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保佑啊,别在周国遭到什么不测。”
星月坐在马车中,随着马车前行,人们的议论声不断飘进来,泪水早已打湿了衣襟。
四叔,你是兰陵王啊,满城的百姓景仰拥护着你,温柔的妻子爱护思念着你,有多少人在为你心疼,担忧,你怎么能这样让人伤心!按住心口,温热的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从小到大,每日见他辛苦练功,他的身姿轻灵的像云雀一样,没人能捉到他;小时候他常被其他皇子纠缠打斗,他技高一筹,从未吃过亏;邙山大战,他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孤军深入,却没人能伤及他,宫中的每个夫子都说他心思缜密,聪慧过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能将他掳走!
闭上眼,就好像看到高傲的四叔,现在却被周国人当成战俘肆意折辱,星月心痛欲裂,双手合十:菩萨,只要能换来四叔的一生平安与幸福,星月可以承受任何苦难!
河间王自高纬继位就心灰意冷,很少再干预朝政,如今却再也沉不住气,决心去面见皇上,他来到永安门,走下马车进入内宫。穿过花园时,看到几个小厮正与几个露着肩膀的丫头嘻笑玩闹,时而推推搡搡,时而抱作一团。花园边多了个不知什么时候搭建的台楼,尖叫声,吵闹声,酒杯碰撞声从那里传来。门被撞开,几个丫头从里面跑了出来,浓妆艳抹,被风吹开薄衫也不理会,招手逗引着屋内的人,紧接着,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跟了出来,衣襟大敞,酒气冲天。
河间王见状怒火中烧,推开侍从走上台楼,看到高纬搂着小怜正在跟和士开饮酒玩乐。
“陛下!臣河间王有事求见!”
河间王声如洪钟,屋内立刻安静了下来,高纬抬眼一瞧,扫兴的叹了口气,
“王兄何事?”
“陛下您可还记得兰陵王,他为了您的江山社稷,几乎拼了性命。他挫败周军多次,如今被俘,落入宇文邕手中,已经流落周国数日,齐国上下无不忧心忡忡,臣请陛下营救兰陵王回国!”
坐在一旁的和士开从嗓子眼中发出一声晒笑,
“你们倒是兄弟情深,联成一气呀。”
河间王勃然大怒,指着和士开骂道,
“混帐!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岂有你一个下贱男宠说话的份!”
和士开浑身一抖,几乎跌落地上,吓得不敢再出声。
高纬瞟了和士开一眼,眯眼看着河间王缓缓说道,
“王兄不必忧心,兰陵王乃朝廷栋梁,朕自会营救他,只是这事还需斡旋,王兄不必再过问。”
“斡旋?臣希望陛下早日定夺,安定民心,契丹近来频频侵扰,边疆已是乌烟瘴气,如果周国此时出兵,齐国更是无力抗,速迎兰陵王回朝才不至于国中生乱,臣,”
“好了!河间王不必咄咄逼人,危言耸听,此事朕自有定夺!”
高纬闻言怒火中烧,疾声喝斥,河间王向来不屑于察言观色,见高纬色变,抱拳一揖,扬声说道,
“既然陛下这么说,臣回去等着消息,不打扰了,告退!”
河间王临走瞪视了和士开一眼,吓得和士开连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神。和士开见河间王走远,心中恨恨的骂道:好你个河间王,我早晚让你不得好死,看你能得意多久!随即转头对高纬说,
“陛下,你看这个河间王,羞辱我是下贱男宠便罢,对您也没有一点恭敬之意。”
高纬皱眉,将手中的杯子摔碎在地,
“这个河间王怎敢如此猖狂,他是不是觉得这江山本就该是他的!”
“陛下息怒,听说河间王府整日高朋满座,歌舞升平的,想必平素与他结交的人不少,在朝廷党羽众多,自然不自觉地猖狂起来。”
“哼,党羽众多,那你去查一下,他平时都与什么人来往。”
“是,陛下,不过正如河间王说的,我只是一个下贱男宠,干预朝政,于理不合呀。”
“下不下贱,还不是我说了算!迎兰陵王回朝?哼,恐怕到时候兰陵王会后悔没有死在周国!现在誉满天下,自以为捏着我齐国存亡,不可一世,他日我必让他声名狼藉!你,甚得朕心,明日早朝朕便封你为淮阳王,和他们平起平坐,让他们看看,殊荣尊贵,我给才有,我若不给,谁都有可能贱如烂泥!”
和士开欣喜若狂,连忙翻身下地,磕头如捣蒜一般,
“谢谢陛下,谢谢陛下,臣一定终身不忘陛下隆恩!”
作者有话要说:
☆、隔间
自从来到周国,兰陵王就一直住在宇文邕的寝宫里,他的寝宫色调深沉,摆设简单,低调大气,黑檀木的床边立着个大屏风,上面画的不是梅兰竹菊,不是富贵牡丹,更不是龙凤呈祥,而是描绘的三年前的邙山大战,兰陵王戴着假面,帅五百精兵冲破敌阵,画面上的兰陵王在人群中被突出出来,浓墨重彩,惟妙惟肖。兰陵王刚来初见时也吃了一惊。就在这屏风之后,遮挡着一个怪异的隔间,规制和宇文邕的房间是一样的,甚至更豪华一些,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里面有张大床,和宇文邕的床仅一墙之隔,这边哪怕翻个身那边也听得到,兰陵王就一直睡在这个怪异的隔间里。屏风后一般是更衣的地方,哪怕是下人进来,也不容易注意到这里,兰陵王每每走进去都觉得很无奈,真不知道宇文邕存的什么心思,更不敢想象这是宇文邕一早就为自己备下的。
宇文邕总是起得很早,每次离开他都尽量轻手轻脚,不弄出声音。两屋距离这么近,兰陵王却时常没有知觉,一觉醒来后,宇文邕不是去前朝议事,就是去书房批阅奏折了。他醒得早了,觉得百无聊赖,就靠着窗子,看着外面发起呆来。清晨的阳光穿过淡淡的薄雾,草间的朝露像一地碎金,欢快,灿烂,却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看得久了,心情就变得清清冷冷的。
寝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兰陵王已经能分辨出那是宇文邕的脚步,扭过头看向门口,不一会就见宇文邕抱着一摞奏折转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宽松的便服,头发没有束起来,只是随意的一拢,看上去很有潇洒气度,一进门就有点凶恶的把奏折扔到桌上,搬了椅子坐下,又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兰陵王愣了一下,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看了看堆的像小山一样的奏折,又看了看宇文邕。宇文邕皱眉道,
“真折磨人!”
兰陵王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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