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说梦,但没人能说个准,我这个梦不仅十分古怪也非常无厘头,几乎无法在周公解梦中找到,只能略略当个玩笑一说。
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一片荒芜,而那边矗立着的是一座高耸冷峭的城门,看上去很有些年头。而抬头望去,漫天的淡黑色花瓣打着旋儿转下,红尘紫陌,却萧条不过如此。
那一刻,我只清楚自己心中充满了无解的情怀,我懵懂朝城门走去,一身白裳翩跹。而终于进了城,在街道的尽头我忽然望见一个黑袍金带的身影,三千发丝如泼墨散落肩背,他缓缓侧脸,一双琥珀的眼瞳流转万千,容颜盛世。
我愣住了,那一刻心中猛然坠痛,悲痛和绝望犹若汹涌的海咆哮而来,几乎淹没我。
我认识那个人。
我一定认识那个人。
但他……叫什么?他是谁?
我只觉得自己真的在怒吼,几乎暴怒,咆哮着说你们不能带走她!这天地,又有什么资格带走她?!她若死了,那么再过千年万年这世上都不会再有绝世二字!把她还给我!还给我啊!!
面前我几乎在肆意地指责怒骂天地,而身后,跪着黑压压一片,整个天地,没有丝毫回应,我陡然发现,我竟然已经孑然一身,无尽孤独。
之后我是被牛皮糖推醒的,醒来后觉得脸上一阵辣痛,用手一摸,才发现竟然满手是泪水。
……真他娘的离奇,活了十七年,跟个活的一起睡了一觉,居然感动到哭醒?
我靠,我居然这么感性?这感性的……深以为回头应该养只鱼,放床边都不用水缸,一晚上眼泪哗哗的就够养活它了。
牛皮糖给我拿纸擦脸:“姐姐做噩梦了?”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努力回忆那个梦,却像是海边的沙一样,被海浪刷过一遍,再深的印记都漠漠成了一片平坦,最后留给我的,只剩了那种压抑的悲苦。
当一份浓烈的感情要被风干多少年,才能传来那份古旧干涸的痛感?
我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要孤独酿着这份感情那么多年,为什么不彻底了断?
了断感情,或者了断自己,二选一,这么简单,也少了那么多悲痛的岁月。
不是么?
……但在很久之后,我默默想起这一段,只觉得当时真是无情人不知情为何物,那时,我已经背负着如此般浓烈的情感,艰难走在岁岁年年的道路上,满心绝望。
然而不曾止步,也不曾了断。
……
我抹干脸上的眼泪,只觉得满脸像是敷上了一层盐,被外头的冷风一吹,感觉不出三分钟整张脸就得变腊肉。于是走到半道上又折返,去叫牛皮糖拿了水洗了个脸,擦干净脸后望了几眼牛皮糖倒水的背影,思虑半天,还是决定把她带上。
牛皮糖第一次出宿舍的范围,显得有些胆怯,连左顾右盼都不敢,紧紧贴在我身上。我心说小牛皮糖你能靠边儿站站么?这样贴着我行动都不方便,这时要出什么状况那可是一石二鸟,老子带着你不是给自个儿添堵的啊!
这别扭着又走了几步,望见一大波人掉头跑来,领头的赫然是魏烽,看来这两天他作为我的陪练收益甚丰,三四十岁的大叔跑起来甩开后面二十多岁小青年一大截路。
我立刻察觉到了什么,尼玛淘汰赛来了!
魏烽一见我,缓了缓脚步,大喊道:“易恕!你他妈成精了!!今天真有教官杀过来了!”
我也拉着牛皮糖一块跑:“有多少?”
“五十左右吧。”
我大怒:“那你们几百上千来号人跑得跟草泥马一样搞毛?!”
魏烽急得火烧眉毛:“他们开外挂啊!全体配枪!我们赤手空拳干不过!”
牛皮糖此刻严重拖慢了我的速度,但我又甩不开,她死死抓着我的胳膊,估计也有点小明白这时候我很有可能扔她不管,流露出一副除了砍胳膊你休想丢下我的意思。
眼看一个个人超过我,耳边都能听到后方子弹的乍响,我干脆停了下来,回望了一眼渐渐逼近的部队,扯着牛皮糖侧身到一个楼梯背面。
“姐姐?”她用气流发声,声音轻微。
“你去给老子做一件事情,只要不死,以后你这个妹妹老子就认了。”
牛皮糖立刻来了精神,却还是有些胆怯:“什么事?”
我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给老子待在这里,不、要、动!”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觉似乎写情节的能力提高了一点。。原来只能平白叙述,现在也能渣上这么一段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主角性格太跳脱,所以这种情节特别适合她?
【对不起晚了一天,因为考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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