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我幼时嗜睡印象很模糊,不过叫我小名会醒这点倒是持续至今,至于嗜睡什么时候好了,我爸妈也说不清楚,好像是我上小学的时候突然就好了。
这倒让我想起一件事,一件当年我日思夜想的,现在却记不大清楚的事。
因为真的记不大清了,我现在只能说个大概,那好像是间画室,很多高年级的学生在画画,当时我一年级,还不用去画室画画,也应该早就放学可以回家了,我也想不通我当时跑过去干什么。我当时在看一个人,隔着玻璃看,看着他皱着眉提笔不耐烦的在纸上刷刷刷的画着,他一直都没有抬头,别人和他说话也不搭理,等所有人都走了他还在画,我就这样一直看着,趴在窗外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角落。我现在特别想不通明明我并不胆小,为什么不肯走进去,还有,明明那是六年级的补习班,我就算偷听也听不懂,就算说我热爱艺术喜欢画画也不对啊,我没在看画啊。
想不通的疑点太多,所以我现在极度怀疑那个回忆是不是真的。
后面的回忆更模糊了,好像是天渐渐黑了,我全身冻的直哆嗦,但是心跳的很厉害,扑通扑通,手心里也一直在冒汗,那个人终于收了笔,拿着他的画走了过来。我记不清他的脸,有映像的只有他的眼睛很黑很漂亮。他敲了敲玻璃,嘴一张一合的说了些什么,记不得了,然后他踩上了窗台,打开窗户把画扔给了我。
我捡起画,打开看了一眼之后吓的把画又扔回了地上,仓皇的往家里跑,头也不敢回,他似乎是安安静静的看我跑远,也没喊我。至今我都记得看到画时的那种恐惧,但是我不记得恐惧的是什么,那张画画的是什么也完全没有印象。
那天跑回家被急疯了的父母训斥了一晚上,被罚两个星期没零食吃,还有放学不准出去玩等等等等,对这些我记得比那件古怪的事清楚多了。
后来我似乎没有再见过他,直到毕业生晚会,去送六年级生,我和他隔着人群对视了一眼,他对我笑了笑,转移了视线。
之后我平静的小升初,初升高,再顺利的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的还算不错的专业,久远的记忆被扔到了犄角旮旯,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想起的。直到现在,我突然穿了,被只鹦鹉喊着我的小名,拉着我去找一个叫莫雨的人,我竟然奇怪的想起了那件事情,明明什么关联都没有。
莫雨,莫雨,不知道为什么,念这名字的时候,会心悸,我之前一直以为我是在害怕,类似于身体本能反应的杯弓蛇影,但我现在突然发现,毛毛和莫雨这两个名字一起念时,会莫名其妙的觉得很开心。
我决定,去见见莫雨,不只是因为灰灰,还因为我自己。
☆、第5章
见我答应了,灰灰似是松了一口气,炸起的毛又收了回去,服服帖帖的收拢在身上,滑顺的似上好的缎子,它又飞起来落在了我的肩膀上,讨好的蹭了蹭我后,贴着我的头蹲下,靠着我就......
睡了?
我侧着眼看它,确认还有呼吸,确认还没死,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它,它闭着眼蹭了蹭我的手心,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哼声,好像打呼噜。
怎么这么累啊......
我舍不得吵醒它,所以一时不敢动,在熹微的晨光下有些茫然,呆立了一会儿,我想了三个问题。
我是谁?我在什么地方?我要去做什么?
我是穆玄英,我在浩气盟,我要去找莫雨。
想通后,我释然的笑笑,慢慢的朝我屋子的方向走,尽量让自己的肩保持平稳,不会摇醒它。我边走边想,带什么下山呢?带把剑,装样子防身,带点吃的,再去牵匹马什么的。我走出林子,沾了一身的晨露,灰灰的羽翼也微微打湿,就连我的眼睫也湿了,光晕一圈圈的在视野里蔓延,扭曲而迷离,我擦了擦,清晰的世界依旧是我陌生的那一个。
我看着远方的地平线,亮起了一道白,靠近那条线的云被一层层的刷白,一层层的染上薄红,流云如薄翼,被风吹散。我在这天地之间,就像那漂浮于空中,飘不上天的微尘,唯一值得自豪的只有,风能吹走我,却吹不散我。
等灰灰睁眼,我已收拾好包裹,带足了干粮,在翻箱倒柜的找什么能带走的武器,听它开口叫我‘毛毛’,我还吓了一跳,没办法,动别人的东西,感觉跟小偷一样。我找到了一把匕首,一把裂了缝的配剑,以及直接被我忽略的重剑。匕首没有鞘,我翻遍了都找不到,刀柄粗犷的风格也感觉和天狼穆玄英这个人,不,和浩气盟很不搭,我极度怀疑这是不是他的。
我倒是很想带匕首出去,可是不好带,带什么都是装逼,总要能装的像点,若是遇到有人来打劫之类的糟心事,我抽出剑别人一看缺了口又裂了道缝......
好头疼,见灰灰醒了,我问它带哪个,它看我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傻【嘀】,它看了看匕首,突然冒出一句:“莫雨的。”我惊的手一抖差点没把匕首摔地上。
这到底什么关系啊!还藏得严严实实的......
我撇了撇嘴,扯了几条布一圈圈的缠匕首,见了之后还给莫雨好了,现在更头疼了,哪有别人来打劫解布条的,还不如逃跑保命的几率大。
灰灰突然冒出一句,全带走,然后飞上桌子去啄食我剥好的核桃,我看着它,心情很复杂,我出身在一个管制刀具的时代,带一把都够有心理压力的,更何况两把。
但我还是照做了,我怕再纠结一会儿可人就来找我问我早上练武怎么又偷懒......咳咳,别问我怎么有个右。
灰灰貌似没吃够,我又多拿了一些核桃,自从我醒了,来送这个的特别多......很气人,都以为我傻了,需要补脑,他们就不怕补脑补过了吗?
灰灰说它下山等我,我问在山下的哪里等我,它说它会去找我后就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靠着这些日子闲逛的经验,我成功的找到了马厩,和喂马的小厮在门口闲聊着,正想问他那匹马跑的最稳最适合初学者,就见一匹大白马冲出马厩就向我飞奔而来,脖子上有根被扯断的缰绳,我忍住倒头就跑的欲望,有人在看呢,我要振作,我现在是天狼穆玄英。
那匹马没有冲出来踢我,反而一张长长的马脸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我僵硬着摁住它的头不让它湿漉漉的鼻子再蹭湿我的衣服,它又开始猛舔我的手,发出呜呜的声音,尾巴摇摆的很欢,明明没多少苍蝇。旁边的小厮说:“它可想你了,可你一直都不来,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根缰绳了。”
我一下子想起可人说过,别忘去看看救你回来的‘功臣’。
然而我一直不知道功臣是谁,转眼这事就被我抛在脑后,现在想起来,确实有点对不起它。
不过......我无比僵硬的反复摸它的马脸,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庞然大物,我还是有点紧张,有点害怕。
我问小厮:“我可以骑走它吗?”
小厮兴奋的眼圈都红了:“当然可以!少盟主!它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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