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见他迟迟不开口，心头窝火，揪着鹿晗的领子逼问：“说呀，你弟弟是谁？！”
鹿晗傻张着嘴看他，毫无反应。旁边的同学们越发狐疑。
成因复杂的怒火止不住窜上来，吴世勋恶狠狠把他甩到马路上，双目发红：“弱智……你怎么不去死？能不能别再拖累人了！”
鹿晗踉跄着被甩到马路中央，吴世勋远远望着他，心里突然袭上一股畅泄的快意。
嘀嘀——！
三厢轿车嗖地与鹿晗擦身而过，疾风把他的头发都刮了起来，地上的浪味仙被碾碎成沫子。
吴世勋心脏骤然一紧。
所有小孩儿脸都吓得惨白。
鹿晗在原地定了定神，才缓缓走回路边。
鹿晗：“我弟弟……”他说话时望向吴世勋。
吴世勋心脏砰砰直跳，一方面还没消化刚才受到的惊吓，一方面又惧怕鹿晗会说出什么。
然而鹿晗闪闪的眼睛只是静静扫过去，并没在他身上过多停留。
“他不在这儿。”鹿晗表情有点失落。
所有孩子一头雾水地望着他。
“我弟弟不在这里。”鹿晗又重复一遍，这回他说得很确凿。
吴世勋眼前恍惚一黯，心头突然压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得他透不过气。
鹿晗把地上变成垃圾的膨化食品收回袋子，一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背上是灰土土的大书包，压在他瘦弱的肩膀上，看着让人心酸。
……
鹿晗正望着落地玻璃外的空旷机场发呆，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喂……喂？”鹿晗说了两声没人应，他拿下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才露出笑意，重新将手机放到耳边，“世勋。”
吴世勋不知为什么顿了很久，才徐徐开口：“……你在干什么？”
鹿晗：“机场，要去A市出差。”
“那……一路平安。”
语气这么乖顺的弟弟可真罕见，鹿晗哭笑不得地问：“你是不是有事儿？”
吴世勋翻白眼、舔嘴唇，不知怎么开口，他小时候好像真的挺混蛋。
说来也奇怪，当初在全校师生面前顺畅说出的道歉自省，现在对着鹿晗本尊，吴世勋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吴世勋：“出差去干什么？”
鹿晗：“进山里考察。”
朴灿烈看了看笔记本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准备登机了。你排队，我电脑再充一会儿电。”
鹿晗点头，拿着两人的背包起身。
吴世勋在电话那头耳朵竖起来，飞快地问：“谁跟你说话？”
鹿晗：“老板，我跟他一起出差。”
“老板，男人？多大了？胖的瘦的？”吴世勋还没听到回答，又迅速地推翻自己的问题，干脆道，“你把视频通话打开，我看看！”
鹿晗犹豫了下，还是打开视频通话，摄像头对着远处还在等电脑充电的朴灿烈。
拍摄距离不远不近，对方带着黑色棒球帽，低着头，吴世勋匆匆一撇，只觉得身形有点眼熟。
鹿晗很快把摄像头转回来，对吴世勋说：“黑衣服的，高高瘦瘦，年纪可以当你爸了。”
吴世勋看着镜头里的鹿晗，顾不上追究其他人，急切道：“别关！你好好看着我。”
鹿晗闻言将视线定格在屏幕上，心中一动——吴世勋一头利落的短发，额头完全露出，一年不见的时光，吴世勋皮肤晒成小麦色，眉目变得成熟英气，面部轮廓也更加锋利，不笑的时候脸上自成一派冷峻。
都要认不出这是吴世勋了，鹿晗不由讶然：“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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