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定定看着他昏暗灯光下越显明亮的双眼，良久才漠然道：“这儿的饮料别瞎喝。”
鹿晗点头。
青少年们喝了几轮酒，都原形毕露，什么妖魔鬼怪都到舞池里去抖骚。
卡座里已经瘫倒了一批，鹿晗跟靠枕一起被挤到角落里，无聊地捧着玻璃缸，一口一口嚼冰块，没多久冰桶见底。
鹿晗哈欠打到一半，瞠目结舌地冻在原地——他眼看着吧台后吴世勋和一个年轻人激烈拥吻，不论从发型还是身材上看，对方如假包换一个男的。
两个同性人正意犹未尽，疏忽被人拉开。
鹿晗隔开二人，脸上异常严峻，直视吴世勋：“你在干什么！”
“别吵，你一边儿坐着去！”吴世勋扶着昏沉的脑袋，扒开鹿晗，上前就要去搂那青年。
那青年还嬉皮笑脸：“哟这哥们儿你谁啊？”
鹿晗没理会，难得露出冷脸，更进一步抢到二人之间，皱着眉严厉呵斥吴世勋：“胡闹！这像什么样子！”
吴世勋脸色变得极难看，三人附近的人都瞧过来，青年脸上也是挂不住。
“跟我回家！”鹿晗拉着吴世勋往吧台外挤。
附近的人察觉到火药味，纷纷让开。
吴世勋被拽了两步，陡然站住，鹿晗再拉他不动，回过头严肃地看着他。
吴世勋面容冰冷，看不出表情。
那被落了面子的青年此时反应过来，眼底怒意横生：“你他妈有病吧！”
他拎起一个酒瓶子扒开众人，胳膊抡起照着鹿晗头上砸去。
哐——！
青年中途被吴世勋拦了一把，酒瓶子砸到吧台边沿。
那青年虎口震得生疼，正欲暴跳如雷。吴世勋及时上前将他揽住，在耳边低声道：“家里头今儿刚吵架，他来恶心我的对你没恶意，我跟你陪个不是。”
这边动静已经闹大，吸引不少围观，那青年也没胆量在金钟仁主场闹事，心里窝着火，却不得不借台阶下了。
“有家室别他妈往夜店跑啊！”青年无趣地走开，朝围观众人摆摆手，“没事，喝多了！看你妈逼滚去HIGH！”
换到相对安静的后厨走廊里，吴世勋面无表情看着鹿晗。
“你这样胡闹……”鹿晗见吴世勋铁青的脸色，不禁被挫掉几分底气，“太……太不卫生，跟我回家！”
吴世勋拍拍鹿晗的脸：“有你跟我干的事儿脏吗？”
鹿晗脑袋里轰的一声，面红耳赤。
“你真傻吗？那刚才为什么生气。明明懂却给弟弟腿|交、口|交，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吴世勋捏着鹿晗的下巴冷笑。
鹿晗浑身僵硬，脸颊、身上像有火在烧，心底却被吴世勋一番话浇得透凉。
吴世勋看他脸上红白交加，似笑非笑迈开长腿往后口走。
推开门，凉飕飕的夜风吹到脸上。吴世勋想起什么，停下来回头看向鹿晗：“你的自行车呢？”
鹿晗睁着黑洞洞的眼睛，静了片刻，才说：“我停在小区外，你回屋里等，外面凉。”
吴世勋背靠着酒吧银灰色的不锈钢后门，面前是黑漆漆的走廊，直通后厨，站在这里仍隐约能听到从前厅酒吧传来的音响声。
等了许久，吴世勋再次走到外面，循着鹿晗方才离开的方向慢慢走。
现在就要到第一波散场高峰，街上陆陆续续有车辆聚集，街道间比平日里还人声鼎沸，路边灯火通明。
吴世勋过了路口才发现路上是出了事，所以引来有人群聚集。
他心里突然没来由咯噔一声，不自觉加快脚步，扒开人群，像是被什么牵引。
鹿晗坐在路边，膝盖擦破留了点血，好心的路人征询他意见问要不要叫救护车，要不要送他回家。
鹿晗头晕脑胀，强撑起身体，笑着连连摆手拒绝路人好意，跛着脚去扶自行车。
一双手在他之前将自行车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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