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庆福带着玄烨与周培公一干人等绕过正堂,来到侧堂,哈腰让玄烨与周培公坐与上首的四方椅上,眼睛眯成一条缝,假惺惺笑道:“二位大人且先休息片刻,下官先安排一下府衙事物”玄烨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看向周培公:“培公,还是先让海大人把手头的事忙完再说”
“是啊,海大人尽可去办完手中事物,咱们还是能等些时候”周培公笑应道
“如此,就劳烦二位大人稍等片刻,下官马上便回”海庆福哈腰退了出去
屋里头只剩下玄烨与周培公,两人各自小算盘打着,玄烨咽了一口茶下肚,放下茶杯,正色道:“培公想必有些疑问吧”
“一开始还是有的,但此时已经明了,华三爷不用说,培公已经猜到,华三爷想必不只是混个闲职吧,敢问华三爷可是在今上跟前应差?”周培公凛然问道
玄烨一时语塞,他以为周培公猜到他是谁了,见他这么一说,顺便马虎了过去,笑道:“小弟的不是,得今上的赏识,偶尔办些便差,这开封府也是巧打巧撞进了来,培公可有想过那海大人如不肯借粮,咱们真要闯进来,硬干?”
周培公笑道:“哈哈哈,昨晚不是与三爷商量过了吗,咱们这是借粮,硬闯自是不能,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他海庆福会把守城的把总头给调过来,如果没有那把总头的兵力,咱们还是有胜算,毕竟府衙中当差的还是有些良心之辈存在,头儿是由我牵出来的,自然要我去结尾,今日三爷这一出,可谓是解了一大难题啊!在此周培公向三爷以示感谢”说完起身深深作了一揖
玄烨急忙起身阻拦:“诶,培公说的哪儿的话,培公这等为国为民,小弟已然自愧不如,你这是折煞小弟了”
李之芳立在海庆福身后,揣摩道:“府尊,看那两人的气势,倒是有些像朝廷中人,但未有鳌中堂的回复咱们不可轻易答应,还得小心周旋其中,拖延时间,等明早回信到了,一切就大白了”
海庆福,转过身,沉声道:“只能如此了,还有,多备些好酒好菜,能拖延,就拖延些,量他们也不敢在我的地盘上硬来”
看着海庆福的阴狠之色,李之芳有些畏惧,虽然得已他海庆福得器重但此人心胸狭隘,终不是长久之计,找到机会定要投奔他处谋生才是。
仁心堂,素清轻轻放下睡着的雨泽,掩好满是补丁的被褥,她不敢离开雨泽,虽说这仁心堂的病人、灾民都无恶意,但难免外头心恶之人会起歹心闯了进来,饿急的他们必定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同时她也在担忧玄烨,他们这样带着一大群灾民去府衙借粮本就是一错误,素来民斗不过官,玄烨与周培公都是精明之人,怎也会犯这种错误,当时她也是百般阻拦,但是无用,她知道玄烨是想让她能吃上米饭,他们还要出城,待在这里时间久了,朝中必定会出大事。
贤泊客栈,魏东亭早早的出去寻人,铪那珠则带着便衣侍卫出城打听,留下福全与哥得儿两人还在客栈,铪那珠临走留下了几名便衣侍卫随身保护福全,说是保护,无疑是监视,福全此刻正在懊恼怎么摆脱他们,不时的度着步子在房中来回走着,知晓王爷此时心情不好,哥得儿候在一旁不敢吱声,突然福全眼前一亮,喜道:“有了”
哥得儿、得了个醒儿:“王爷有了什么?”
福全策步来到哥得儿跟前,侧耳细语一番,哥得儿听后瞪着眼珠子,从嘴里挤出几个字:“王爷真要招——妓”
福全一脸认真点头,哥得儿面露难色道:“王爷现在可是大早上,奴才上哪儿给你找啊”
福全严然喝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叫你去就去,还有叫上外头守着的侍卫一道儿去”
哥得儿不敢违逆,跪地扎千:“嗻,奴才这就去”
也不知哥得儿这把白天从哪儿招来些个妓子,整个中午屋里头都是阵阵欢声笑语声,直到一无所获的铪那珠回来才发觉裕亲王不见了,只留下哥得儿一人身边坐着三四个□□把酒言欢、戏声笑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
福全一出贤泊客栈便把身上那套大红色的女士旗装给脱了,换了上一身蓝衣长袍头戴一顶大遮帽,出现在城门口儿茶寮,帽檐压的几乎看不见脸,低着头,呷了一口茶下肚,眼睛却转悠着打量行人,忽然遮帽被人掀了开,顿时福全惊了个起儿,猛地起身,一熟悉的嬉笑声,狂起:“哈哈哈!”
福全见揭帽之人是那位无理取闹的年轻小爷,脸色不悦的坐下,愤愤把遮帽平摆在桌上,侧开身子扫视着行人,不再理喻他;年轻公子正是西鲁克.瑾荟,依然身穿男装示人,本想出门散散心,发现了福全穿女装混出贤泊客栈,出于好奇心的她一路跟了上来,见这人又换回了男装,好似有心事的扫视行人,使得好奇心更重;虽然那日他对自己做出那等不雅之事,但想想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毕竟在他眼里她西鲁克.瑾荟可是男子,凭她西鲁克.瑾荟的感觉,这人有故事。瞧着福全不理她,有意的咳嗽两声“咳!咳!”福全仍旧不理,不得以,西鲁克.瑾芸再次咳嗽两声,谁知福全拿起遮帽直接起身欲走,西鲁克.瑾荟一时慌忙不知不觉拉住福全的衣角:“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小爷跟你讲话你没听清是吧”
福全眼睛时不时的盯着城门口,就在这时他看见了神色匆忙的铪那珠与魏东亭一干人策马出城,忙一把拂开,瞪了一眼西鲁克.瑾芸,喝道:“阁下,再有下次,别怪我动粗”说完愤然朝城门口跑去,留下发愣的西鲁克.瑾荟张着嘴角,半响反应了过来,朝福全离去的身影,骂道:“好啊,敢无视我,我让你瞧瞧小爷的厉害,哼!”
瞅着福全不知从哪儿骑出一匹马儿,眼看快要出城了,见身旁刚好有一商人手里牵着一匹宗红马经过,一把抢了过来,蹬腿上了去,临走朝那商人丢了一小钱袋过去喊道:“这位爷,你的马儿,小爷我买了”策马而起也朝城门口驶去。
开封府衙内、玄烨与周培公两人有些不安,这海庆福都出去一两个时辰了,外头还有一大批灾民等着他们,正在两人局促时,海庆福笑呵呵的迎来:“二位大人久等了,下官的不是,下官为二位大人准备了一桌酒食,二位大人如若不嫌弃可否移步侧堂”
玄烨与周培公对视一眼,此事不能硬来,周培公笑道:“海大人公务繁忙,我们还是理解的,既然大人都备好了,那咱们也不好浪费了,海大人请”
海庆福笑呵呵的看着玄烨,玄烨挺着身子板,露出笑意:“也好,一大早上没怎么吃好,这会儿接着海大人的光,好好的吃上些”
海庆福走在前头,一路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题外话,无非是希望玄烨这钦差能在朝廷上多多美言几句他海庆福在开封府的政绩。不多大会儿,海庆福领着玄烨与周培公来到后堂一处庭院内,瞧着满桌的山珍海味,玄烨可是索然无味,他海庆福就是一狗官,只知道吸民脂民膏,这外头饿死多少人,他却在这府衙内过的神仙般的日子,虽有怒气,但他还是假装很是享受的喝了些酒下肚;席间,周培公见海庆福对他们甚是恭敬,借着由口,放下酒杯,开口道:“海大人,此次前头是想跟府衙借些粮食,不知大人可有何意见?”
海庆福假意道:“实在不瞒二位,我这府衙的粮食也就够养着这内衙的兵丁,要说借,如果有,别说借,要我拿出来给大家伙儿,我也毫不犹豫,但这档口儿,下官可不敢随意把内衙仅剩的口粮拿出来,兵丁无口粮,谁来守着这开封府衙,想必二位也明白这府衙是朝廷所设,可谓重中之重,”打着兵丁的口粮,聪明的海庆福却是找了些理由撇了过去,
玄烨知道他这是在隐瞒、打诨,插话道:“海大人,我可是听说你这府衙内可有几个粮仓,每个粮仓都是满满的,你这府衙才多少兵丁,真需要那么多的口粮?”
海庆福一时语塞,但很快顺了过来,罢手笑道:“大人说的哪儿的话,既然是听说那就不能当真坐实,下官哪会骗你二位,下官说的可是句句属实”说完海庆福举起酒杯笑道:“二位大人,舟车劳顿,咱们喝完这杯,下官特意安排了两间房供二位大人在府衙内歇息”周培公一听他说这话,知道这海庆福要把他们软禁,忙起身推辞道:“至于歇息之地,就不必要麻烦海大人了,只是——”周培公故意停顿下来,海庆福眼珠子似要滑出来,等着他的话,周培公看了看玄烨,继续说道:“只是,海大人,咱们虽说吃饱了,可这外头还有百来号灾民等着,大人若是不做点什么,怕是他们也不会离开,里边真要出个性子急之人,怕是有冲突,想必大人你也不想此事闹到朝议上吧”海庆福顿时脸色有些苍白,如今的开封府这样与他也脱不了干系,这外面的灾民是他们带来的,而他们如果真是钦差那就代表了朝廷,而这两位未知名的钦差还未落实,他也不敢得罪,脸颊上的汗珠落了几滴下来,忙用马蹄袖擦了擦,说道:“府衙内兵丁倒是可以把晚上的口粮省出来给那些灾民,多了下官也给不了,毕竟兵丁饿急了也会有异心,下官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玄烨与周培公两人似笑非笑对视一眼,见他松懈了些许,周培公坦然道:“海大人真是开封府的父母官,只要海大人能解决当前,我们二位必定极力推荐海大人入京就职”海庆福登时眼前发亮,又有新犹豫,一番纠结后,双手拱道:“二位大人好意,下官心领了,这借粮一事,能否宽限些个时日,下官再想想其他办法”
周培公见效果已达到,扯开话题,说道:“海大人,时间已不早,明日一早我们要回京,我们就先回去了,若大人想好了,就来仁心堂传个话”一听他们明日一早要离开,海庆福心里在祈祷鳌拜能早些给个信儿。
外头的灾民都吃了上一碗白米粥,经过周培公的再次保证,以后大家还是会继续吃到白米粥,众人这才似信非信的离开了开封府衙。
夜□□临,玄烨与周培公回到了仁心堂,两人一前一后的步入后院,见素清抱着雨泽蹲坐在房门口,周培公懂得的笑了笑,便找了个由口去了前院。想起今日硬把她留下,的确是不应该,但这也是无奈之举,总不能把她带入那危险之中,迈着步子走到素清跟前,见素清端详着怀里的雨泽,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弯腰轻声道:“雨泽你娘生气了,你让她笑笑可好”素清嗔怒一把、把孩子丢到玄烨怀里,冷道:“今晚你带他睡”
玄烨看着手里无知的雨泽,苦着脸有些不知所措:“素清,我错了还不行吗!”
“错了,你大错特错,你明明知道那知府是什么人,你还敢送上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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