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吴世勋走过来，抽走鹿晗手里的杂志扔到地上，漠然道，“我的手机卡呢，还给我。”
鹿晗摇摇头。
“给我！那里面都是我的朋友和同学，你拿去有什么用！”吴世勋发狠踹了一脚桌子。
鹿晗平静道：“我替你回复了他们，今天还见到黄子韬，他没认出我来。”
吴世勋怒极反笑：“那是因为我们长得像！久了肯定会露馅儿。”
“你觉得他们要怎么认出你来？”鹿晗静静看着他，瞳孔幽深，像清澈海水下波动闪烁的石头，光滑而冰凉。
吴世勋抿唇一笑：“有什么认不出的？”
“那我们明天一起去学校。”
吴世勋沉默了。
鹿晗走出房间，片刻后拿了毛巾和染发膏过来。他让吴世勋坐在椅子上，然后帮他围上毛巾。
吴世勋全程没有说话，静静地任由鹿晗挑起他一缕缕头发，换掉他引以为傲的发色。
浮躁的颜色很快被稳重黑色代替，第一遍洗涤过后，吴世勋埋头趴在水池边，看着水池里淌下黑色的水，感觉着鹿晗的手指插在他的发间，贴着他的头皮打圈圈。
很舒服。
鹿晗又帮他冲了两遍，黑色染膏洗的差不多，才拿起毛巾帮他包住头发。
吴世勋抬起身，有些意犹未尽。
鹿晗站在吴世勋旁边，对现在弟弟的样子很满意——镜子里，吴世勋一头深沉黑发还未吹干，细软的发丝贴在额前，身上的乖张暴戾削弱不少，反倒多了丝文静。
吴世勋看到另一个久违的自己，有些陌生却又无比眼熟。怎么说呢，那模样简直和镜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如出一辙。
第二天一早，鹿晗穿好衣服背上书包，走到吴世勋房门前敲了敲。
半响，吴世勋顶着鸟鸡窝头从里面走出来。
他没有校服，只能穿着有些皱的T恤衫和牛仔裤，头发乱糟糟耷拉下来遮住眉眼，隐约还能从发帘下看到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吴世勋从餐桌上拿起一片面包放到嘴里吊着，慢吞吞地来到玄关穿鞋。
到了学校门口，鹿晗走得很快，不知不觉和吴世勋拉开了一段距离。
吴世勋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驼着背，脚步缓慢。
校门口，鹿晗被两个男同学勾住肩膀，嘻嘻哈哈地打闹。
吴世勋远远看着，不由深深皱起眉头。
“那不是你哥吗？”有人指着后面的吴世勋问鹿晗。
鹿晗含糊地嗯了一声。
吴世勋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当做了鹿晗。
他们有那么相似？这些和他相处过近三年的同学没一个能分辨出吗？
吴世勋冷冷盯着他们，几个男同学尴尬地闭上嘴，拖着鹿晗进了校园。
鹿晗只是看了吴世勋一眼，便和他们勾肩搭背的走掉了。
吴世勋火气顿时窜上头，正要冲上去，便被保安拦住了。
“我是这里的学生！”吴世勋不耐烦道。
“那你怎么不穿校服！”保安也挺横的。
吴世勋被噎住了。
这边的争执很快引发了围观。
“他是鹿晗！”
“上一届的，那个被开除的……”
“哦哦，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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