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轻笑:“得了,你不就是因为他不肯等十六才闷了一肚子怨气吗?听他的也没错儿,人家可是五品官儿呢,怎么说也比咱们大好几级。”
说话间三人已经将拓跋岫剥了个精光,可他在这些人眼里就跟个待宰的牲畜没什么两样,手里动着,心思却全都不在他身上。那个小安依然在发泄着怨气,嘀嘀咕咕:“三十七,三爷怎么也不回来,真要由着他一个秘府的憋三儿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
另一人抓起拓跋岫精湿的衣衫拧了拧,粗鲁地在他身上大致擦了擦,示意另两人将人架起来,嘴里说道:“成了,带进去吧。别乱说话了,小心让人给告了状。三爷是干大事儿去了,哪他妈的有工夫跟这个憋三儿耍心眼儿争功劳。”
拓跋岫由他们摆弄着,咬着牙一声不吭,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进耳中,迷迷糊糊地还在琢磨:“鬼府秘府在一条船上,能不能利用利用?”
西秦刺探情报和暗杀行刺均归黑衣卫所辖,南晋则不同,分鬼、秘两府分而治之。鬼府由鬼谷子所掌,而秘府,则由晋王亲自掌握。两府分工吏属各不相同,却又要常常一同行动,日久难免常有摩擦矛盾。晋王主政,秘府日常事务分由三个府尉管理,三人之间也是矛盾重重,各逞机锋。当然,这些矛盾之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西秦、东楚等别国势力有意撩拨而成。
这是艘极普通的二层木船,舱面之上,有一层船屋,因天气寒冷,棉帘遮得严严实实,两个人一手抓着拓跋岫一支胳膊,轻轻松松将人提进屋内。
船屋内炭盆烧得正旺,侧倚在软榻上的谢灵惜手持茶盏,正自己跟自己下棋。听到动静,偏过头来,看着被扔在脚下不远处的的拓跋岫,哆哆嗦嗦地用手掌撑着地,正努力支起身体。
他精赤着身子,脸色青白,披散垂落的头发打着绺儿,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屋内温暖,可他依然止不住地打着冷颤,瘦弱的身子蜷曲着蠕动,让人不由升起欺凌的欲望。
看到他的狼狈,想起不久之前这人那副气人的模样,谢灵惜笑了:“这几个奴才可真是无礼,怎么能这么对待尊贵的秦王。”
“还不快把秦王陛下扶起来,这种五体投地的大礼,谢某可真是受不起。”他发了话,可那三个鬼府杀手却动也没动,谢灵惜似乎不以为意,慢慢起身,踱了两步,来到已然支撑着坐起的拓跋岫面前,轻轻一脚踩在他的肩头,慢慢用劲压下去。
拓跋岫咬牙支撑着,终于支持不住,被对方踩踏着胸口仰面倒在地上。他强压下一阵又一阵的恶心,恨恨地瞪向对方。
谢灵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情大好,微笑道:“谢某体贴,知道陛下还是躺着舒服,您就别客气了,躺好了,让咱们都看看西秦的王上,和咱们有什么不同。”
小安等人相互看了看,这憋三儿,常年掌管小倌院,脑袋里净是这些东西。不过,这些个鬼府杀手,常年出入秘府郢都这处据点,倒也见惯不怪了,并无烦感。只是鬼府中人自恃凭本事杀人干活儿,常常不自觉看不起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秘府探子。
鬼府中人的心思,谢灵惜怎能不知,可这次押送拓跋岫回南晋,不得不倚仗鬼府中人的武力,为了便于保密,不能多带人手,所以他秘府的手下并未带在身边,因此,就算是令人服侍也常常感觉不够舒心。他同样看不起毫无头脑只能被人当刀使的这些杀手,可又不能和这些粗人撕破了脸面,谁知道这些心狠手黑的人究竟能干出些什么事。
不能撕破了脸,就得想办法拉拢。据他所知,男人嘛,能够拉近关系的方法有很多,而眼下,恰巧有条件实施其中一种。
他低着头细细打亮脚下这人,精致的眉眼儿,细致的肌肤,因着愤怒而染上的不正常的嫣红,虽然年纪大了些,可这样貌却可以说是数得着的漂亮。
这么想着,手中的茶盏微微倾斜,炙热的茶水浇在拓跋岫的脸上,烫红了他的肌肤。对方含愤忍痛试图闪躲的样子取悦了他,谢灵惜兴奋不已地笑道:“不过是四两银子一钱的柳叶儿眉,难怪会不合秦王的口味,可卑职不过是五品官,只请得起这种茶,王上您可不该嫌弃。”
热茶流出茶盏,滑过二尺有余的寒冷空气,再浇到拓跋岫的脸上,那热度已经不能造成伤害。可这种赤身裸体被人踩在脚底的屈辱,让拓跋岫羞愤欲狂。可他用尽全力的力气也无法挣动一丝一分,而他的反抗,反而增加了对方的乐趣,因而更加显得兴奋莫名。
谢灵惜慢慢俯下身体,饶有兴致地将茶盏中流出的水流对准脚下这人的嘴,浇下去,看着他摆动头颅,侧转脸颊试图躲避,却被浇下去的茶水呛得咳个不停,胸膛随着呼吸大幅度地起伏,努力收缩着手脚的身体在他的脚下一震一震地弹动,谢灵惜的眼神暗了。
他将手中茶盏递向旁边的小安,小安犹豫了一下,谢灵惜转头看了他一眼,他被谢灵惜眼中那种炽烈的光芒所惊吓,不由自主地双手接过茶杯,轻轻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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