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模样,姑爷知晓会心疼的,所以,求你···”果姨抽噎不已,感觉小腹一凉,低头一看,木雅歌已直起身子。
“她不知道我也会疼吗?”木雅歌抱起段小楼所用的软枕紧在怀中,忽的一下愤力朝外一扔,凄冷嘲笑:“我怎么就看上这么嘚瑟的家伙,带回一百万两了不起吗?如今如何?人没了,银子也没了,她不是要带银子回来吗?银子呢,银子呢?”
她不落泪,吼的平静理性,却更甚歇斯底里的宣泄,让人看得心疼百倍。
“小姐···”
“活该她尸骨无存,她这种人,她,这种人··”木雅歌沙哑的销了声,滚烫的泪水在眼中打转,倔强的不让它低落。
重新靠着果姨的小腹,木雅歌喃喃道:“果姨,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我若是早听爹爹的话,不争这个皇商,她就不会落的这个下场。”
“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小姐。”一个女婢突然惊慌的闯了进去,瞧见大小姐与果姨哀痛抱在一起,生生的住了口。
果姨擦了泪,忍不住斥道:“怎么这么没大没小?”
女婢受责缩瑟一抖,又听闻果姨又问:“冒冒失失到底是什么事?”
“吴家的吴姜在府外说想要凭吊姑爷,还说有要事相告小姐。”
“要事!?黄鼠狼且可信之?”果姨恨道:“即可赶走,这种事以后不准在问!”
“是!”想来温和长者果姨如此动怒,令女婢瑟瑟出阁回话。
“回来。”
女婢还未出去,木雅歌即可唤住了她:“你出去让吴姜在一品阁等我。”
女婢诧然,见木雅歌毋庸置疑的神情,带着不解照她所说的去做了。
“小姐!”女婢走后,果姨愕然见木雅歌下了床榻,从墙壁上取下软剑隐没在外衫下,不由大惊,阻了她的去路:“你想做什么?”
“吴姜不会无故寻我,他说有‘要事’,我信他真有‘要事’。我也想听听他说的要事是不是我想知晓的事。”
“小姐想要知晓姑爷是不是被吴家所害,我们可以派人调查,何必去见这种恣睢之人呢?”
“派人调查太费时日,我没那个性子等,吴姜更能直接明白告诉我。”话音落地,木雅歌狠狠佛开果姨的手,匆遽出去。
一品阁内,吴姜的指尖绕着酒杯边沿慢悠悠的环转,门吱啦一声开响,也不为所动,直到木雅歌与他相对而坐,他方含笑的捻起酒壶,为木雅歌到了杯美酒。
“茶楼饮酒,是嘲弄还是你独特爱好呢?”木雅歌轻扬嘴角,笑颜甚冷。
“酒不解一世愁,能解一时忧,木小姐痛失爱妻,何不引上一杯?尝尝这酒是淳的心碎,还是涩的不甘呢?”吴姜笑容郎然,却是刺眼。
木雅歌定定看着他,淡淡笑着,任由他继续嘲讽。
“美人如花隔云端。可惜,这花坠云注定憔悴不堪,哎,令人惋惜。”吴姜啧啧叹息两声,倾身上前抬臂捏住木雅歌的下颚,忍不住的阖眼贪婪的嗅了嗅:“花虽落,花香犹在,还是令人心醉神迷。”
吴家惬意妄想在靠近一点,喉结处蓦然冰凉一点,随即零星一痛,僵然睁开眼。
“怎么不继续?”木雅歌手持软剑,刺着他喉结,似笑非笑的神色令人背脊发寒。
“你总是这么带刺。”吴姜波澜不惊的往回坐下,只他退一分,木雅歌的软剑紧追一分,一个用力就可刺穿他的脖子。
淡淡血腥味上浮进吴姜鼻中,吴姜悠然一笑:“你来一品阁,无非就是确定是谁对段小楼痛下杀手?”
“江凌燕?”世上,除了对她恨之入骨的江凌燕,谁还会害她们性命。
“吴越!”吴姜摇头道:“杀手是江凌燕找的,主意却是吴家提的,他惧怕段小楼带回的百万银子会令柳家东山再起,所以先下手为强,除掉段小楼,就是毁了你后续之力。”
“为何要特意来佐证这件事。”木雅歌明眸微眯,甚是危险,惹吴姜不得不双指抵了抵她的软剑,警范她的失控刺剑:“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要毁了吴越!”
“为什么?”恐其中有诈,木雅歌的软剑逼进一分,吴姜喉结虽没被刺破,却能感受强烈的压迫之意,让他难以喘息:“若有一句不属实,我立刻让你见血封侯。”
“他有辱过我,我也要他不得安生!”吴越给他一掌诓狠狠刻在他心中没齿难忘。
吴姜浓浓恨意全然不假,木雅歌收回剑冷冷一笑:“你想利用我?”
吴姜方松口,却未料下一刻,眼角火辣辣一疼,英俊的面容多了道自上而下的血痕,木雅歌朗然一笑:“如此一来,你更添上几分木男子英气了。”
“木雅歌,你!”
软剑遽然又指吴姜脖子,木雅歌神情冷厉,不容抗拒:“我要你十五日之内收集吴越所有账目,尤其是金陵地震那段时期米粮所得每一笔收益,清清楚楚,不能有任何遗漏,还有江凌燕涂毒柳家米,派人杀害李旦罪证悉数交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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