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只是笑。
“你看，你很在意。”她说，“你在乎我现在究竟爱的谁，也在乎自己究竟是占有什么样的地位，对不对？”
“是，我在意。”楚洁实在是不想隐藏什么，“可是，你给不了我答案。”
“你能忘记我吗？”明月忽然问。
“什么？”
“我是说，你能否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想，你是否能忘了我。然后我再告诉你我能否忘了雪晴。”
不能。楚洁想都不用想就已经得出了这个答案。
“我不知道你是在坚持什么。”明月难得的拧起眉，“但是，我虽然忘不了她，却起码在这个时间里是真的爱你。就是你楚洁，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这个答案似乎很好了。可惜，楚洁是完美主义者。
“我要的是独一无二，”她冷冷的说，“唯一属于我的东西。”
“楚洁，”明月有些微怒，“不要强了。你如果知道找到一个你爱的人有多不容易，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妥协。”
“或许，”楚洁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但是我不会。”
明月是第一次在楚洁面前拂袖而去。
楚洁从来没有见过明月真正生气的样子，直到此刻也没有。但是，明月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来找过她了。
“去山上放放风好了，”小若提议，“听说山上的彼岸花开了。”
彼岸花。
“额……”小若也有些尴尬，“我不是诅咒你们永不相见……”
“我知道，”楚洁淡淡的说，“不相见就不相见吧。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
小若摇头无可奈何。
就在那一片火红而妖艳的花丛中，楚洁看到了明月。她拿着花朝楚洁走过来，眼神里含了太多的东西。
“你要，送我彼岸花？”楚洁难以置信。
“是啊，”明月别过头去看着满山的红花，“很美，不是吗？”
楚洁再也不可听她说一句话，转身就跑开了。
小若看了明月一眼，然后朝楚洁跑了过去。
“楚洁，你先等一下……”
急性子的人，总不愿意听完后面的话。明月拿着花站在那里，却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慢性子了。
没关系。她慢慢的朝下山的路上走去：我还有的是时间。
她错了。错的离谱。山脚下已经聚集了好大一群围观的人。但是紧密的人群挡不住她的视线，她看清了所有的东西。包括出车祸的两个人。
小若，还有楚洁。
她就这样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们，面无表情。过了许久，等到救护车已经到了，她才缓缓的走过去，俯下身抱起了楚洁。
楚洁依旧紧闭着眼，眉头拧得死紧，很痛苦的样子。
“哎，小姐，你……”救护人员上前想要把她拦下来。
“雪晴，”明月替楚洁捋顺了脸旁的乱发，“我爱你。”
千年前的爱，现在才说出口，会不会，已经太迟？
“楚洁，”她又说，“我等你。”
此时此刻，明月身旁的小若其实还醒着。她眷念的看着明月，想伸出手来抓住什么，可是，明月离她太远了。
太远了。
手又垂了下去，而且，再也没有抬起。
小若死了，楚洁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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