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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寂永还是很安静，除了呼吸声之外，就只剩下笔尖跟纸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罗微雨躺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然后就在沙沙声跟寒寂永的呼吸声中慢慢进入了梦乡，连手机砸到了脸上都没注意到。

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

寒寂永没开灯。校医室的窗帘敞着，从窗口往外就能看见亮着灯的教学楼，在深蓝色的夜空下显得静谧又美好。寒寂永面对着沙发的方向坐着，正在外面的月光灯光之下。

从罗微雨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一个剪影，却唯有那双眸子在夜里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那双就此印入了他眼底心中的眸子，直到很久之后，罗微雨都还能记得那双泛着淡金色的眸子——那是他没见过的深情，以至于当时他全然没意识到这一点，唯一感觉到的反而是被他藏在最深处暴虐的杀意。

罗微雨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那双重瞳。

寒寂永站了起来，起身打开了灯，“我见你没醒……所以我就没开灯。”

罗微雨眉头皱了皱，“怎么没喊我？”他抬头看了一眼钟，已经七点了，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学生的晚自习刚刚上了两节课。

寒寂永张了张嘴，辩驳的话却被咽了下去，“你没醒。”

罗微雨翻个身站了起来，身上披着的衣服落到了地上。他蹲下去将衣服捡了起来。冬季的长袖校服，想也知道是寒寂永的。罗微雨在心里暗叹。这孩子真的很细心啊……可转念一想之前见到的那一闪而过的暴虐，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两人离开了学校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前一后的走着，连罗微雨一路上也一直不言不语。寒寂永不时抬头瞄一眼罗微雨，然后又低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干。

罗微雨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寒寂永没注意，直接撞了上去。他揉了揉撞到的地方，低声问道：“怎么了？”

罗微雨皱了眉头，“永儿，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东西？”

“什么？”

“算了。”罗微雨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他今天的情绪烦躁得很不正常，总想发火。可总不能让寒寂永无端承受他的怒火。他不自觉地甩了甩手。

寒寂永立刻追了上去，与他并肩走在一起，“你……你别生气。”

“生气？生什么气？”罗微雨耸了耸肩，语速飞快道：“我为什么要生气？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我生气的么？因为你瞒着我事情？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的。就算是家人也会有事情瞒着的，何况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的。”

寒寂永却明显是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