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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崖深吸一口气,忍住旁边如刀子的目光,笑着对紫薰道:“那轮到我了。”湖崖双掌合十,左磨右磨,就在众人被他乏味的动作给弄的烦躁了,就感觉鼻尖一冷,忍不住耸动鼻子,霎时间,整个鼻腔也不知是冷的过多,还是香味过多,整个人都冰凉舒爽不少,感觉在夏日里食了碗冰水的样子。紫薰踱步,笑容不变,红唇轻启:“嗯,在由布茂山上的瀑布日日浇灌的……芹草?”她不确定的开口,不对,比芹草的味道多了些什么…她看着对面那人意味不明的笑容,“是什么?”湖崖摇摇头,“你确定要问?”这就等于是紫薰输了。紫薰毫不犹豫地开口要求:“究竟是什么?”湖崖故作玄虚地开了手心,里面是一颗不起眼的看起来裂掉的石块。紫薰皱眉,她竟没有见过。湖崖开口:“同样是布茂山,但它只是生长在芹草旁的泥潭深处的一个看似是石头的植物,其实不怪紫薰仙子不知,这么巧妙的身长方式,也是湖崖在一次经历里才发现的。”紫薰忍不住问道:“什么经历?”湖崖撇撇嘴,嘟囔似的开口:“什么经历?那自然是不幸的摔了个大跤才能发现的啊!”众人莞尔,连带紫薰心中的一点不悦也抹去了。东方彧卿笑道:“那你可取好名字了?”湖崖看了他一眼:“卿卿,惯会取笑我,我哪会取什么名啊,它长的像石头,不妨就叫石头草?”紫薰附和地点点头:“既然是你发现的,那就叫石头草吧。”

☆、第四十三章

白子画皱眉,这名字还是有点随便。紫薰好奇地从湖崖的手中接过石头草,端详的一会儿,刚想开口。湖崖就笑着说道:“世间万物自有他们的生存法则,不过只要紫薰上仙有需要,湖崖立马一个布袋随紫薰上仙走……嗷呜”湖崖差点蹦起来,大腿的肉多嫩啊,这么一掐,恐怕也是青了吧?!东方彧卿笑眯眯地剐了他一眼,走去哪儿?湖崖立刻猛摇头,不敢我不敢了。白子画皱眉,稍迈开一步,想要上前,这东方彧卿也是下了狠手了,看湖崖那副眼泪汪汪的样子,白子画撇过头,睫毛低垂,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心里有些……紫薰抿嘴一笑,好话是都会说,就这小子油嘴滑舌的说出来的话,倒还中听。紫薰定了定神,“接下来,你可要看好了。”湖崖无意识地屏住呼吸,这是要放大招了啊?!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勾人摄魂的味道弥漫开,带来的仿佛是千吨的物体,压的人直喘不过气。紫薰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子竟然还能呼吸自如?这哪是调香的东西啊?除了带味道,简直媲美二氧化碳啊?湖崖呼吸略为急促的想着。紫薰皱眉,她已经是放了少量了,果然还是有人挺不住啊?湖崖呼出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开口道:“平生不常见,紫薰上仙好能耐,”紫薰听了这话,脸上骄傲的神色更深。湖崖顿了顿“想必你定是与那传满恶名的黑龙有缘,他才会把这个他视若珍宝的麟须给你,但上仙恐怕也是废了一番功夫吧?”紫薰惊讶地展开手心,缓缓露出那一缕如彩虹般光辉的麟须。“你怎么会知道这是麟须?这……”紫薰疑惑地问道。那黑龙跟她承诺这是世间唯一剩下的麟须了。湖崖耸肩,黑龙的品性他还不知道,火爆,自私,他肯给紫薰麟须,恐怕也是早有准备。要不是他揍了他一顿,恐怕还不知道这麟须的存在。他神秘地朝她一笑:“秘密。”紫薰颇为遗憾地点点头,可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别人不想说,她也没法子。

不得不说,紫薰心中的好奇已经到达了极点,她倒是没想到,区区一个臭小子倒懂这么多?不过,真不愧是白子画的徒弟。这么想着,她扭头看了眼神色不明的白子画一眼。湖崖轻咳一声,极为奇怪地抖了抖袖子,他扭了扭屁股,伸了个懒腰,使劲踩了踩地面。紫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往白子画那边递了个探究的眼神,你忘记给你徒弟喂药了?白子画恰巧看见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他有什么办法,一天不抽风就不是湖崖了。放哪儿了?湖崖疑惑地摸了摸全身,这玩意儿太小,一不留神就不知道放哪儿了。哦,在…这儿!湖崖小心地捻起了它,晶莹透明,仔细看了看,缓缓的,似乎还有水流在其中流动。倒是像极了了玄女的那颗琉璃珠。“啪,”极其细小的声音从湖崖耳边响起。紧接着,仿佛春风袭来,绿草丛生,海浪浮起,落叶归地,一切显得那么美好,凝气静神,让人感叹道生命的生生不息。“好舒服啊…”也不知道是谁开了口,把沉溺其中的人给惊了起来,湖崖似有些自得的把它遗留下的粉末细细磨了磨,似潺潺流水一般,绵延开来。

紫薰皱眉,无迹可寻,真正的无迹可寻,她从来没有闻过这样一种东西,忍不住用近乎是失礼的扑了上去,“是什么?”双眼灼热的看着他。湖崖尴尬地往旁边凑了凑,他已经能感受到卿卿和……他家师父的恶意了。湖崖摸了摸自己的袖子:“这是…天庭神树结的果实。”紫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她怎么不知道,神树上的东西没有一样她不认识的啊?!湖崖摸了摸头,几不可见的红了脸:“有次和师父去天庭参见宴会,我趁师父不在”他瞅了眼白子画,顿了顿“溜去神树附近玩,顺便挖了它的根……”湖崖忍不住往紫薰那边凑了过去,白子画的眼神似乎是要吃了他“然后,这种果子就是结在树根最底部的地方……”最底部……?白子画终于明白为何那次守神树的女神一脸愤恨的看着他,他当时还疑惑他并没有做什么啊!紫薰恍然,神树一向看管甚严,就是她这种品阶的,才能被允许去接触神树,难怪她不知道这个的存在。不过……她瞄了眼那边冷汗直冒的湖崖,他究竟是怎么把神树翻了个底朝天的?湖崖直想捶胸顿足,他故作无辜地看了看天,那次他手脚太快,还没等那位美女反应过来,神树就已经全身“晒太阳”了,想到这湖崖呼了口气,幸亏她去的时候,美女在打瞌睡,他也就有了擅离职守的理由了,美女悲愤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想笑。

白子画上前一步,对湖崖道:“湖崖,还不谢谢仙子对你的指教?”湖崖听到这句话,倒退了一步,鞠躬行礼,端正道:“多谢上仙。”说完直起身来,就看到紫薰轻皱眉,脑子一动,估计是在肉疼自己的宝贝东西吧,毕竟是输了,湖崖大方地笑道:“承蒙紫薰上仙放水,湖崖愿把石头草等蹭于上仙,还请上仙多多指教。”紫薰舒展开眉头,淡笑开了,“也算是你小子有良心!”故作冷漠的瞪了他一眼。赠个东西卖个人情,何乐不为?众人笑开,顿时大殿热闹了起来。霓漫天抬头看他,小声道:“没想到,你还挺有能耐的嘛!”湖崖朝她露出八颗大白牙,毫不谦虚地点点头,“来,再夸夸我。”霓漫天瞅了他一眼,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他什么时候才懂得磨磨皮?“那也是尊上教的好!”霓漫□□他吐了吐舌头,一点傲慢劲全没了,尽显小女孩之态。

湖崖耸了耸肩,从她桌上拿了盘芙蓉酥就晃晃悠悠地走了。湖崖咬了口,嗯,唇齿留香,就是有点黏牙…他这么想着,几小步就到了东方彧卿旁边。

☆、第四十四章

东方彧卿正喝着酒,就见湖崖一脸满足的走了过来,他放下酒壶:“怎么样?玩的可好?”湖崖不说话,拿过他的酒填平了自己口中甜腻的滋味。半响开口:“噎死我了。”东方彧卿一听,赶紧轻抚上他的背,拍了几下,给他递过水:“可还好?”这人怎么吃个东西都能成这样?湖崖看着他担忧的脸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把水一饮而尽。他站起来,直到那股噎塞感消失了,才把后怕的把那盘糕点给放了下来。他舒了口气,对看着他的东方彧卿说:“我出去透透气。”说完,待东方彧卿略一点头便径自走了出去。

他靠在一根柱子旁,倾斜地角度看着池水无忧无虑的鱼。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该是潇洒的,无愁的如水中的鱼。东方彧卿,杀阡陌,白子画,这些烂熟于心的名字,每想到一次,心就开始发烫。他大概是这天下最自私的人,他把自己的心划分为了三份,一份是卿卿,一份是杀阡陌,一份是师父,依着白子画的脾性,这该是天理难容的,他的心思本就难容于天地间,何况在一向律法在仙的师父面前,他甚至连自己对他的想法都无法表达。收留他的是长留,收他为徒是白子画,他一向自由散漫,却也知道知道即便自己不在乎那些所谓的伦理,白子画他也不可能不在乎,更何况身为他徒弟的他是个男子。湖崖叹了口气,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静静地发着呆。干脆把这三人打包带走?他摇摇头,即使他同意,那三人也不会同意的吧?他们是男子,又不是女子,怎会答应就这么屈身于他人之下?

卿卿看似最好说话,但态度一向是最强硬的一个…杀阡陌像朵水仙,长得像水仙,性格也像水仙,却有时比三岁孩童都好骗…一个是蜀国的大臣,一个是长留掌门,一个是堂堂魔君,这每一个都是天下的大人物。他烦躁的晃开旁边的苍蝇,避开那烦人的噪音。他有点后悔了,为啥要答应那天帝,这不是没事找事做?白惹了一身的烦恼。但谁说这又不是因祸得福?有人束缚住,有人管的感觉其实还不懒。他耸肩,自我感觉良好地想着。因为抉择不了,干脆耳听不到,眼睛看不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至少还能保持这种感觉。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这在现代都算是渣男了吧?

“既然无法抉择,那就别让任何一个伤了心!”异常坚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湖崖惊了一下,却没有转头。那人原来也会说出这么番话?他动了动手指,喃喃道:“怎样才能不让任何一个伤了心?”那人没再说话,似乎只是风吹过的声音罢了。湖崖低下头,自娱自乐地玩着自己的手,或许答案就在自己心里?

“尊上,为何不多待几日,我也可好生招待啊?”绯颜遗憾地看着已经待在剑上的白子画。“尊上,怎么不见湖崖?”东方彧卿疑惑地转头看着周围。白子画瞥了他一眼:“我有事先走,湖崖应是待会就离开。”东方彧卿点头,又看了眼,准备离去的落十一他们,奇怪,湖崖既不与落十一他们一起走,又不与白子画一起走,真是奇了怪了。算了,这小子一般吃不了什么亏。他扭头看去一旁依依不舍的孟玄朗,还是先让皇上回宫,毕竟烈行云顶不了多久。

这厢湖崖探出了脑袋,人都走了啊?他不禁笑了起来,说是请个假休息几天师父竟也会同意他的说辞。不过,如果不是他被当场抓包,他恐怕也是不会用这般说辞来搪塞他的。他深吸一口气,轻松无比地往太白后山小路而去。“哇,几天不见,异朽阁竟然变了样?”

他啧啧几声,往发亮的柱子上摸了摸,重刷了一层漆就是不一样啊!“喂,你在干嘛?”绿鞘拿着剑拍了拍他的背。湖崖吃痛的猛一回头,就见绿鞘一脸无悲无喜地看着他。她走进了几步:“怎么?不说话?信不信我叫官府把你这个行迹诡异的人给抓起来?”湖崖一惊,第一次被人这么光明正大的威胁,他一慌神,却看到对方眼里藏着的笑意。顿时恍然,笑嘻嘻地站了起来:“绿鞘姑娘这是说什么话呢?我哪是什么坏人啊,我只是瞧见异朽阁变得如此富丽堂皇,想来瞧瞧罢了!”“哦?”湖崖猛点头,“那恕不远送了。”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湖崖赶紧挤了进去,就听到“pong”的一声,门就严严实实地被关了起来。他扭头看着就要走远的绿鞘,不是吧,这就不管他了,他才来了一次,怎么记得这路啊?顿时苦下一张脸,上前拦住了绿鞘:“哎哎,这是去哪儿啊?绿鞘姑娘。”绿鞘这才发现他叫自己什么,姑娘?她几乎想笑了出来,她在这异朽阁待了许久,除了阁主,别人惧她,也不亲近她,似乎在阁主眼中她也是个与自己性别无异的人,久而久之,她都怀疑自己是个男人了,姑娘这词她倒是第一次听,新鲜得很。这么想着,心情也好了不少,她领着他走过一条长廊,便开了口:“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湖崖狐疑的看着她,难道这异朽阁的每个人都有知晓未来的本领?那他还找异朽君干嘛?他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异朽君”吗?他这小心思一动,突然就感觉周围一冷,回过神一看,就发现自己身处湖心亭中,他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臂,这夜色一深,湖面上的温度也就降了下来。到这干嘛?他不禁嘀咕着。绿鞘也不知道去哪儿?身上一暖,“也不知道穿多些。”责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这么一看,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就入了他的眼,湖崖眼睛一闪,这身形倒是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他抿了抿嘴,低头看了看这件身上不属于自己的衣服,“我可不不知道异朽阁阁主这么大方,给来访的每个人都准备一件自己的斗篷。”

☆、第四十五章

他脑海中念头一闪,对那人说道:“嘿,那我就是异朽君了!”他这么想着,异朽君竟然附和地点点头,“我是异朽君的哥哥,你以后就叫我异朽哥好了?”异朽哥?一休哥?他被自己无聊到了。绿鞘走了进来,悄悄地把亭子四周的两层的帘子给放了下来。东方彧卿看了她一眼,朝她一颔首,便让她退下去。湖崖一屁股往石凳坐了下去,下意识地倒了杯水,却发现茶壶竟然是温热的,看来等久了?他看了旁边的人一眼,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不难看得出来他一直在盯着他。湖崖在面具上轻敲了两下,“扣扣”两声,瞬间让东方彧卿的魂飞回来了。东方彧卿下意识想摸下脸,突然想起来自己带了面具,暗自懊恼,怎么不论是东方彧卿还是异朽君,在他面前都会把防备给卸下。湖崖轻轻吹了下杯子上的烟雾,淡淡道:“怎么发呆了,卿卿?”东方彧卿下意识答道:“没有,我刚才在想些事情……”他猛然醒悟,这……他发现了?

“就连对着我你都要藏着掩着吗?行了,摘下你的面具吧,”他意有所指道。东方彧卿全身僵硬了下,慢慢把面具取了下来,放到石桌上,他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湖崖放下杯子,呆呆地重复了一遍。他转过身,覆上东方彧卿的手,摩挲了下:“一个人的感觉是不会变的,要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大概…是那次在学士府的时候。”东方彧卿皱眉,学士府?可是绿鞘分明掩藏的很好…“我看见了,我从一开始就看见了,于是我留了个心眼,慢慢的……”他给东方彧卿了个你懂得的眼神。东方彧卿无奈地揉了下他的脸,这小子看着好欺负,心里比谁都清楚。湖崖没避开,他看着眼前这双黑亮的眼睛,忍不住凑上他的鼻尖,轻轻碰了碰:“放手吧?为什么要累着自己?”东方彧卿看着正亲昵着他的人,第一次有种看不透他的感觉。湖崖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后,从他背后拥住他,他把头靠在东方彧卿的肩膀上,闷声道:“一开始你就算好不是吗?但是我的出现把你的计划都给打乱了,你甚至还想杀了我……”东方彧卿轻轻死抓着他的手,轻轻地摇头:“不,我怎么可能会杀你?”这不就等于自杀?“你天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不就是因为师父?你想杀了他?!”他的声音大了起来。东方彧卿一下子起身,挣脱开他的束缚,冷笑道:“怎么?你心疼了?”他一下子撩开帘子,“叫我放手?不可能!”不管是什么,甚至是湖崖,他都不可能放手!湖崖叹了口气,卿卿就是这个样子,一旦他决定了什么,除非天地再混沌一次,他才能改变决定。他走到东方彧卿身后,扶住他的肩膀:“就算是为了我也不可以…你这样会两败俱伤的!”说完,忍不住啐了下,为了自己?太自恋了!东方彧卿回头看着他,幽幽道:“你喜欢他。”陈述的语气。湖崖苦笑,相对的,他能看懂东方彧卿,东方彧卿又何尝不懂他?“还有个杀阡陌?”他冷哼一声。“你连自己的事都管不好,又来管我?”他嘲讽地一笑,看着面前这个人渐渐无声。“绿鞘。”他唤道。

话音刚落,绿鞘就掀帘而入,“阁主。”她惊了下,阁主怎么把面具给摘了下来?“送他出去!”他冷声道。湖崖怔了下,立刻又恢复了样子。他大大咧咧地把绿鞘推了出去:“绿鞘姑娘,你家阁主他开玩笑的,行了行了,有事你再出来啊?!”说着,就把人给推了出去,“你倒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东方彧卿看着他的举动,挑眉道。湖崖转身,扑到东方彧卿身上:“那当然,有了卿卿你这朵花,我哪能去怜别人啊?你说对不?”东方彧卿拉住他的脸往一边扯去,“你的皮可真厚!”心情明显是好了不少。湖崖凑到他耳朵旁,神神秘秘道:“卿卿啊,我明天给你份惊喜!”东方彧卿拉着手下他触感颇好的皮肤,问道:“什么惊喜?”湖崖不说话。东方彧卿瞅了他一眼,哟呵,还挺神秘。“天色不早了……”湖崖看着他的反应。东方彧卿扯了下嘴角,看着明显不怀好意的某人。湖崖严肃地对他说:“你看,天色不早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在异朽阁住下吧!”东方彧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走。

“你干嘛?”东方彧卿疑惑地问道。湖崖晃晃他俩的手,毫不犹豫地回答:“去看看我今晚睡的房间啊!”东方彧卿点点头,可是……他看看周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景物,这条路除了他的阁楼就是洗浴池了啊?他忍不住问道:“你确定你知道?”而且,异朽阁的房间那么多。湖崖随意地点点头,他可是找人问了好久才知道卿卿的房间在哪儿,可不就是特别熟悉吗?走了一小会儿,两人来到东方彧卿的住处。不花里胡哨倒是卿卿的一大特点,他满意地看着面前这个只有白与黑的建筑,毫不犹豫地提步走了进去。第二层,拐弯,再拐弯,第三间,书房旁边……他松开两人已经起了一些薄薄的汗的手,朝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的东方彧卿笑道:“今晚我就睡这儿了!”东方彧卿眨了眨眼,话都被有些说不清楚了:“我…你…怎么…”湖崖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连耳根子都红的一塌糊涂的男人,他故作不知地走到床边的那个竹榻边:“怎么了,我睡在这人不行吗?”东方彧卿奇怪地看着它,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个东西,他记得明明没有的啊!湖崖好心情地躺了上去,没办法,机智如他,卿卿注定栽到他手里。这是一场阴谋。站在湖崖面前的东方彧卿这么想着。悲剧的是,他有点乐在其中。

☆、第四十六章

夜渐渐深了。“我怎么会答应了你说的话?”东方彧卿狠狠地瞪了眼某人,小声地下了床,尽量不吵到那熟睡的人。他光着脚一点一点地移了过去,看着那个人把被子都给蹬掉了,他无奈一笑,就连睡觉也不老实啊。湖崖毫不知情地打着呼,声音不大,却打得极其有规律。东方彧卿被他逗笑了,捋开他额头上的头发,让头睡得更舒心些。东方彧卿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忍不住戳了戳他的鼻尖,这么大个人儿还天天让人操心,还真是个麻烦精!说完又轻悄悄地到窗边把窗户关好,让屋子热乎些,等他回到床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跟块冰似的,冷的他直皱眉,这么想着,咳嗽声就要从喉咙里冲出来,他瞄了旁边的人一眼,努力压制地后果,使他的脸都憋红了。他喘了下,不舒服地拉了拉里衣,喉咙痒的厉害,他干脆躺到被子里,强制自己想过去。

“跟卿卿待在一起就是不一样,我昨晚睡得非常好。”湖崖凑到他旁边。东方彧卿瞅了他一眼,“我记得你说过你可从不认床啊?”湖崖挠挠脑袋,一脸疑惑:“不是啊,以往我睡觉半夜总会被冻醒,昨晚却没有,真是够奇怪。”那还不是我给你盖的被子?东方彧卿低头啜了口茶,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湖崖从绿鞘那接过毛巾,胡乱地抹了一下脸,便着急想去伸手抓桌子上的包子,就听东方彧卿“咳”了声,湖崖悻悻地又接了过来,认认真真地擦了一遍,又放在了托盘里。东方彧卿看了眼坐在他旁边无比“乖巧”的人,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道:“开动吧。”湖崖撇撇嘴,这规矩还真多。东方彧卿拿起桌上的筷子,努力忽略旁边绿鞘几人震惊的眼神。绿鞘忍不住上前,她小心地问道:“阁主……”东方彧卿挥挥手,示意无碍。湖崖这人在饭桌上一向“凶残”,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餐桌上十分腥风血雨,湖崖下手极快,却没有祸害到东方彧卿那边的东西,看起来就像饿了几辈子的一样。半个时辰后……“嗝。”湖崖舒服地接过东方彧卿递过来的茶消食,无视眼前的空盘,不禁抱怨道:“你说说,你们每天这样大鱼大肉的,不知道节省,多浪费啊!”东方彧卿看了他一眼:“那你以后不要吃饭,少了你的量,多少人可以好过?”湖崖无语,变身成异朽阁主的卿卿,杀伤力好强。

湖崖站了起来,对坐在座位上无动于衷的东方彧卿道:“走吧。”东方彧卿顿了顿,抬头望他:“去哪?”湖崖一把把他拉起来:“走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眼看就要出了门,绿鞘赶忙叫住他们:“唉,阁主,你的衣服还没换?”东方彧卿截住步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思虑了一下,随手就把斗篷和面具摘了下来,递给了追来的绿鞘。果然亲切了不少啊!湖崖挑眉看着东方彧卿感叹道。

“一口酥啊,一口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开业酬宾,开业酬宾,牛肉饺子满四两打六折,猪肉白菜饺子……”晴朗的天气也挡不住商人小贩的热情。奇了怪,这往日看到这种情形某人就该扑上去了吧?东方彧卿狐疑地看了前面拉着他的人一眼,不会这个湖崖是假的吧?湖崖内牛满面,要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怎么会让一口酥寂寞?“湖崖,我们到底去哪儿啊?”东方彧卿看着周围红砖绿瓦,很明显这是个富贵人家。他们溜进一条明亮的巷子里,走到这家人的后门口。“来吧!”湖崖越上墙头,朝底下的东方彧卿伸手。东方彧卿看了他一眼,搞什么名堂?毫不犹豫地跟着他,直接到了另一边。湖崖吹了声口哨,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不错嘛。”东方彧卿轻轻推了下他的脑袋,掩饰自己的羞涩。

湖崖弯下身,到一旁的大盆景藏了起来,拉着东方彧卿蹲下来,小声地说道:“我观察了几天,这个府里的主子不多,就男主人和女主人,是出了名的好心肠,所以整个府里下人工作的时间,距离现在还有一个时辰,来得及。”东方彧卿看他这副样子,更觉奇怪:“你究竟要干什么?”湖崖嘘了声,小心看了四周,不回答他的问题。突然发力拉起东方彧卿狂奔,惊得东方彧卿叫了起来,不是要小声吗?湖崖轻笑,逗他的感觉也蛮好的,一向聪明的他竟也会忘了他会法术?两人拐弯,直走…不到一小会儿,来到一个院子的门口。这会儿湖崖不开玩笑,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家的夫人喜静,生产后更喜欢安静,于是就搬到这小住几个月。”东方彧卿点点头,不过…这与他有什么关系?湖崖轻咳一声,就又打算领着他翻墙。东方彧卿看他的样子,手上一动,门轻悄悄地就打开了,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走门?”湖崖尴尬地走了过来,哈哈一笑:“翻墙…比较与众不同。”东方彧卿好奇地走出门门,想要去看看那道墙。湖崖赶紧拉了他过来,好奇什么,最使不得了。

湖崖带着他走上木质的楼梯,就看到一个人影在晃动。东方彧卿想拉住他,不让他继续走。湖崖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别担心,那个是守夜的人,恐怕是一时醒不过来的。”心知他做了什么手脚的东方彧卿不说话了,就让他一个人瞎折腾去吧。那仆人有点高,横横地躺在那儿,几乎把整个走廊给截住了。二人小心跨过那人,走到窗户前。湖崖那窗户虚掩着,大概是因为窗户设在朝着走廊的地方,所以开了透透气。湖崖把它再往前给推推,让它完全张开,直到两人可以完全看清屋子内的情形。这样不太好吧?湖崖看懂了东方彧卿的眼神。他不在意地挥挥手,没什么不好的,他又不是坏人。东方彧卿打量着他,意有所指地道:“你这叫不是坏人?”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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