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裕有些慌乱,急中生智道:“说不定他们卖给散户呢?”
步随云略显惊讶地道:“散户偷偷交易也是有的,可都是一匹两匹的买卖,哪有散户能拿出这许多银两买军马,再说就算买了,这麽多马匹又安置在何处?”
在定州城做买卖是有固定场所、统一管理的。明市是登记在册的商家,暗市则是做一些地下交易,两者都要服从王府管理。也有一些人为了避开税赋,私下里交易,但那都是些没有实力的小贩,但凡有规模的商家是绝不会越过明、暗市进行买卖。
这是定州城众所周知的事情,故步随云有此一说。
风平裕被他驳得急了,冲口便道:“药师国人行为可疑,说不定是奸细,把军马卖给了敌方,自然不会留下痕迹!”
药师国人一听这话,立时起了骚动。
秋宁回头,紫眸冷冷一扫,众人便安静下来,忍住了满腹的牢骚和委屈。
步随云高高挑起眉头,长长地“喔”了一声,道:“这麽说,有奸细在定州城内做大宗马匹买卖,还安然无恙地离开或是藏匿在城内?”
他把眼光投向负责定州安全的两位都尉,疑惑道:“如果这是真的,定州岂不是很不安全?两位说是也不是?”
那两位都尉当时就黑了脸,其中一位脾气火爆的,拍著椅子扶手高声道:“哪有这回事?风都尉说话可要有证据?”
风平裕才知说错了话,涨红著脸答不上话。
赵戍狄瞪了他一眼,语气严厉地道:“那些没有证据的猜测不要说了,平白惑乱人心。如今只能证明水邱静偷了一匹军马,还是为了治病。而药师国人不明所以,心有不服也属正常,只是不该在军营中闹事……”
他迅速做了处罚,水邱静偷军马、擅离军营,念他年纪小且情有可原,被罚三十军棍;其他闹事的人按打架论处,每人罚二十军棍,至於几位无故被关的长老则当场放了,恢复原职。
赵戍狄判的公允,药师国人咬牙任罚,并无异义。
校场上,刑凳摆开,水邱静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趴卧。水邱静颤巍巍地看向秋宁。秋宁疾步上前,握住他的手,眼神温柔地对他道:“阿静不怕,我陪著你。”
水邱静白著脸,咬牙颤声道:“我不怕。”
军棍击有力地打在水邱静小小的身体上,水邱静哼了一声,硬是将呼痛的呻吟咽下。
执杖军士得了步随云的吩咐,控制了力道,只伤皮肉不伤筋骨。然而硬木军棍敲击在皮肉上的暗闷声响,还是令人听得心惊胆跳!水邱静咬紧了牙关,豆大的汗珠簌簌滴落,衣袍渐渐的被血迹染红。他臀腿上的皮开肉绽,露出狰狞的血肉。
操练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他们身上,啪啪的行刑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最後两棍打下去,水邱静紧紧抓住了刑凳边缘的手指,慢慢地松软了下来,目光散乱,神情麻木。待执棍的士兵停下动作时,他整个人直接昏倒在刑凳之上。
秋宁眼眶中盈满泪水,却强忍著不落下。他抱起水邱静,遥遥对赵戍狄施了一个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ENDIF
作家的话:
娃们放心,窝不虐辰妃妹纸,她会有个好结局。
☆、倾国太监(六十三)装神鬼
处置了药师国人,偷盗军马之事并不算完,几十匹军马下落不明,两边人各执一词,是非曲直总要断个明白。
步随云对赵戍狄道:“依属下之见,这军马的死因还待找到尸体才能判定。”
“你可有线索?”
步随云露出为难表情道:“暂无眉目。不过属下有个想法……”他拖长声调,眼风扫过风平裕,笑道:“这事委实麻烦,不如让属下算上一卦。”
话音甫落,引来一阵小小的骚动。风平裕抬眼看向他,随即又飞快地垂下眼帘。
众人皆知步随云乃鸣岐山高徒。鸣岐山虽然声名远播,却一贯神秘,世人不知鸣岐山能教出名将宿儒,只知鸣岐山门徒擅於奇门遁甲术数占卜,与神汉无异。而步随云自投入玄王麾下,偶尔也看风水、算命,据说他不算则已,一旦开算,无不灵验。这也令他收获了不少敬畏之心。
能亲眼见识一下这位高级神汉的本事,让在场将士颇为兴奋,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他身上。
风平裕一干人偶然现出的慌乱被他看在眼里。他悠然一笑,转向赵戍狄道:“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赵戍狄不以为然地瞪了他一眼,嘴里却道:“如今只得试上一试。”
众人又爆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苏忠和众长老混在人群里,好奇地看著步随云让人搬来桌子、香炉、香烛、净水等物什。
朱长老难以置信地道:“步先生真要靠算卦来找军马?能行吗?”
苏忠也有些不解,不过他对步随云了解多些,也更信任他,“步先生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我们且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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