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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初雪并不讨厌她的的暧昧，也不讨厌她的亲吻，而且，是在她明示过自己的心意的情况下。

这个认知让商初晴莫名兴奋，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商初雪也是喜欢她的？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不需要等那么久，商初雪其实不是那么迟钝，也可以用同样的心意来回应她？

怎么办？即便知道商初雪也有可能真的是迟钝到人神共愤，认为她亲吻脸颊的行为只是姐妹之间正常的感情表现，她也忍不住的去思考那另一个可能。

那个，仅仅只是一想到，就让她感到无上幸福的可能。

不过，就算心中渴望的不得了，当商初晴站在父母坟前的时候，依旧还是止不住的愧疚。

她不是一个好女儿，上一世她怨了父母一辈子，这一世，她幼时心怀怨气，少年时离家近三十载，甚至因为自己的私心，让爹娘隐瞒欺哄另一个女儿，在他们临终前也没有留下见他们最后一面，让爹娘走的时候还留有遗憾。

更甚者，如今她自己堕落不算，还打算要拉着他们的另一个女儿一起堕落，若是爹娘有灵，怕是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吧。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放手。

她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欲啊望，为了自己的幸福，不顾父母的心情，不顾姐姐的人生，也要得到商初雪，得到她完全的爱。

跪在父母坟前的青石板上，商初晴想，这份负罪感与内疚会压在她心上一辈子吧，可是，她绝对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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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初雪下来的时候商初晴已经开始打扫商家父母的坟墓了，商初雪看着妹妹认真的用手一根一根的拔着坟地周围的杂草，心中复杂无比，而后视线转到墓碑上，拿出一张白布仔细的擦拭着略有些老旧的墓碑。

对不起，爹，娘。

商初雪咬着下唇，鼻子有些发酸，心中更是愧疚无比，因为她没有好好的教导妹妹，所以妹妹如今才会走错了路，对她怀有私情。

她没有成为一个好姐姐，辜负了父母的期待，也耽误了妹妹，更甚者，她在某一瞬居然想要去回应这背啊德的感情。

可是不可以，这份感情不容于世，妹妹现在仅仅只是一时错觉，商初雪眼中蓄满了泪水，死死咬着下唇才没有哭出声来，若她有一丝回应，那妹妹便真的万劫不复了。

她不在乎自己会如何，可是妹妹不该因为她的自私被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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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微的啜泣声引起了商初晴的注意，她转头，却见到商初雪将头趴在墓碑上抽噎着，隐忍的哭泣让人心碎。

商初晴上前在墓碑旁蹲下，轻抚上商初雪的肩膀，轻道：“姐姐？”

“我没事。”商初雪以袖抹掉脸上的泪水，摇摇头道：“我就是有点想爹和娘了。”

商初雪略带着勉强的笑容让商初晴有些心疼，叹息道：“我也是，有些想爹娘了。”

商初雪将手放在商初晴放在她肩上的手背上，视线却放到了墓碑上，低声道：“当年我一去不回，不仅没有尽到女儿应尽的责任，还让爹娘操碎了心，甚至若不是你的信，我恐怕连爹娘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比起你和我们的弟妹们来，我实在是太过不孝。”

“这不是你的错。”商初晴摇头，“说起来，错都在我才对，若不是我未留只言片语不曾回家惹父母担心，之后你也不会与师门起冲突，而后被关禁闭导致无法与父母想见。”

“是我的错。”商初雪回头看向商初晴，“我不是个好女儿，也不是个好姐姐。”

商初雪波光潋滟的眼中满是坚决，看着她那样的眼神，商初晴突然心中有了不妙的预感，接着，商初雪将商初晴的手从她肩上拿了下来，轻道：“所以，我不可以再错上加错。”

商初晴的心冷了下来，久久才哑然道：“你……什么意思？”

“我爱你初晴。”商初雪泪眼朦胧地抚上商初晴的脸，温柔道：“我爱你胜过这天下的所有人，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

明明商初雪说的话是如今的商初晴打从心底想听到的，可事实上商初晴却觉得心底越来越冷，“你想说什么？”

“我爱你。”商初雪似乎想要笑，可嘴边的弧度却比哭还要渗人，“我会用一个姐姐能给的全部的爱来爱你。”

“呵。”商初晴轻笑一声，觉得想哭，眼睛却干涩得什么都流不出来，“姐姐？”

“对。”商初雪浅笑，眼泪却哗啦啦的往外流，止都止不住，“我们，本来就是姐妹不是吗？”

“除此之外……”

看着商初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商初晴却觉得心中撕心裂肺的疼，她嗤笑一声，站起身来替商初雪补充了她未完的话，“除此之外，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对吗？”

“初晴？”商初雪有些慌乱的抬头，却因为背对着阳光看不清商初晴的表情。

“初晴？”商初雪慌乱的拉住商初晴的衣袖，却在瞬间被被抽走，而后，便听到了商初晴冷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了，既然这就是你的选择，那么……我会尊重你。姐姐。”

头一次，商初雪觉得商初晴的“姐姐”比极北之地的寒冰还要冰冷，心好疼，可是，这才是正确的路。

商初晴看着商初雪面上明明痛苦，却茫然而不自知模样，心中懊恼自己的冷漠，这种情况她不是已经预料过了吗？在上一次桑容的事发时她不就知道她对于这种悖逆感情的看法了吗？为什么还要出口伤人呢？

重新蹲下，商初晴环抱住面上脆弱得如同刚出生的小动物一般的商初雪，闭上眼轻道：“对不起姐姐，我不该这样对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