伤患医好而已,这是草民的本分,真正就了王爷的是梦楼。”
御德帝点了点头,他喜欢不会居功自傲的人,这个年轻人是个可造之材。
“贞王爷还说是你医好了他的时疫?”
说到时疫,花文渊有些凝滞,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结。若不是当日有人送来西域药草,这场时疫已经侵袭整个王朝了。花文渊低下了头,努力定了定神才开口:“草民只是尽力照顾王爷和病患们,这药方不是草民所配。”
药方当然不是他配的,御德帝只是诚心试探他是否诚实,得到了满意的回覆,他又点了点头,招来了内侍。
“花大夫此次助朕找到贪污元凶,立了大功,朕赏赐你黄金千两,另特招你为御医,官拜正五品,择日入宫。”
“什麽?御医?!”一直紧张的不敢出声的宇文弘贞吃惊的叫了起来。
“怎麽,贞王爷有意见?”
“皇……皇兄……我……没……”
“多谢皇上圣恩,但请恕草民无法接旨。”
花文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回覆让大殿内瞬间一片肃静。宇文弘贞惊恐的看著他,再看看上座的御德帝,他说过不要顶撞皇上的,这大熊怎麽不听?!
御德帝则饶有兴趣的看著花文渊,但脸上却没有表情,再看向一旁紧张的不知所措的宇文弘贞,他顿时明白了二人的关系。
“你敢抗旨?”
“皇兄……不……他……”
“你住嘴,哪里有你说话的份!给朕跪下!”
严厉的话语一出,宇文弘贞一下跪在了地上,不顾坚硬的地面磕疼膝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颤抖著。
看他如此遭罪,花文渊心疼的不行,又不敢在皇帝面前轻举妄动,只能忍下一时气愤,认真回答御德帝的问话:“皇上,花某家传组训,不得入仕不得从商,只可行医救人,造福黎民。花家子孙必当遵守。”
他说的坚定,御德帝也看够了,他点点头说:“既然是组训,那朕也不能强求。但如若今後宫中有需求,你必须随传随到。”
抬头望了一眼天下第一的男人,花文渊跪下一扣道:“谨遵圣旨。”
御德帝不再理会花文渊,视线转向宇文弘贞,他温和的开口:“阿贞,朕是太宠你了,你都快十八了,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今後如何立足于王朝?你要记得你是个王爷,你应该负起王爷的责任。”
“谨遵皇兄教诲。”
“起来吧,地上凉,别伤了膝盖。你也不小了,该是成亲的时候了,朕已有了人选,一会儿就派人把画像给你送去。”
“成亲?皇兄!阿贞不要成亲!”
“荒唐!你是朕的胞弟,怎能说出如此任性的话?不要一再挑战朕的耐心,朕说过,不能再这麽宠你了,明白了就回去吧。”御德帝一脸肃穆,语气中带有不可抗拒的威严,从未对他大声说过话的皇兄突然之间改变了态度,宇文弘贞不能接受,只能看著他敬爱的皇兄甩袖离去的背影。
“谢主隆恩……”
一滴泪无声的流出眼眶,细不可闻的谢恩声只传进了花文渊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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