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别的,急冲冲直闯进去,却见众人围在当中的老父口鼻黑血,一张脸直如黑炭,微睁着眼睛,已然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
拓跋锐痛得大叫一声:“爹!”抓住挡路的人就扔出去,直扑父亲身边,扑通跪下,将父亲搂进怀里不住声地大叫:“父王,父王!”
拓跋静心看到儿子,仿佛最后的心愿已然了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平安......”到了这个时候,什么权势地位全成过眼云烟,自己的儿子平平安安地活着,才是最大的心愿!
拓跋锐紧搂着父亲的尸体大哭失声。直到悲痛过后,方才想起来追问:“我父王是怎么遇刺的?刺客何在?”
说起来拓跋静心死得还真是挺冤的,他虽然久未上战场,但也是武功高强的一个人,更何况身边常有铁卫高手,寻常刺客轻易到不到跟前,更别提伤到他金躯贵体了。可这一次因着府内起火,他去查看火势,指挥安排,待大局初定,便又回到书房,没想到只这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刺客潜入房中,将一枚毒钉置于椅上,拓跋静心一屁股坐下去便知不好,可那毒见血封喉,以他强劲的内力也只勉力支撑片刻,见到儿子无恙,方才放心离世。
其实,对卫谢二人,拓跋岫早已安排下人手盯防布控,可是老六和老王爷图谋宫变,本就精神不济的拓跋岫再无多余精力分神顾及,而带信回城的黑衣卫又因宵禁被关一夜,正好耽误了处置晋谍的最好时机,老王爷宫变成功,大部分黑衣卫接令撤离郢都,而对方却恰好钻了这个空子,要了老王爷的命。因果循环,实在是让人无语评判。
拓跋锐盯着盘中带血的毒钉,只恨得牙根出血。咬着牙问道:“可抓住刺客?”
回话的田齐心中叫苦,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低声回禀:“正在追查。”
将父王尸身小心置于榻上,轻轻整理好父王的衣襟,擦净脸上污迹。狠狠撕下一条白色帐幔,用力在额头系紧,一语不发转身离去。
他先带人去圈养真奴那院子,果然连那小奴才也不见了踪迹,随后领兵出府,一路纵马铁蹄踏翻摊贩无数,待到那处园子,果然已是狼藉一片,只剩下数十小奴贱役,谢灵惜等重要的执事踪影全无。拓跋锐狠狠发令:“给我搜!上天入地也要把他们给我揪出来!”率先纵马而入将园中草木泄愤般践踏,逢人便打,惹起一片鬼哭神嚎,凄惨无比。
正喧闹间,有兵士飞马来报:“城外发现晋谍踪迹,丁智已率人前去追捕。”
因老王爷遇刺,四城紧闭,那人翻城而出时被守军发现,当下一面开城门出兵追捕,一面飞报锐侯。
拓跋锐暴吼一声:“带路!”双腿一夹马腹,跟着那兵士追出城去。
追到人,已经是城外十里,灵隐河边,一人多高的石崖一侧是湍急的河水,那个石榴,一身王府侍卫装束,一人身着白衣,长发覆面,用黑色的绸布带紧缚在他身后,离得远,看不清人脸,但拓跋锐却认得出那身白衣正是拓跋岫所穿,衣领处的斑斑血迹正是前一晚拓跋岫熬刑时所吐。
石榴停在石上,翻身下马,转身面对紧追不舍的敌人,沾满汗水的额间发迹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挺直身体,从容不迫地面对渐渐逼近的敌人,哪里还有半分猥琐和畏惧,他一步步地后退,忽然张开双臂,英武的面容神采飞扬,灿然一笑,眼盯着双目滴血恨恨地对着他张弓搭箭的拓跋锐,轻轻说了两个字,身体随即向后倒去。
侯爷的劲箭挟着风声疾如闪电,在他倒下的瞬间正中他的肩头,众人眼睁睁看着他摔入河中,翻起一阵浪花,随即消失不见,湍急的河面上,只隐隐泛起几缕血丝便再无痕迹。
拓跋锐带马冲上石崖,向下张望,崖下只余下哗哗的流水再无其他,侯爷暴跳如雷,恨恨嘶吼:“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调集人马,沿河去给我搜!搜!”
离得远,听不见声音,可侯爷看得清那小子的唇形,清清楚楚两个字:“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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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整整五个时辰之后,拓跋岱总算是缓过劲儿来,默默无语地趴在床上想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出声把影豹叫到床边,低声吩咐道:“你立刻潜回郢都,看看郢都形势。”顿了顿又道:“去看看,老四的后事,他们办得如何了。”没有人知道,轻轻的这句话说出口,剜心般的疼痛让他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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