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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生活不是靠想当然的,毕竟樊清致也算是如愿以偿了,他们在床上再怎么别扭,这不也比我和霍应现在的床上生活强上一百倍?!霍应自从那次以后,就是不死心,天天上网翻书,在床边围着我绕圈,研究怎么跟我做舒服。我摇摇头,赶紧忘掉霍应色眯眯的样子,问樊清致:“那你最近怎么不带着周文诚一起过来看我呢?先前他还挺关心我的。”樊清致立刻后颈毛倒竖地说:“你别再缠着他了,他早就对你没有兴趣了。不过他最近的确不太跟应哥联系,自从应哥恢复记忆以后,他们的关系就跟结了冰似的。我也想不通是为什么,应哥失忆的时候文诚哥还是挺热心地帮他打理公司的,那时候他们还是挺好的。而先前应哥手术的时候,应哥怕自己手术不成功,留你一个人在医院太危险,特意打了电话让文诚哥去接你回来照顾着,这不也是蛮信任他的吗?怎么现在关系突然就变冷了?”樊清致想了想,危险地眯着眼睛看我:“莫非是你在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和文诚哥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让应哥知道了,所以……”

冤枉啊!这绝对不可能!樊清致脑洞太大了。晚上的时候,霍应和我一起躺在被子里看电视。我把和樊清致谈话的内容跟霍应讲了一遍,问他:“为什么你跟周文诚最近不来往了呢?是不是他替你打理公司的时候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霍应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很不高兴,最后说道:“他劳心劳力,一心帮我,没有他的话,那段时间肯定很艰难。但是,我现在看到他就堵心。”

作者有话要说:某段情节在文中会真实发生的,并不是和以前一样的寓意梦境。所以亲们可以知道,后面会有某种大虐情节……

☆、汪星人

我不明白霍应怎么对周文诚的意见那么大。不是公司的事情,那么就肯定是我的事情了。他又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觉得周文诚对你怎么样?”我赶紧为他说好话:“他对我很好,一直照顾我。”霍应斜了我一眼:“小凡,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难道我不是出车祸死的吗?这还需要问吗?我还在沉默,霍应在我背上捏了捏,语气不善地说道:“你是笨死的!撞死你这个主意是他想出来的。”

霍应总是喜欢讥笑我几句,我也见怪不怪了。为人亲切又非常稳重的周文诚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主意要撞死我?我先前跟他只有数面之缘,又没有深仇大恨。我想再问霍应,就看见他就把毯子蒙在头上,转过去背对着我睡了。我也跟着爬在他身上,翻过他的腰坐到他脸朝向的床那一边,用翅膀拍他被蒙着的头。过了一会儿,他把毯子往下扯了一点,露出贼亮的眼睛,说:“你想知道?”我点点头。他幽幽地说:“可是今天早上,我让你配合我找找你身上的敏感点,你都不同意的说。还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哪儿都不让我碰呢。”他居然开始威胁我!

“你想知道也可以,我要收费的。我每说一分钟,就要让我亲你身上一个地方,你告诉我你舒不舒服。”这真是太过分了。不过亲一下也不会少块肉,我决定忍他。见我默许,他欣喜若狂地伸出他的咸猪爪,一把抱起我揉着我的脖子开始狼吻:“我想知道一下你这个新身体的特性,这是为了我们以后共同的幸福着想。亲你这里舒服吗?”

我无语道:“还可以。你亲哪里我都不会觉得有快感的,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个肾上腺激素了!你怎么就是不死心呢?”

“我为什么要死心?我就不相信,一个玩具会伤心会愤怒会高兴,就是不会产生快感?肯定是以前的方法不对,我们多研究研究会有突破的。”他专心致志地继续在我身上其他地方又压又按。我也只好由他去了。等他研究了一会儿,我转过身去不让他再碰了。他了解我的意思,终于开口说道:“其实周文诚本来就喜欢清致。我以前就常带周文诚回家玩,偶尔会遇到来玩的清致,周文诚那时就喜欢清致且朝思暮想,经常往我家跑。可是周文诚的个性有点沉闷,清致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双方只不过是点头之交。”原来樊清致不是单相思,周文诚也喜欢樊清致,那为什么后来周文诚还和别人结了婚呢?

“有一次一个富家子过生日,计划乘游艇观海景吃当地渔村的特色菜,清致和周文诚都在受邀之列。出发时就看到海上风浪挺大,但是男士们偏装逼说他们不怕,所以大家还是上船了。结果清致不小心掉下水去了,整整一船人居然没有人敢跳下去救人。幸好周文诚机灵,想到船上还有四个负责做菜的当地人。这四个人其实都是当地渔民,从小在海边长大见惯风浪,周文诚就赶紧去船舱里叫他们出来救人。哦,宝贝,一分钟满了,让我捏捏这里,你舒服吗?”不对,这个故事好像和我知道的有点分叉。樊清致不是说当时救他的人是周文诚吗?我拍了拍正在用脸颊磨蹭我胸脯的霍应,回答说:“舒服。请你快点继续讲。”

“可是那四个做菜的人居然开口跟周文诚要一万块钱,说他们只负责做菜,没有救人的义务,下水救人也是要冒生命危险的。因为救人情急,周文诚只好写了支票。那四个人这才把清致给救了上来交给周文诚。后来清致就以为是周文诚救了他,开始对周文诚热络起来了。周文诚却郁郁寡欢,因为他知道清致之所以待他有所不同是认为他奋不顾身救了自己。但是事实上,他也是当时不敢下水救人的其中之一。后来他就和一个大学同班女生恋爱并结了婚。嗯,好像一分钟又满了吧,宝贝,让我试试两腿中间的地方,好吗?这里最柔软了。”

“不好!这里不是早就已经试过了吗?啊,你不要那样摸我,太无耻了。不准再碰了,你一次性讲完再结账。你讲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跟我的死有什么关系?”

“清致深受打击,跑去了美国洛杉矶读书。他在那边还闯了点祸,开罪了洛杉矶的一个黑帮老大。我帮他调和过这件事情。他后来毕业回国了,对方似乎跟到了国内,他经常觉得有人跟着他,提心吊胆的,恨不得变小了钻到我的上衣口袋里好让我时时带着他。我那时也想跟你暂时分手,所以索性就找了个别墅以情人的名义想跟他一起住一段日子得了。清致宣布要和我一起住以后,在他的众多追求者中引发了一片哀嚎声。他们为了纪念他们失去美人的悲痛情怀,包了一家酒吧举行通宵派对。周文诚也被拖去充数,他喝多了以后居然提到了你!我跟你那时还没有公开过关系,只有我的少数几个朋友知道我们在同居。”

“他不但对其他人说了我们的关系,而且还出主意说如果你在清致找你谈话后出点什么意外,比如寻短见或者被撞死被谋杀之类的,只要我对你还有点感情,就不会再和清致住到一起去。过了三天,你就出了车祸。后来周文诚知道了你的死讯,十分不安,但是不敢向我坦白。直到我手术前一晚,他才打电话把他在酒吧里醉后说的话告诉了我。他说如果我安然度过手术去找他算账,他也无话可说。我说如果我没有安然度过手术,那小凡你得照顾一辈子。所以就让他无论如何都在手术的下午来医院一趟。”他说完,转着眼睛打量着我的神色,并戳戳我:“该让我亲亲你的腰了。”

我叹了口气:“你再分散我的注意力也没有用,我总归是有点难过的。要真是这样,我死得也太冤枉了。他跟樊清致爱来爱去感情纠结,怎么死的是我啊?你到底有没有去调查过我的死因啊?到底是谁把我撞了?”

霍应缩回了狼爪,语气有些悻悻然:“所有和你死亡有关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也不想听到。你已经死了,查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我连你的死讯都不想公布,怎么会去查这些事情呢?”这就是我的爱人?!我瞪着他,往自己那边狠狠扯了扯毯子,裹好自己。

他欺上身来,双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俯视着我:“最好你含冤而死,死不瞑目之类的,这样你就不能去投胎转世,只能永远等着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不去抓住凶手,而是不放过我?我真是不知道这个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看来我的死因我得靠自己自力更生,绝对不能指望霍应,他貌似巴不得我永远沉冤难雪,指望他就真的永不超生了。

他凑近我,把脸贴在我的脸旁边,轻柔地说:“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忘了跟你说。就是你的那个骨灰。因为我一直无心过问你的事情,周文诚出于愧疚,想对你聊尽心意,就把你的骨灰盒从医院领走了。为免被我发现起疑,他对医院说和你是情人关系,以此为借口让医院不要告诉我这件事情。他早就已经把你的骨灰找了个好地方落葬了。我听他说你很想找你的骨灰,但是我已经告诉他,让他不要告诉你墓地的地点。”他搂紧了我:“你也答应我不要再去找了,好吗?我怕你找到了自己的骨灰,就会真的离开我了。”

我推开他:“你这样有意思吗?我知道你很爱我,可是我已经死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你就没有想过要开始新的生活吗?你现在没有家庭,也没有亲人,难道以后一辈子都这样吗?永远只照顾一个毛绒玩具?一想到你以后的悲惨日子,我连觉都睡不着。”

他一派轻松地说:“就是要你放心不下我,你才会一直留下来。再说怎么叫没有亲人呢?我不是还有个表弟吗?我那么照顾他,他以后总该给我送送终的吧。”

“……”我就知道跟他对话是浪费时间,“你要想樊清致给你送终,就不要为难周文诚。周文诚其实也没做什么坏事,他信口一说,别人起了歹意,这能怪他?再说现在根本就不能确定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有人故意谋杀我。他们两个好容易在一起了,你千万别去搞破坏。”其实现在想来,周文诚是打算跟霍应坦白,承担后果,所以他不肯要了樊清致,而是选择了献身。当年他虽然没有跳下水救人,但是的确是他救了樊清致。

霍应依旧趴在我身上,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了:“我哪有说过要为难他?我只想为难你!小凡……”他那天晚上又在我身上折腾了一夜。

总之因为种种原因,后来霍应也没有真的对周文诚进行什么报复,只是他们的关系变得很冷淡,见了面也没多少话而已。周文诚跟我也道了歉,我原谅了他,他说他知道我的死讯以后,去查过我的死因但是当时在酒吧里派对的人非常多,不管喜不喜欢樊清致都在那里凑热闹,随便挑一个都有点实力和背景,不可能自己出手去撞人,肯定都是找了人做的。撞了我的车是一辆失窃车辆,案发后被遗弃在不远的车站,撞了我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抓到,而在本市混的人里也找不到疑似嫌犯,很可能是专门找了外地的人员来做的案。如果真有人雇佣了他们,那么他们现在早已在雇主的资助下潜逃无踪了。

又过了三个月,樊清致非要和周文诚去欧洲度蜜月,连映悠一起带去了,临行前打包了一个大的木箱子快递过来。我和霍应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霍应找螺丝刀撬开箱子,里面“刷——”地奔出了一条黑白相间的大狗,朝着我猛冲过来,吓得我拔腿就跑。但是大狗的速度显然比我快很多,三两下就赶上了我,一口叼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走回去,把我叼到霍应脚下扔在地上,还一爪子把我拍在地上不让我爬起来,它仰头看着霍应,尾巴甩啊甩的,一脸“求表扬”的神色。

霍应正皱着眉头,手里拿着一张淡紫色的信纸:“他们说去度蜜月了,一个月以后回来。这条狗要寄养在这里。连食盆、链子、刷子和笼子都一起寄来了。”这条狗其实就是霍应来刘家村的时候带着的那条“侦探犬”。原先周文诚因为家里有个幼小的女儿,不放心让那么大的狗独自和女婴待在家里,就养在他乡间的别墅,找专人照看着。他和樊清致好了以后,樊清致说何必多花钱雇人照顾条狗,他来照顾就行了。所以他们辞了原先照顾狗的人,这狗现在晚上养在周文诚的公寓里,白天养在以前樊清致和霍应住的别墅里。因为蜜月旅游而兴奋幸福的樊清致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怎么安排狗在这一个月里的生活,而周文诚以为樊清致已经安排好了没有多过问。结果临出发了,才发现在房间里转圈的狗还没有安排去处。于是樊清致果断打电话叫来了市内快递,直接把装狗的箱子丢在公寓门口了。

从此以后,喂养这条狗,并被它追着玩,就成了我的日常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称呼

我踩在凳子上,拿着狗食袋子往一个金属盆子倒饲料,盆子放在一个电子秤上。那条史宾格在旁边坐着,黑黑的眼睛盯着那个狗食袋子。满200克了!我收好狗食袋子。它立马就凑上来要开始在盆子里吃东西。我想起霍应说过的话,狗必须要学会听命令才行,于是赶紧制止它,喊道:“笙克,坐下!”其实我觉得笙克是可以听到我的话的,因为我每次喊它,它都有反应。可是问题是“听到我的话”和“听我的话”根本是两回事,笙克白了我一眼,直接用它健硕的身体把我挤到一边去了,照样吃得欢。可是为什么霍应在家的时候每次喊它它都听话呢?

吃完饭,笙克惋惜地看着吃空了的盆子,心有不甘地在地上走来走去,到处用鼻子嗅嗅,希望能找到点别的吃的。自从笙克来了,霍应就把喂养笙克的重责大任交给了我,毕竟倒倒狗食,加加水这样简单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做到的。霍应只负责早晚遛遛狗。当然,他遛狗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把我带上。他得知樊清致以前是把我放在映悠的公主车里一起出去散步的,就如法炮制,也买了一辆带纱帐的婴儿车,把我放在里面推着一起走。可是问题是,樊清致推的公主车里是真有个小女婴的,而霍应的婴儿车里只放了我一个。每当有邻居熟人在路上向霍应打招呼,都会笑着说:“霍总,您带着孩子出来散步啊?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霍应的脸就黑得跟漆一样。笙克则会在旁边愤怒地摇着尾巴,大家居然问都没有问到它?!散了两个星期的步以后,霍应有了孩子的传言就漫天飞了。而霍家主宅的佣人们是知道霍应并没有孩子的,每天都用奇怪的眼光目送霍应铁青着脸推着婴儿车走出走进,怀疑他的手术是不是真的伤了脑子。

时近圣诞,霍应一心想实现看我穿驯鹿装的梦想。早就买了圣诞树以及各种灯泡挂件等装饰物、驯鹿装、礼物彩盒、冬青树环、气球等等东西,准备好好过今年的圣诞节。事实上,他现在仍然有拍摄我的习惯,从照片改成了录像,每天早上都要拍摄我起床后做早操的全过程,弄得我觉得怪不舒服的。他已经暗示我,圣诞节应该有人扮驯鹿跳舞,真是亏他想的出来!我绝不跳!

今天本来是平安夜的早晨,我醒过来,霍应正单手支在枕头上,侧躺着看我:“早安,小凡。”他另一只手贴在被子上,按着我昨天放在他枕头下面的圣诞卡片,封面是两只萌萌的茶杯兔。贺卡是我在网上订购的。我一笑,也从自己枕头底下翻出了他写给我的卡片,卡片的封面是很多只鹅黄色的卡通小鸡崽,里面写着:“祝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最善良最勤劳的小凡圣诞节快乐!”我笑了,回过头去看他,他却不笑,用手点着我的额头说:“你不觉得你给我写的这张贺卡很没有诚意吗?”他把那张贺卡朝着我的方向打开,上面写着:“祝你圣诞节快乐!”

我说:“我和你表达的意思不是完全一样的吗?我只不过没写上那堆带‘最’的形容词而已!”

霍应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你完全找错重点了!我说的是为什么我称呼你‘小凡’,而你就用‘你’这个词来称呼我。你这张贺卡如果不是放在我的枕头底下,谁知道是不是写给我的?你自己看看是不是这样?”我又看了一眼自己写的那行字,的确如此。其实自从我变成毛绒玩具以后,我一次也没有用名字来称呼过霍应,我一直直接用“你”这个词和他对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好。像以前一样叫“应少爷”吧,我现在和他已经不是主从关系了,有点别扭。直接叫他“霍应”吧,总觉得有点对他太不客气了。那还是叫他“应哥”好了。我怯生生地试着张了张嘴:“应……哥,我下次会把你的称呼也写上的。”

他显然不满意到极点:“不准叫我应哥!那是别人叫的。我们是情侣,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称呼应该更加亲密和独一无二吗?”我心里吼叫道:那叫你什么?苹果吗?他扫了我两眼:“你自己想一想,想出一个好一点的称呼出来,我满意才行。否则今天晚上你就穿着驯鹿装跳舞!”我就知道,贺卡写得不好神马的都是托词,他就是想让我穿着驯鹿装跳舞。无论我想出什么称呼,他一概说“不好”就行了。

我郁闷地看着笙克欢快地在花园里东闻闻西刨刨,四处挖虫子吃。忽然笙克发出兴奋的叫声,他摇摇尾巴从花园走回来,叼起我走到花园的一颗橡树下面。他已经在那里刨出了一个深深的小坑,周围的草地上都是它刨出来的湿土,但是坑底不是褐色的泥土,而是红红的什么东西。我趴到地上,伸出翅膀尖触摸了一下,似乎是铁的。我把周围的泥土拍去,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把那个东西挖出了一个大概,原来是一个样式很旧的月饼盒子。有什么人会把一个月饼盒子埋在这里呢?毕竟我不是霍宅的主人,自说自话地把东西拿出来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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