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安若素被李妍约了出来。
赫然在列的,自然有文华。
安若素安然落座,吸了两口文华特意为她点的冰柠檬,才用询问的眼光望着两人。
她向来不喜欢多话。显然,此刻即便自己不问，对方也会说,所以,省了口水。
果然，李妍开口：“你看看这个。”
一摞照片扔到桌上。
安若素一张张翻看，里面有楚欢与楚爸爸的含泪拥抱，有楚欢与赌场老板交换借据和支票，还有……楚欢与《魅惑天下》的制片人一脸沉重地攀谈。
而显然，这攀谈是在影片结束后，而且是偷偷摸摸地。
血往上涌。
安若素感觉到嘴巴有点干，再说不出话来。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制片人早就有以同性恋绯闻来炒作这部电影的打算，但忌惮你的背景，不敢拿你开刀，就避开女主角选择了女导演，嘿嘿，所以，他想曝我们这对已经很久了吧。”李妍娓娓道来，“况且，这部片子摆明是冲着最高奖奥斯卡去的，届时，肯定少不了‘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最佳摄影’等奖项，而文华、若素、我、制片人自己，甚至楚欢，都可能会在不同领域被提名，而大奖从来都是大家分享，不可能让一部中国电影囊括太多，所以，这个奖，有些人拿了，有些人就拿不到……他这一个新闻，倒是一箭三雕啊，不止损坏了文华跟我的形象连挫两名对手，更达到了对电影的宣传，还给电影做了一次暧昧的品味提升。”
李妍冷笑。
她说的是事实，这个新闻一爆出，在大众还很传统的中国，文华和李妍的公众形象肯定一落千丈，届时不止奥斯卡奖，就连国内的大奖，只怕都会回避这两人的敏感地带。而导演与片中摄影师本身就是les，绝对能将这部les电影推上一个新的高度！
安若素当然信。
更何况，她当初见楚欢不开心就曾找人查过，那时制片人确实威胁过楚欢，只是楚欢最终守住了底线而已。而这一次，为了保全父母，孝顺的楚欢显然妥协了。
捏着照片的手捏紧，将照片的角都捏皱了。
“听说，文华一直下榻的揽月宾馆只告诉过你。我想问，那晚，你是不是告诉了楚欢？”
李妍问。眼神里，有着艺术才女独有的咄咄逼人。
文华也抬头，以询问的眼神望着安若素。
安若素沉默半晌，才冷淡微笑：“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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