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岫狠狠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打得他头歪向一旁,一口气没喘上来,长长一串骂人的话戛然而止,却猛地掉转头来,喘着粗气瞪视着对方。
拓跋岫怒目以对:“好好回话,本王可以给你个痛快,若再胡言乱语,本王先拔了你的舌头。”
王虎头又目喷火:“X你妈的王八蛋,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想要老子出卖同伴那是妄想!”
拓跋岫心头一动,听话音,倒是该好好审审,可满心的疲惫从骨血里漫上来,却又不想与这人多做纠缠。当下淡淡说道:“我只要你说说,这两个月,你在这地牢里,看过什么,做过什么。”
王虎头眼望四周,心里登时明白,心里痛快异常,忍不住哈哈狂笑不止。
拓跋岫反手又一个耳光,冷冷喝道:“笑什么,说!”
王虎头止住笑声:“你是问....”
拓跋岫没心情听他不怀好意拉长音的问话,紧逼着问:“说,你看到过什么?”
王虎头狠狠大笑,大笑之后怒视着拓跋岫嘶声厉啸:“老子告诉你老子看到过什么,老子看到那个西秦的王八羔子的嘴和屁.眼儿都被老子们的鸡.巴插了个稀巴烂!”
话音未落,一块破布狠狠塞进他的嘴里,堵得他连气都喘不过来,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拓跋岫踉跄两步,右手扶住桌子稳住身体,屏住呼吸,两息之后“呼”地喷出一口鲜血。拓跋岱紧张地盯着他,见他慢慢抬起头,惨白如纸的脸上,唇边一片鲜血,那双眼睛,幽幽地闪着绿光,直如九幽厉鬼附身,就那样远远地看着,胆大如拓跋岱,竟也心生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62章
拓跋岫闭目仰面靠坐在圈椅上,两条长腿交叠放在桌子上,高高的几摞奏折谍报动都没动,他是一国之主,多少大事等着他作决断,耽误一刻,可能就会造成人财几方面的万千损失。可他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情去批阅回复,疲惫的感觉自骨髓里弥漫而出,浸透他每根血脉,每个关节,直至指尖发梢。做错了吗?难道真的错了?我要的,我已得到,可为什么会这样疲倦悲哀。难道什么也不做,眼睁睁地一直等待,才是正确?不,我不甘心!我绝不甘心!
赵阳走进内室,躬身请示:“王上”
拓跋岫睁开眼,黑色的瞳仁幽暗无光。他缓缓把脚放下,缓缓起身,缓缓站直身体。
刚刚沐浴完毕的身体清爽干净,里外全新的锦织武士服顺畅服贴,淡淡泛黄的长发在身后披散,随着他身体动作发丝轻摇。在拓跋兄弟里,他的相貌最为清秀,加上骨架纤细,站在那里,怎么看怎么是一个弱质文人。可实际上,满朝的文武无不知,拓跋家里,最为阴狠刻薄的一个,就是他。同一宗死罪,让拓跋岱来判定,多数是处斩,不然就是绞刑,让拓跋岫来判案,他会判定剥皮或者凌迟。所以当先王决定把拓跋岫调离刑部,执掌黑衣卫时,人人窃喜,没有任何人表示反对。
可赵阳知道,这位王上并非生性残虐,与那位大名鼎鼎的秃猴儿相比远不能及。就如问讯人犯口供,他并不介意给人犯施刑,但人犯招供,施刑即止,人犯受虐的痛苦于他没有任何感觉。可那位被背地里尊称为“秃猴儿”的光头侯爷则不然,他才不会在意人犯是否招供,他在意的是有没有借口给人犯施刑,人犯的痛苦就是他的乐趣。两相比较,那位侯爷才是真正的变态。所幸的是,那位侯爷显然也有所顾忌,尚不曾任意妄为。
今天晚上,他不知道王上在地牢里审出了什么,可当他听到铃声打开牢门再看到王上时,他就知道今天晚上这事儿,绝不会善了。这位主子,轻易不动声色,气得狠了,也不过是脸色发白。可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吐过血,王上的嘴唇都是惨白的,衬着血色,犹显冷厉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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